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傲實在想不到這時候馬萬財這家夥會闖來,還把流浪傷成這樣,掌控的屍氣不自覺地鬆了鬆。就這一鬆弛,流浪濺出的血箭射中屍氣球,雖然大多被阻在了外麵,但還有少許透了進去,融入了水鬼體內。水鬼眼睛霎時亮出兩道血光,猛一發力,就從那點空隙中突破出去。
這些寫來煩瑣,卻是在刹那發生,焦傲叫聲“糟糕”,不及追趕水鬼,把手一抖,封魔線已經射出,卷起流浪一甩,幫他避開了馬萬財再次射來的劍符。
流浪被封魔線卷住先是一驚,半空之中待其鬆開,已經明白了焦傲的意思,苦於不防下受傷太重,無法施力飛行,又落回了地麵。
“妖孽別想跑!”馬萬財喝著已然衝近,手指夾符一抖,“符劍!馬氏劍法!”靈符霎時化作三尺青鋒,一劍抖出萬點星光,罩遍流浪周身要害。
流浪給他一記暗劍射中,怒火早生,此時又見他一劍刺來,當真怒不可止,強忍傷口劇痛,食月爪奮力抓出重重爪影,直迎萬點星光。
氣勁相擊,一聲大響,馬萬財終究修為尚淺,被震得倒退五步之多;而流浪也好不了哪去,奮力的一擊帶動傷勢,血流得更急了。
“妖孽,我看你還能逞強到何時!”馬萬財左手捏個劍訣,第二劍伴隨著一片銀芒,自空劈下。
焦傲怕流浪再受不起這大力一擊,手一抬,閃電般抓住了馬萬財手腕,“我追水鬼追到這,險些中了水鬼的暗算,是他幫了我!”以焦傲現在的頭腦,他當然縮回了指甲、獠牙、屍氣。
馬萬財手腕被他抓住,就像給機器人抓著了一樣,根本掙紮不得,急道:“驕傲快放開我,小心被他騙了還不知道!”當時他隔得遠了,黑暗中焦傲、流浪又是背對著他,他沒能發現操控屍氣的其實是焦傲。隻能怪流浪變身後妖氣外散,而焦傲屍氣在隱入體內的刹那就被封魔線壓得幹淨。
焦傲抓著馬萬財手絲毫不鬆,“他有沒有騙我我心裏清楚,現在還是抓那水鬼要緊,不然讓他吸人陽氣就糟了。”
流浪雖然惱火馬萬財,但也不能趁現在他被焦傲抓住的時候一爪抓死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邁步離去。
馬萬財驚呆地看看流浪,再看看焦傲,“你,你這就放過他?你知道他來是幹什麽的麽?總不成他來就是為了幫你打水鬼吧?他吃多了沒事幹?喂,你站住,你要去哪?他也許就是為了你身上那根紅線,你聽到沒有?”難怪這貪財的家夥會為一隻妖精那麽激動,原來是怕對方當先搶了他看中的寶貝。
焦傲冷冷地回過頭,道:“你嗅嗅看這兒有什麽氣味。”
馬萬財一吸鼻子,眉頭大皺,“這什麽味啊?這麽臭!”
焦傲把流浪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糟!我怎麽一開始沒發現!好大的黴氣!哎呀,這下糟了,那水鬼現在恐怕要變大惡鬼了,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馬萬財這才知道現在的水鬼已經不是不久前的那隻水鬼了。
可現在,沒有流浪的鼻子,兩人哪那麽容易找到逃去的水鬼?
路上馬萬財發覺焦傲變了個人似的,歎道:“驕傲兄隱得好深啊,連我都看走了眼,居然比我還先找到水鬼,要不是剛才爆發出的那股強大屍氣,我還不知道你們就在那呢!可奇怪的是,我剛一出現,那屍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驕傲兄你有什麽發覺麽?我怕當時除了你、水鬼和那妖精,恐怕還有一隻僵屍躲著。以驕傲兄的道行難道就沒發現什麽?”
在水域邊張望一陣,仍沒發現水鬼的蹤跡,焦傲歎口氣,“我那算什麽道行?不過曾經得到一位高人指點了一身蠻力而已,哪比得馬兄靈符、劍法樣樣精通的厲害?”此時的焦傲扯起謊來是麵不變色心不跳。
馬萬財當然不會介意被人誇獎的,要不是給水鬼的事煩著,他真要大笑出來了。
一夜無獲,兩人正打算回河畔酒家,卻聽身邊一家鍾表店裏一個播音員的聲音道:“據附近居民透露,昨天夜裏,這裏曾有劇烈的打鬥聲音。再看這裏樓房破損不堪,圍牆倒塌多處……吳女士的死亡原因,有待進一步檢查。”
聽到這,兩人同時停住了腳,相視一下,飛快向昨晚打鬥之處奔去。
現場已被警方封鎖,周圍已圍滿了人,其中就包括了河畔酒家所有的人。
一看到焦馬二人到來,河畔眾人就立即衝了過去,梳梳等不少女孩急道:“昨晚你們到底發生了事?有人死了啊,有人死了啊!”
馬萬財不知先前情況,由焦傲開口道:“昨晚我們在這裏跟水鬼打了一場,讓他跑了。”
“真的是你們!”梳梳叫出一句,緊張地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自己才放低聲音接著道:“那這……會不會是……水鬼……”
馬萬財知道當時不止水鬼在場,不敢立即肯定,道:“你們有見過那屍體沒?屍體可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梳梳搖著頭道:“不知道,在我們趕來之前屍體就被法醫帶走了。隻是,隻是好像有消息說,那人死後是翻著白眼的,不過白眼裏卻泛著一層藍色……”
“水鬼!是水鬼!”馬萬財聽到這,已經能夠肯定這是水鬼幹的,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當時怎麽沒想到,這女人黴氣衝天,水鬼又怎肯放過這等大好材料!”
曾莎本來一直保持沉默,也有過懷疑這是水鬼何伯幹的,可這時從馬萬財口中證實,還是免不了“啊”出一聲,眼淚就止不住掉了下來,何伯果然還是害人了,何伯果然還是害人了,要是何伯昨晚沒被打跑,他能忍住不吸我陽氣嗎?
胖頭看到曾姐傷心,知道她心有所感,靜靜地拍了拍焦傲肩膀,似在感謝他救了曾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