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一切顧慮的張小西直到現在才發現了一個荒謬到了極點而又非常麻煩可怕的事實,那就是——賴隊長家的大門到了現在還沒有關上!
所以,張小西當場傻愣愣地看著門外麵大呼小叫的圍觀群眾們,耳邊還不時傳來屋內賴鵬隊長的慘叫聲。
入室行凶?這是怎麽樣的一種罪行呢?這個後果當然是十分嚴重的!
正當張小西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黑衣一閃,段老師居然出現在了賴隊長家的門口,宛若神兵天降一般地麵對著所有的圍觀群眾發動了能力。
催眠!一個人同時催眠了幾十人!
當段老師一麵抹著額頭的虛汗一麵轉過身的時候,張小西在送了口氣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感到無比的嫉妒。
真是的,同樣是一套行頭,穿在段繼誌的身上像是在拍偶像劇,而穿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在拍情景喜劇了。
這人和人之間,為什麽差別就這麽大呢?在事務所裏的時候,自己看著段老師也不是多帥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靠衣裝嗎?
不過……張小西忍不住又看了看自己胖嘟嘟的身體,又不得不承認,其實,衣裝也是要靠人的……
“唉!小西,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段老師看著所有的圍觀群眾們漸漸散開,然後關上門走到了張小西的身邊,“你……唉!你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太激動了?怎麽連門都忘了關?”
“……老段,我希望你在用詞上不要這麽曖昧好不好?”張小西翻了翻白眼,然後上前一步,俯視著趴在地上精神還徘徊在清醒和暈眩之間的賴鵬隊長,“好了,咱們繼續,繼續!我就不信我們治不了這個小子,不過所長還真是搞笑呢,把我們派出來恐嚇人,卻也不告訴我們恐嚇人需要的要訣。”
段老師切了一聲:“什麽嘛?你還真以為葉世羽那小子會怎麽恐嚇人?”
張小西愣了一下子,然後才粗語連連地說道:“草了!我說他怎麽把我們派出來了呢!原來所長他壓根就不知道幹怎麽辦!”
“嗬嗬嗬,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所長呢?”段老師談論著自己的學生,卻覺得嘴裏蠻不是這麽個味。
“講難辦的事情推給自己的下屬……這果然是領導們的強項和最愛呢。”張小西有點不屑地說道。
段老師眯著眼睛笑道:“好了……別發牢騷了……我們還是看看該怎麽辦吧。”說到這裏,他冷冷地看著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賴鵬,然後自顧自地向前走了幾步,環視了一下子,說道“哦,這個房子裝修得不錯嘛。”
張小西也掃視了屋裏一圈,感覺麵前整個一個金碧輝煌的皇宮,屋子明顯很大,自己一眼看不全,隻能夠看到一個幾百平方的大型客廳,裏麵玲琅滿目的有著無數的工藝品和電器,最醒目的自然是一個懸掛在牆壁上的足足六十多英寸的壁式電視,電視的兩旁就是一左一右兩個華麗到了極點的裝飾用的全身凱……雖然很華麗,但是這種搭配極度的不協調。
張小西眼睛中頓時冒出了足以燃燒世界的貪婪的火焰,其實其他人不知道,張小西是一個中世紀迷,他迷戀於一切歐洲中世紀的東西,這也正是他能夠迅速就和愛德華搞好關係的原因。
無疑,那兩套整裝全身凱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於是他很誠實地說道:“好漂亮的盔甲……唉!愛德華一定喜歡,我們將它們搬回去?正好一人搬一件?”
段老師不屑地說道:“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給愛德華是假的,自己留著收藏才是真的吧。不過……這個賴隊長還真是一個暴發戶呢。”
“就是呀,上邪!他居然把中世紀的盔甲和彩電搭配在一起,還將景德鎮的瓷器和洗衣機搭配,愛爾蘭斬劍他居然放在花盆上……還有……唉!”張小西這個恨呀——這些東西給我多好呀!
人的反射神經都是有著一定的適應性的,所以說,現在的賴隊長已經從剛才的劇痛中反應過來了,他努力壓抑著自己身體上的劇痛,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知不知道我是誰?!”
“廢話!”張小西低下身子,輕輕地將他的手臂卸了下來,這引發了賴隊長新一輪的疼痛。這個時候,他才想到,麵前的這個死胖子在剛才可是就已經問出了這裏是不是自己的家,這說明了——他們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張小西笑眯眯地說道:“我們,沒有任何的不良企圖……隻是來求您辦件事情罷了。”
段老師差點笑出聲來,有這樣求人辦事的嗎?
賴鵬也有點暈乎,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別人來請求自己辦事成了這個樣子,但是以他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找回這個麵子比較好。
於是,按照君子之道,自然是要識時務了,識了時務的人,才是俊傑嗎,自己是俊傑嗎?當然是!賴鵬心中暗暗地得意地想著,嘴上連連求饒:“好說好說……有什麽事情你們盡管說,我一定會幫忙的,沒問題,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張小西一見賴鵬突然間這麽配合,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本來他的腦子在剛才已經想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辦法,就等著賴鵬大隊長對著自己炫耀一下自己的硬骨頭呢。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這麽“不配合”!
段老師自然已經想好了台詞,他立刻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所以很抱歉,我們沒有帶什麽大禮過來。”
“哈哈哈,什麽大禮?不要了,不用了,我還要禮物幹什麽呢?”賴鵬一動也不敢動,隻是趴在地上,低三下四地對著麵前的兩個凶神惡煞(?)的人說道,“兩位先生,這個……請問一下子,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
段老師漫不經心地又掃視了一下子屋子裏麵:“你的家裏蠻華麗的嘛。”
賴鵬被段老師這東一句西一句的話語被徹底地弄糊塗了,但是他可不敢再說任何刺激性的話題了,畢竟自己四肢上的劇痛可是很明白地提醒了自己——麵前的站著的幾個人可不是什麽順民。
“這麽華麗,這麽奢侈的住宅……花了不少錢吧?你的薪水是多少呢?”段老師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宛若九幽之中噴湧出的歎息,他的詞鋒就像是正在質疑宗教的馬丁路德,“這需要很多錢吧,尋要多少的民脂民膏呢?這一定是一筆天價的帳吧,我們三個人估計是算不過來的……要不要請我們國家的檢察院來幫你好好計算計算呢?”
張小西暗中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老薑呀!夠辣!夠圓滑!這一招威脅正中賴鵬的心窩。當然了,要是換一個人來說這句話的話,那自然沒有這種效果了。可是現在說這句話的兩個人可是剛剛讓賴隊長好好地增長了教養的人,所以賴鵬自然是無法將這些話當作耳朵邊上的風。既然他們膽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公然襲擊自己,而且……等等!剛才他們是怎麽安撫住周圍的圍觀群眾的?!
他們太不正常了,他們敢這麽做,後台一定很硬!上麵一定有人!所以,他們一定可以輕易地整垮自己!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等等!我似乎沒得罪什麽人呢,我似乎也沒有施展什麽特別強硬的手段。
想到這裏,這個一直以來抱著混日子等死的人感到這個憋缺呀!搞什麽嗎?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都這樣對待我?賴隊長說到:“這樣的話,我……先生請說出你的願望,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嗯,好了,你很聰明嘛。”段老師說道,“那麽,我們覺得你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所以希望你能夠好好地保住自己的位子……明白了嗎?我是說,你,在我第二次見你之前,最好能夠好好地收住自己的位子,不要亂動了,不然……可是很危險的哦。”
賴鵬隊長多麽八麵玲瓏的一個人呀,他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我太陽他了!搞了半天著幾個人是來威脅自己不要往上爬的!
自己冤枉呀!自己還往上爬什麽?自己是刑事課的隊長,按照本市警察局的規定,刑事科的人是不能夠作副局的。也就是說,自己短時間內想要想上爬的話,就隻有成為局長!
局長?可能嗎?自己心裏很清楚,其實下屆局長也就是從這屆局長內定的幾個人選中選了……而且很明顯,自己不是人選中的人!
那麽這些人來到自己的家裏麵,威脅自己……到底有什麽意義?
這簡直他媽的就像是一個種馬級的人物去威脅一個太監不要去和自己的老婆通奸一般的可笑!
當然了,賴鵬還是很明智地立刻說道:“知道了,我明白,其實我現在對自己的位子實在是太滿意了,我一定會死死地守住自己的位子。”
“嗬嗬,”段老師微笑著說道,“你真是一個睿智的人呀。”
而張小西則是笑著說道:“很好呢,這樣的話……”他俯下身子,輕鬆地四下子便將賴鵬的四肢都按了上去。賴鵬隻感到四肢猛然間一陣鈍痛,然後就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似乎剛才自己什麽事情都沒有,就像是剛才自己隻是做了一個惡夢罷了。
看著麵前的警官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活動著自己的四肢,張小西又有點惡毒地說道:“好了,放心吧,你不會後悔的……我們以後一定還會見麵的……”
“啊……這個……”賴隊長愣住了,畢竟他實在不想要再和麵前的幾個人有任何的瓜葛,這實在是可怕。
“放心吧,沒事的,到時候……我會給你這個搜刮民脂民膏的婊子一個漂亮的牌坊的,一個完美的牌坊。”張小西毫不留情地說道。
段老師聳了聳肩,看著麵前已經再度陷入呆滯的賴鵬,不由地笑道:“好了,別害羞嘛,婊子嘛,總是要有一個牌坊的嘛,就像是鴨子在接客的時候最好還是戴上套一樣。”
張小西有點詫異地看著麵前的段老師,心裏卻感覺別扭極了,什麽時候開始,段老師的話語也變得這麽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