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龍變

第一百零六章 兵家的鑄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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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鐵靜靜的躺在冷鍛爐裏，在零度以下它保持著精華的狀態，具有很好的硬度和韌度，可謂是超級好的鑄劍材料。

“老師想出來的辦法真是妙啊。”墨霖一邊說著一邊將研磨好的冰魄石的粉末加入到綿鐵之中，然後再摻入蠣灰，冰魄石的特性立刻被發揮出來，冷鍛爐中的溫度急遽下降。

“噝，好冷好冷。”墨霖雖然戴著厚厚的手套，可還是覺得冰冷透骨，好在他有靈能護體，比起上一次要好得多。倒是林波和何小工都穿著厚厚的棉襖，帶著帽子和手套，裹的臃腫如熊，卻依舊在叫冷。

“溫度夠了！”林波看看冷鍛爐的溫度計，又看看一邊燃燒的滾燙的高溫鍛爐，大聲的提醒墨霖。

“再稍等。”墨霖用手將蠣灰和冰魄石的粉末均勻的抹在綿鐵精華上，這是鑄劍的最關鍵步驟，一旦失敗就要再去尋找冰魄石，會耽誤很多的時間。

“很好。”墨霖見差不多了，立刻又倒入寒冰水晶和礬的混合物。

冰魄石和寒冰水晶是用來保持綿鐵的內部溫度的，使得它能夠維持著精華狀態，而礬和蠣灰則是催化劑。至於接下來的步驟，就是用冰火錘煉法內外夾攻了。

“開爐！”墨霖大喊一聲，用夾子將綿鐵精華夾了起來。一離開低溫的冷鍛爐，綿鐵精華那溫度極低的表麵和正常溫度的空氣一接觸，立刻凝結出一滴滴的水珠。

何小工用鉤子一把拉開高溫鍛爐的門，裏麵的火舌立刻漫卷出來，高溫襲出來，何小工被冷熱夾攻，叫苦不迭。

墨霖夾著綿鐵精華穩穩的送進了爐火之中，綿鐵精華的外表立刻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那是水火交融冷熱相聚的必然現象。火舌瞬間黯淡了下，很快就用重新旺盛起來，而綿鐵精華在高溫之下開始逐漸的改變形態，卻沒有恢複到軟趴趴的模樣。

這是墨知味想出來的冰火熔煉法，利用冰魄石和寒冰水晶的特性在內部保持零度一下的溫度，而在外部用爐火改變形態，最後再用特別的方法讓冰魄石和寒冰水晶的粉末融入綿鐵精華之中，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錘煉了。

“真不愧是天才的工程墨者啊，能想出這樣絕妙的法子來。看來我要找時間好好學習天工開物了。”墨霖想到最近一直都在忙著打通密輪，把工匠的手藝荒廢了不少，不禁有點汗顏。

“溫度如何？”墨霖將手套脫下去，問林波道。

“正常。”林波目不轉睛的盯著溫度計，同時在為爐火輸送木柴焦炭和燃燒必須的大量新鮮空氣。

何小工已經將身上厚實的棉襖脫了下來，方才還叫冷的他現在已經一頭是汗，他的工作是不斷的翻弄著爐火中的綿鐵精華，讓冰魄石和寒冰水晶的粉末均勻的融入到綿鐵之中去。

而墨霖則要聚精會神的等待時機，他手上還有一份白骨石和碧火石的粉末，隻有加入這兩種礦物的粉末，鑄出來的劍才會有無堅不摧的硬度和決不屈服的韌度。

另外一種粉末則是墨知味送給墨霖的凝玉石，這正是最後定型的關鍵，沒有凝玉石粉末的話，綿鐵精華就不能最後成型。

爐溫越來越高，三人都是滿頭大汗，不過看到綿鐵精華不斷的改變著形狀，那些閃閃的粉末都已經融進其中，三人知道關鍵的時候來了。

“墨霖！”林波看到溫度計已經升高到了最頂端，立刻高聲要墨霖行動。

“老天保佑吧！”墨霖用夾子將白骨石和碧火石的粉末送進爐火裏，添加到綿鐵精華裏。

火焰立刻變化了顏色，白骨石和碧火石在高溫下熔化掉，直接滲進了綿鐵精華中。何小工手腳麻利的翻動著，讓礦石的粉末能夠均勻的分布在每個角落裏。

“揉麵了揉麵了。”何小工興高采烈的換了一套裝備，兩個手臂上都套了個純鋼打造的人工機械手，這是用來鍛造粗坯的鐵手。

“揉啊揉啊揉麵團，揉出個麵團包餃子，包好了餃子下鍋煮，煮好了餃子大口吃……”三人一起哼起一首工匠們的歌兒來。

何小工的兩隻鐵手在爐火之中將已經軟綿綿的綿鐵精華揉來揉去，真如揉麵團一樣。他時而將綿鐵精華捧起來摔打，時而抻長，時而團起來，玩的不亦樂乎。

“十六……”當何小工第十六次將綿鐵精華團成一團之後，這個喚作“壘打”的步驟就算完成了。

林波靠近觀察了一下，確定各種礦石都已經很均勻的融在綿鐵精華裏，就衝墨霖示意一切就緒。

墨霖立刻將最後的凝玉石粉末倒了進去，何小工再度將綿鐵展開合攏，把凝玉石的粉末如同包包子一樣裹在其中，一陣青煙冒起來，那是凝玉石粉末燒熔的征兆，這說明它已經熔化在綿鐵之中。

等待了片刻，讓凝玉石的粉末徹底溶解，墨霖衝何小工一點頭，何小工便將綿鐵精華放到爐火邊緣的鐵砧上，然後閃身給墨霖讓位置，墨霖帶上鐵手走到鐵砧前，端起鐵錘準備鍛打。

“當……當……”心中記著令狐紫傳授的鑄劍秘法，墨霖連續不斷的用鐵錘鍛打著綿鐵精華，讓它變成心目中的模樣，他要先把劍打造出一個雛形來，然後進行第一次的熱處理。

有令狐紫的傳授，有墨軸曾經的指點，有天工開物上的記載，還有墨霖現今擁有的靈能，四個必要條件讓墨霖信心十足。他將腰、肩、肘、腕和手指上的明點依次點亮，充沛的靈能蘊藏在明點之中，帶給他無窮的力量。

墨霖靈活的控製著靈能，微調著鐵錘擊打下去的力道和頻率，完美的鍛打著綿鐵精華，在鐵砧上逐漸的出現了一把劍的雛形。

“溫度有些不夠了。”林波額頭冒著大汗，不停的往路子裏添加燃料，可是溫度卻還是在慢慢的下降著。

如果溫度不足的話，那鍛打出來的劍在進行熱處理的時候很有可能折斷，難怪林波如此焦急。

鑄劍是個精細的過程，許多步驟都環環相扣，隻要有一個錯漏，那就將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麵。墨霖聽到林波的叫聲，心中一動，他不假思索的從手指上冒出拙火來。

拙火離開身體，立刻圍繞著粗糙的劍坯燃燒起來，拙火的溫度要遠遠高於普通的火焰，有了它們的煆燒，劍坯上的溫度不但恢複，而且有所提高。

林波好不容易才控製住溫度，見墨霖還在用心的鍛打，這才鬆了口氣。

“小工，準備燉鋼。”在墨霖的鍛打下，劍的雛形已經很明顯了，細長的條狀閃爍著暗紅色，而這個時間就要進行一個關鍵的步驟了。

何小工早就準備好了一個三尺長的石槽，他在其中灌滿了冷水，聽到墨霖的召喚之後立刻將石槽推了過來。

“記得手要穩。”何小工情不自禁的提醒道。

墨霖微微點了點頭，夾起發紅的粗胚由劍尖開始輕輕放入水中，高溫的劍身一入水立刻蒸騰起水汽來，水咕嘟咕嘟作響。

當劍身都沒入水中之後，墨霖順勢抄水上提，定睛一看劍身上完好無損，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個步驟叫做“燉鋼”，是劍身成型之後的第一次考驗，如果鍛打時溫度不夠，或鍛打的手法不對，沒有把材料的紋理緊密融合，又或者燉鋼時動作純熟度不夠，粗胚將立即彎曲或崩裂。

“第一步總算完成了。”三人同時鬆了口氣，看著已經成型的劍坯，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半年前他們還是三個實習的小工匠，如今就可以獨力的完成這樣高難度的鍛造工作，成就感油然而生，三人不禁一起大聲的歡呼起來。

“下麵該怎麽做？是不是要鈍化啊？”林波問，“那可是需要很多時間的。”

“我有個秘訣。”墨霖神秘的一笑道。

“什麽秘訣？”對工匠手藝的好奇心讓林波和何小工立刻瞪起眼經豎起耳朵，貪婪的望向墨霖，好像他是一盤美味的紅燒肉。

“如果可以告訴你們的話，還是秘訣嗎？”墨霖嘿嘿笑道。

“不說的話就把你丟進爐子裏煉了！”林波威脅道。

“錯，是先丟進冷鍛爐裏凍上，再丟進火爐裏解凍，如此一連九次，給你來個冰火九重天！”何小工更狠毒，說出來的辦法讓墨霖冷汗直流。

“好吧，偷偷告訴你們，不過可不能外傳，這是兵家的秘訣，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麵對兩人的淫威，墨霖隻得屈服。

本來在傳統的鑄劍法中，為了確保劍身材質之精密度，在第一次的燉鋼之後要將劍的粗胚放在室外，接受日曬雨淋之侵蝕及熱脹冷縮的大自然淬練。如此經過五年時間，溫和的消除材料之中的內應力後，再重新取出擂打。如果沒辦法經過這第二重考驗，那鑄劍也就等於失敗了。

正是因為耗時耗力，鑄劍才被認為是所有兵器鍛造中最難的一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好劍才價格昂貴有價無市。不過有了兵家的秘訣，這個問題對於墨霖來說就不再困難了。

“到底要怎麽做？”看墨霖將石槽的水換了一遍，又取出個裝著紅色藥水的小瓶子來，林波和何小工都茫然的問。

“鈍化的時候該把劍放在哪裏？”墨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為了防止劍坯鏽蝕，又要隔絕空氣，所以一般都是浸在山中的水井裏。”林波道。

“說的沒錯，現在我們就把這個石槽當作水井，至於這瓶藥水就頂五年的風吹日曬了。”墨霖說著將劍坯沉進水中，然後打開瓶蓋將紅色的藥水倒入進去。

“這紅色的是什麽玩意？”林波和何小工齊聲發問。

“草木堿的灰泡的水。”墨霖道。

草木堿是一種很普通的草藥，日落山脈的山腳下到處都是，平時被墨者們用來做清熱去火的藥材，林波和何小工當然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草木堿的功效，他們才都驚訝的張大嘴巴，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草木堿能起到加速鈍化的作用？”何小工第一個不信。

“我也不太相信，不過看樣子是真的。”墨霖盯著水中的紅色草木堿溶液道。

草木堿的溶液一進入水中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向水下沉去，很快就都附著在了劍身上。

而劍身吸收了草木堿之後，微微的顫動起來，從水底浮出了幾個細小的氣泡。

“果然有用。”林波驚喜的道。

何小工也不住點頭：“太神奇了，沒想到草木堿竟然有這種功效，真不知兵家是怎麽想到的。”

墨霖也暗暗的讚歎，直到方才他還對這個秘訣有些不信，可眼前的事實證明兵家的確在鍛造兵器上有獨到之處，就憑現在這個環節上節省的時間，就已經足夠讓兵家遙遙領先其他世家了。

很快草木堿的紅色溶液都附著在了劍身上，不時有細小的氣泡浮上水麵。

“這要多久？”林波問。

“十天。”墨霖道。

“十天就頂過五年的風吹日曬，真是厲害。”林波豎起大拇指，讚歎著道。

“好了，暫時可以先放起來了。”墨霖打開一個冰箱，將石槽推了進去。這裏麵不但能保持著水的溫度，還能有效的隔絕空氣裏的雜質。

做好了儲藏工作，鑄劍的第一步就算是結束了。如果沒有兵家的秘訣，劍坯就要五年以後才能拿出來繼續壘打，不過現在有了草木堿這個催化劑，十天以後就能繼續了。

“大家辛苦了，我請吃夜宵！”墨霖看林波和何小工都是一身大汗，感激的道。

“我一定要吃死你！”何小工“惡狠狠”的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呲牙咧嘴的道。

春天的夜晚晴朗無雲，墨霖三人提著保溫食盒來到溪水邊，月光灑在溪澗，溪水緩緩的流淌著，發出潺潺的流水聲，真是個寧靜的夜晚。

打開食盒將裏麵的酒菜取出來，三人大吃大嚼起來。方才的鑄劍過程耗費了很多的精力和體力，他們也的確需要補充一下了。

“墨霖，你到底想要打造個什麽樣子的劍？”林波用手抓了一塊醬牛肉，大口的咬著，一邊抹去嘴角的汁水一邊問墨霖。

“你看過令狐紫的青蛇鞭嗎？”墨霖反問道。

林波和何小工點點頭，他們其實主要是對令狐紫的美貌有很深的印象，至於青蛇嗎，隻要知道是個軟鞭就行了。

“你們說說看，軟鞭的威力在於什麽呢？”墨霖又問。

林波仰著頭想了想道：“神出鬼沒啊，就跟真正的蛇一樣，總是潛伏在暗處，說不定什麽時候冒出頭來咬你一口。”

何小工點頭附和道：“是啊，比如林波P股下麵那條蛇，說不定一會就會咬他一口。”

林波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跳起來，心有餘悸的向P股下麵的石塊望過去。清朗的月光照耀下來，哪裏有蛇的蹤跡。

“哈哈哈！”墨霖和何小工看到林波那副膽小如鼠的樣子，笑得捧起肚子來。林波這才知道被何小工給騙了，恨的牙直癢癢。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墨霖笑過了，正色道。

“墨霖你說說看軟鞭的威力在什麽地方？”林波衝何小工揮舞了下拳頭，坐下來問墨霖道。

“你說的沒錯，軟鞭的最強之處就在於和蛇一樣的詭異，不過這隻是詭道而已，真正要擊敗對手，靠的還得是堂堂正正的實力。”墨霖侃侃而談道。

“你說了這麽多，和你要鑄的劍有什麽關係？”林波不解的問。

“當然有關係，劍是百兵之王，是最堂堂正正的兵器，可有的時候卻失之於狡猾，如果能把劍的特點和軟鞭的特點結合起來，會不會好些呢？”墨霖笑道。

“你是說軟劍嗎，那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啊。”何小工抿著手指頭上的肉汁道。

“不隻是軟劍那麽簡單，我本來隻是有個模糊的念頭不知道如何實現，直到墨知味老師說用凝玉石的粉末可以固定綿鐵形狀之後，我的想法才清晰起來。我要造的劍是會變形的。”

“變形？你沒發燒吧……”林波和何小工怔怔的望著墨霖，覺得他一定是太累了導致腦筋失靈。

“你們聽聽我的原理……”墨霖找了個石頭，就在小溪邊的沙地上給兩人畫起示意圖來。他一邊畫一邊解釋，聽的兩人連連點頭。

“墨霖，你真是……天才啊。”聽完了墨霖的解釋，林波讚歎道，“虧你想得出來用溫度和凝玉石粉末的濃度來控製綿鐵的形狀，你這種辦法說不定真的行得通。”

“什麽叫說不定，我看一定行得通。”何小工興奮的道，“墨霖，我要給你在劍身上做個機簧，你一定不要拒絕我。這柄劍上我一定要留下我的印記，讓全大陸的人都知道有我何小工一份功勞！”

“那我要設計劍柄和劍鞘，把你說的正道和詭道完美結合在一起。”林波也兩眼放光的道。

墨霖知道這兩個好朋友在工匠手藝上也有獨到之處，在某些方麵遠遠超過自己，不過他卻搖搖頭道：“這把劍一成，一定驚天地泣鬼神，如果在上麵裝些什麽機關暗器，豈不是羞辱了神劍。”

“說的也有道理，就好像絕頂高手不可能撒石灰下絆子一樣！”何小工和林波麵麵相窺，大笑起來。

三人開懷大笑著，盡情享受著他們對未來的憧憬和對夢想的渴望。月光如水，見證著他們的青春和友情，也見證著一件神奇兵器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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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的夜晚，祥雲機械店裏，墨霖鄭重的將冰箱裏的劍坯取出來。經過十天的浸泡，草木堿的溶液已經完全融入了劍身裏，這讓劍身變成暗紅色，閃爍著讓人膽寒的黯淡紅光。

“先要把顏色脫去。”墨霖道，他已經準備好了脫色的溶液。

“墨霖，我覺得這個劍身的顏色很好。”林波一旁道，“你難道不覺得很帥氣拉風嗎？”

“唔……似乎也不錯哦。”墨霖將劍坯舉起來，劍身映著通紅的爐火，寒氣逼人紅色漫卷，讓人感覺這柄劍一定會暢飲無盡的鮮血。

“大家舉手表決，同意保留紅色的舉手。”林波說著舉起了手。

何小工也舉起手來，墨霖苦笑道：“既然這樣，我也同意吧。”

既然省去了脫色這一關，那就直接進入二次壘打的“百煉”階段，這是鑄劍極為重要的步驟，最終成型的劍身究竟會是什麽樣子，是否能變成一件神兵利器全都靠這一步了。

戴上鐵手，將劍坯放在滾燙的爐火之中，再拿起鐵錘來。墨霖點亮身體之中的明點，心情放平靜。令狐紫傳授給他的兵家鑄劍秘訣裏省略掉了出爐前的最後三個步驟，一切都要他自己領悟了。

而墨霖在天工開物裏曾經見過一個墨家禁絕的鑄造方法，他已經決心今晚嚐試一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墨霖將劍坯從爐火裏取出來放在鐵砧上，全身的肌肉配合著，完美的敲下了第一錘。

“叮……當……叮……”錘子落在劍坯上，每一下都改變著劍坯的形狀。而林波和何小工各拿著一些顏色怪異的溶液和粉末在旁邊，不時的往劍坯裏添加著。這些都是他們十天之中探討出來的奇思妙想，最終打造出來的會是個什麽樣的怪胎，他們心中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三個大膽的家夥，就這樣揮汗如雨的敲打著劍坯，足足過了三個時辰，壘打了一百六十次之多。若不是墨霖喚醒了力量之源的根輪，隻怕早就累趴下了。而也正因為他的力道和頻率都非常的穩定，綿鐵的紋理緊密的融合在一起，顯示出最完美的狀態來。

劍身紅通通的，上麵的紋理如若龍的鱗片，而其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閃光，正是融入在綿鐵精華之中的礦石粉末，它們的存在保證了劍身鑄成以後的奇特性質。

“快出爐了！”林波看到劍身已經基本完成，現在差的就是最後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出爐了。一柄劍是否能夠成為神器，關鍵就在於出爐的這一刻。

而到底要怎麽出爐才能讓劍擁有靈魂成為神器，古往今來的人們眾說紛紜，一直沒有一個統一的口徑。

墨霖不知道兵家的人究竟是怎麽讓兵器做到和主人心靈合一，甚至擁有自己的靈魂的。不過他從天工開物上學到的辦法，讓他想要冒險的嚐試一下。

眼看劍身已經到達了完美的境界，出爐的時刻來到了。

墨霖脫下一隻鐵手，伸手從腰間拔出把匕首來，在手臂上狠狠的割了一刀，然後一揚胳膊，鮮血如注的灑在了劍身上。

“滋啦”一聲，血液和劍似乎融合在了一起，隨著林波和何小工的驚呼，一團烈焰從爐火之中怒吼的跳出來。

“不好！”

那團烈焰化成一團火龍，瘋狂的嘶吼著，聲音隆隆響徹墨者村，幾乎震裂了三人的耳膜。

墨霖抓著神劍沒有放手，他能感覺到劍身上傳遞來變化。那是一種何等強大的力量，似乎要撕裂天空，碎裂大地，粉碎這個世界一般。血和火融合在一起，熔爐再也經受不住這巨大的衝擊力，轟然一聲粉身碎骨。

林波和何小工掩著臉向後退去，無數帶著火焰的碎石迸濺出來，差點打傷他們。

“墨霖，小心！”林波關切的叫了一聲，卻見墨霖紋絲不動，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不禁也循著墨霖的目光望過去，就見粉碎的熔爐之間，一片熊熊火焰之中，一柄奪目的赤色寶劍正散發著讓世間一切都黯淡下來的精光。

劍，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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