正當愛德華有點迷茫的時候,電梯的門開了,葉世羽那瘦弱但是挺拔的身軀出現在了門口:“愛德華,想不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次的事件?”
“啊?事件?”愛德華顯然比較迷茫,“師父,你指的是……”
葉世羽微笑不語,隻是淡淡地笑著看向事務所大門:“準備一下子,有貴客要來臨了。”
正當所有人都被葉世羽這句唐突的話語弄得明顯一愣的時候,事務所的大門被人禮貌地推開了。然後,一個身穿白袍的老年教士步伐穩健地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站立著很多的白袍教士。
“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魯米納克斯大主教,我是愛德華的導師。”老人麵帶微笑,用流利的漢語說道,“你們好,傳說中的東方能力者,我來自聖地梵蒂岡。”
愛德華隻愣了一下子,然後就感覺的無限的恐懼壓迫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愣愣地後退了一步,看向魯米納克斯大主教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和恐懼。
“導師……”魯米納克斯大主教感到這個世界馬上就要塌下來了,是的,現在,已經徹底放下心結的愛德華可以殺死任何的事務,任何的人!但是這個任何的人的名單中絕絕對對沒有養育培養自己長大**的魯米納克斯大主教!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魯米納克斯大主教就是自己的父親!
愛德華嘴唇在劇烈地顫抖著,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當他看到葉世羽在向魯米納克斯大主教那裏走去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大叫道:“師父!不要殺他!”
葉世羽轉過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轉過身來,對著魯米納克斯大主教伸出自己的右手,淡淡地說道:“你好,來自遙遠西方的聖徒,我是這個事務所的所長,同時也是愛德華在東方的師父。”
“哦?”魯米納克斯大主教明顯愣了一下子,“你是他在東方的師父?有意思,我不得不承認,你們東方是很神秘的,你們總是喜歡深藏不露。”
葉世羽點點頭:“東方有句古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是能夠真正理解這句話的人其實很少。”
“真正理解?”魯米納克斯大主教有點好奇地問道,“這句古話我也知道,就是指的太囂張太暴露實力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這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那就是一個環境的問題了,你要注意到,這句話的環境是‘林’既然是林,總是會有無數的樹木的。誠然,長的太太了是會受到風的侵害,但是長太矮的話,就會受到無數樹的侵害,他們會為了‘秀於林’而不惜一切代價地向上爬,於是他們會千方百計地遮擋你的陽光。”葉世羽淡笑著侃道。
魯米納克斯大主教歎息道:“是呀,看來你是屬於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葉世羽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們畢竟是很識時務的。很多的人,他們一生的奮鬥目標就是單純地為了有哪怕一次‘秀於林’的機會。而我們事務所不一樣,我們追求的是實際利益,而且不是短期的利益,我們追求的是更長遠的利益。”
魯米納克斯大主教興致勃勃地張開嘴正要說下去的時候,卻突然發覺有點不對勁了……好像從剛才開始,自己就一直被這個冷麵少年牽著鼻子走。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於是魯米納克斯大主教輕輕咳了一聲:“這個……神秘的東方能力者,你應該知道,身為教廷的大主教,我的日常事務一向是比較多的,所以我是很忙的。那麽我這一次,拋開一切事物來到遙遠的東方……”
“這個,尊敬的大主教,您似乎還沒有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的人類可以已經越來越發達,交通工具已經更新換代了好幾個世紀。從某種角度來說,地球,已經和一個村子差不多了,所以我個人認為,您剛才說的,‘遙遠’這個詞還遠遠不合適了。”葉世羽優雅地說道。
“……”被硬生生打斷自己蠻有煽情意義的對話的魯米納克斯大主教感到麵前的這個男孩實在是有夠麻煩,“總之,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們應該知道我們來到這裏的原因,那樣的話,我就不和你們兜什麽圈子了。”
葉世羽歎了口氣,然後轉過頭,看向站在最後的愛德華,沒有說話。
“十天前,教廷為了追捕一些逃逸的吸血鬼,派出了由利爾頓可白衣主教帶領的一支抓捕隊,前來東方抓捕逃逸的罪人。”魯米納克斯大主教安靜地說道,而隨著他漸漸開始說話,他身後的那些教士們都緩步走進了事務所,乖乖地站在白發蒼蒼的魯米納克斯大主教身後,一動不動。
魯米納克斯大主教繼續開始自己的講話:“但是呢,一周前,我們卻突然和那支探險隊失去了聯係,也就是說,他們神秘失蹤了。但是在失去聯係沒多久,我卻發覺我的愛徒居然墮落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是身為他的授業導師,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在申請探索隊的時候,我專門向教皇提出申請,要過來考察一下子到底出了什麽岔子。”
葉世羽右手背到身後,緩緩地搖了搖,表麵依然很平靜地問道:“哦,這就是你到這裏的原因,看來你們教廷還真是神通廣大呢。”
“主的光耀是無處不在的,身為主的虔誠的子民,我們奉獻了一切,同時也必將會得到一切。”魯米納克斯大主教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畢恭畢敬地說道。
葉世羽很是無語地說道:“你們的主還真是神功廣大呢,隻是讓我搞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一定要抓住愛德華不放呢。既然是教廷內部高層的人,你應該知道所謂墮落的實質,這樣你就該知道愛德華的心裏麵有多麽痛苦,為什麽非要趕盡殺絕呢?”
魯米納克斯大主教明顯地愣了一下子:“想不到,你居然猜到了,那麽我就告訴你事情吧……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愛德華既然身為我的教子,那麽我就有權利知道他現在最起碼的現狀。明白了嗎?愛德華,你不要再向後躲了,過來吧,到我身前來,告訴我你的痛苦。”
愛德華一直站在最後麵,直到現在,聽到魯米納克斯大主教的召喚後,才緩慢地向前走了幾步。可是他似乎很害怕的樣子,隻走了幾步,就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其實愛德華並不是害怕,但是另外一種情緒卻狠狠地撲向了他,要將他壓垮,那就是愧疚。雖然說不是自己的錯,但是自己居然墮落了,這會給自己的導師帶來極大的困擾,甚至進一步影響到他的大主教之地位。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愛德華就感到那波濤洶湧的愧疚馬上就要將自己的靈魂淹沒,讓自己堅於呼吸。
“魯米納克斯導師……”愛德華說出這幾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但是慈祥的魯米納克斯大主教馬上上前一步,將他扶起來,淡淡地說道,“沒事的,愛德華,你沒有做錯什麽,隻是你的命太差了點,這是主對你的磨礪,希望你可以經受住這次的考驗。”
就在剛才,魯米納克斯大主教上前的時候,葉世羽的身形就動了動,但是他立刻注意到魯米納克斯大主教並沒有很深的殺氣,所以就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愛德華終於撐不住了,他眼淚漸漸地在眼眶裏麵開始打轉。而在魯米納克斯大主教身後的那些教士中,一個身穿審判者服飾的女子一直一臉傷感地看著愛德華,看到這裏,她也忍不住緩步走了出來,嘴裏喃喃地說道:“愛德華……”
愛德華轉過頭,用右手輕輕地摸過自己眼角的淚水,當他看到那個女審判者的時候,眼前先是一亮,但是隨即又是一黯:“美迪雅……”
那名女審判者美迪雅慢慢地向前走,正想要說什麽呢,愛德華上衣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愛德華愣了一下子,然後才拿起手機。
一接起手機,裏麵就傳來了杜螃孜那破羅般的聲音:“喂?是事務所嗎?我就是剛才去的杜螃孜呀。我這裏有點資料,你們要不要聽一……”
愛德華氣憤地對著電話說道:“你仔細聽好了,你這頭豬,給我閉嘴,或者幹脆把你的腦袋放到你家的抽水馬桶裏麵。好了,沒事別亂打電話,這個該死的國家的電話費這麽高檔,咱們打不起!”
說完後,愛德華接著就將手機掛斷了。
魯米納克斯大主教還有美迪雅都愣了一下子,他們都愣愣地看著剛才用流利的漢語罵人的愛德華,感覺心中那個純潔的愛德華形象算是全毀了。
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支香煙試圖點著的趙風咧開嘴哈哈大笑:“愛德華,別這樣,再怎麽說也是我們的客人。”
魯米納克斯大主教突然感覺不對勁,於是他轉頭看向葉世羽。
至此,這兩個師父的正式碰撞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