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師尋找的道路上,我有幸提前推開那扇大門,並被眾人冠以先知的稱號,但是,當我推開這扇大門時,我就明白,這裏邊有著一種規則,一種等價交換的規則,而應著這規則,在喀黎斯的神術者殿堂,在大陸上所有的巫師麵前,神聖的魔法協議起草,並被眾人接受為規則的約束者。——摘自詩人梵阿古所撰寫的《偉大的魔法導師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回憶錄》。
喀黎斯的無數信徒麵色驚慌的看著天空那隻龐然大物的盤旋,那尖銳的鳴叫聲,正是無數個深夜驚醒夢境的罪魁禍首。
天啊!一隻巨大的貓頭鷹!信徒們茫然的打量著天空。
這古怪的鳴叫聲曾深刻在愛德華的心底,此時,當他看到天際那隻不斷盤旋的巨大陰影時,他的一刹那就明白了這到來的訪客身份。
此時在愛德華的心中刹時升起的是一種重逢朋友的喜悅之情,當然,也有一些稍稍的意外,他快步的走到台階的邊緣,高聲的吟唱了咒語,下一刻,在台階兩側燃燒起了明亮的火焰,為那隻貓頭鷹做著指引。
然後,貓頭鷹停止了盤旋,筆直的飛向神術者殿堂的門口,在王子約修亞好奇的目光中,在無數恰巧目睹了這隻龐大的貓頭鷹的信徒的驚奇之中,這隻巨大的貓頭鷹落在了愛德華麵前的幾米處,那巨大的翅膀蕩起的風吹的神術者殿堂門前的火把忽明忽滅。
等到那隻貓頭鷹收攏起自己的翅膀後,先是一陣刻畫在愛德華記憶裏的熟悉笑聲,曾與愛德華聯手拯救了巴拉尼的巫師猶瑟,在愛德華的注視下從那隻貓頭鷹寬闊的背上跳了下來,他順手的掀掉了頭上的鬥篷,搶在迎上來的愛德華開口說話之前開口說到:“我們還獨自的行走在前進的道路上,而您,我的老朋友,你應該不會忘記我,有人告訴我,你已經尋找到了盡頭!”
“嘿,猶瑟,你還好嗎?我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愛德華臉上帶著激動的微笑,握住了猶瑟的手。
“假如,這朋友的重逢能算上我的一份功勞的話。”在猶瑟握著手,打量著闊別了整整一年的愛德華時,從那貓頭鷹的背上跳下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也算是愛德華的老熟人,正是親王拿費特身旁的巫師,維克懷特。
氣氛驟然變的緊張,愛德華直直的盯著巫師維克懷特,四周的元素的精神力的作用下不安份的躁動著。
“嘿,我們不必如此,我並不帶有絲毫的惡意,假如,對於你我曾身為對手而使你難以釋懷的話,我保證,此次的到來,我正是帶著整個巫師界的善意來的。”維克懷特急忙的擺動著雙手,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在波爾索拿多的那次戰鬥中,麵前的愛德華是如何的在瞬間就召喚了一道氣勢驚人的閃電。
愛德華卻沒有停止元素的聚集,他稍稍往後退了幾步,與維克懷特拉開了足夠大的距離,才開口說到:“你我身處於不同的陣營,更曾經做為敵人存在,你必須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無法表達出的我的善意,維克懷特。”
猶瑟歎了口氣,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無比鄭重的肯定了維克懷特的話:“我的年輕而幸運的朋友愛德華,維克懷特是我的朋友,而我們正是代表著整個巫師界來向你探詢一些問題,對此,你不必有任何的懷疑。”
但是,假如僅僅是猶瑟一人到來,愛德華絕對會表現他足夠的歡迎,但是,至今還是敵非友的維克懷特不得不使愛德華慎重起來,他沉默不語,一邊戒備著維克懷特,一邊將探詢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巫師猶瑟。
“好吧,愛德華,我能理解你所處的境地帶給你的謹慎,首先,我以朋友的身份問你,你是否得知了遠古法術的秘密?”
猶瑟略顯得有些尷尬,拍著愛德華的肩膀,意圖使這個愛德華放鬆下來。
然後,當猶瑟問出這句話後,愛德華才恍然大悟般的大致猜測到了猶瑟以及維克懷特到來的原因,他思考了片刻,在猶瑟的期待中,點了點頭。
在得到愛德華的肯定回答之後,猶瑟的臉上浮起了欣慰的笑容,他看了看維克懷特,想著要怎樣幫助他解釋,但是末了,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點頭示意猶瑟自己來說明,以打消愛德華的敵意。
而顯然維克懷特在到來之前就已經預見了這種情況,他咳嗽了幾聲,麵色異常嚴肅的開口說到:“在索拿多的那一戰,我和另一個巫師同伴艾傑希德已經震驚於…恩,你所使用的法術的強大,當時我們有著懷疑,你已經在眾多巫師之前提前的到達了尋找的終點,我們覺得我們有必要弄清這一切,因為,這正是我們巫師的畢生的追求的終點,但是,你我暫時所處的陣營又使我們失去了交談的機會,因此,在你離開的兩個月裏,我踏遍了整片大陸,一共訪問了一十六名巫師,這幾乎已經代表了整個大陸的巫師陣營,最後,在謝特而摩撒斯森林,我又幸運的尋找到了猶瑟,並更加幸運的了解出你與他曾在巴拉尼聯手對敵,我想,這份友誼能多少能讓我們稍微減少一點敵意,然後,促使我們能夠坐在一起交談。”
愛德華思考了片刻,在這一段時間內,身後神術者殿堂內跑出了一些被貓頭鷹巨大鳴叫聲驚動的學徒,而且,遠處也有好奇的信徒往這個方向走來。為了保密起見,愛德華不得不迅速撤消了防備的法術,帶著猶瑟以及維克懷特走進了殿堂之內。
而猶瑟的貓頭鷹也在猶瑟的命令下,跟隨在三人身後,走進了殿堂,留下一眾呆楞的學徒。
一字不漏的將這對話聽在耳朵裏的約修亞此時已經明白,到來的這兩位神秘者是個巫師,而且,一個曾是老師愛德華的朋友,一個好象曾是他的敵人,這一下子勾起了約修亞濃濃的興趣,他緊緊的跟在愛德華的身旁,來到了愛德華平日法術研究的房間內。
在這房間內,維克懷特再次的受到不太熱情的歡迎,終日呆在這間房間內的克依娜,在稍微呆楞了一刻之後,在愛德華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一團熾熱的火焰衝著維克懷特撲麵而來,維克懷特大驚失色,根本沒料到愛德華的房間內還會有埋伏,正準備施放巫術抵擋,但一道強烈的旋風突然在維克懷特麵前形成,旋風中所攜帶的力量將這火焰帶到到了一旁的牆壁上,在那麵牆壁上貼著的幾張寫滿字的白紙,及刻畫的幾個古怪圖形被烈焰焚毀之後,愛德華呻吟了一聲,開口迅速的阻止了克依娜接下來的法術,暴烈火球。
“等等,克依娜,我們得先放下我們的仇恨,因為,他的到來是懷著另外一種身份和意圖。”
克依娜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看了看愛德華,雖然她想不通曾經的敵人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但是,出於對愛德華的信任,她站起身來,連招呼都沒打,離開了這間房間。
約修亞剛才及時的召喚了旋風之術替維克懷也解了圍,而至於原因,剛才走在路上時,他就迫不及待時刻準備著施放一個遠古法術來在兩個巫師麵前證明自己的身份,然後,接著證明自己有資格混入接下來談話的圈子裏,來滿足他的好奇心。
對於經常穿梭於愛德華身旁的約修亞,早在幾天前,他就知道這神秘女人已經不再用麵紗覆蓋起他的那張臉, 年幼的約修審美觀未必健全,但是,當他在看到這個神秘女人克依娜的那張臉的一刹那,他就曾暗自的與他的姐姐羅珊妮做了一個比較,比較的結果是,他對克依娜懷上了一些敵意。
他知道他的姐姐羅珊妮與他的老師之間有著曖昧,而這也是他極為樂意的看到結果,但是,他也知道,他的老師愛德華似乎對她姐姐的“興趣”不大。雖然在一開始,約修亞就曾懷疑是因為這個女人與他的老師之前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但是,在真正見到那張臉時,他就愈加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因此,他下意識的已經將克依娜當成了他的姐姐的情敵。
而且,他暗自的背負起了臥底的重任,企圖挖掘出兩人間更深的秘密,這就就是近幾天約修亞為何經常出現在愛德華身後的原因。
這個女人原來會火係的法術……約修這樣的想著,看來,今日他已經得到了第一個重要的秘密,而還有許多秘密等待著他來挖掘,雖然,接下來的秘密已經與這個女人無關。
維克懷特費力的咽下一口口水,驚疑的打量離去的克依娜。
“她是那個亡靈巫師!哦,不!”維克懷特開口剛剛肯定,又忙不迭的否定了自己的肯定,因為,既然她是那個神秘而強大的亡靈巫師,又何以會這種火焰類的法術。
但是,維克懷特從自己的記憶中翻找出來當日索拿多戰鬥的情形,眼前的這個女人,正與當日的那個亡靈巫師完全吻合,要說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那張沒有蒙起的臉。
“亡靈巫師?天啊!”約修亞重複著兩個巫師話語中的關鍵詞,發著完全不相幹的感慨,眼前的秘密宛如一塊甜美的蛋糕,使他感到興奮的難以忍受。
“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詳細的為彼此解惑。”愛德華在聽到約修亞重複的“亡靈巫師”這個詞語時皺了皺眉,一邊想著要怎樣打發約修離開,一邊招呼兩個巫師坐在麵前的兩張矮凳上。
這個房間裏經過一天的研究,看起來實在是淩亂不堪,除了那幾張矮凳旁,這個房間內看來也沒有別的地方足以待客。
“她是那個亡靈巫師嗎?”維克懷特剛坐在凳子上,就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
這房間內沒有約修亞的座位,但約修亞毫不在意,早就盤腿坐了地上,做好了聆聽和隨時插話的準備。
“是的,隻是一些意外的原因,現在的她已經放棄了亡靈巫術,轉而修習……恩…”愛德華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下來,思索著適合的詞語。
“是魔法!”約修亞拍著自己的腿,為自己挑選了合適的時機插上了話而高興不以。
“魔法?”兩個遠途到來正是抱著探詢目的的巫師齊齊的開口重複著,詢問著麵前插話的這個孩子。
“對,是魔法!”約修亞以愛德華來不及阻擋的速度,迅速的給了麵前的兩個巫師肯定,他一臉的得意之色,稍後,他又急忙的補充到:“而我,約修亞,正是魔法導師愛德華的第一個魔法學徒。”
“我能見證一個偉大的時代的到來,一個偉大的魔法導師給這片大陸帶來一個奇跡,親愛的愛德華,假如你仍像我在巴拉尼初次見你時,並不具有吝嗇這種令人痛恨的品質。”猶瑟眼睛一亮,興奮的將探詢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愛德華。
“那麽,首先你們得允許我知道你們的來意。”愛德華希望對方能道清來意,特別是巫師維克懷特,至少他得弄清,他不會為自己多樹立幾個敵人。
猶瑟掃了身旁的維克懷特一眼,還是覺得自己給予的答複才更有說服力。
“我的朋友愛德華,所有的巫師都希望,假如你掌握了所謂‘魔法’的秘密,你能夠將它作為一種寶貴的知識之河流,使所有饑渴的人能夠分享得到,而做為你的朋友,我更覺得,正如你的學徒所說。”說到這裏,猶瑟摸了摸一臉好奇的約修亞的額頭,而約修亞這種目光,正是在巴拉尼,在愛德華向他探詢巫術的秘密時一模一樣。
猶瑟繼續的開口說到:“正如你的學徒所說,身為魔法導師,我想,你有義務,將這一切撥撒到整個巫師的世界。”
聽完這一番話,愛德華長久的沉默著。而兩個巫師加上約修亞,都忐忑的等待著愛德華的答案。
愛德華的眼光長久的落在牆角的一個藥劑瓶子上,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實際上,由於約修的存在,他在斟酌著回答的話語,好久之後,他才抬起頭,緩緩的開口說到:“波爾的撒摩爾鎮,我曾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直到我在那個塔樓上得到那部手劄開始,然後就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從一個隻會製作藥劑的藥販子,到巴拉尼時一個欺騙眾人的蹩腳的巫術學徒,在這之間,我愛德華從未放棄過成為一個巫師的夢想,而現在,當我真正的成為一個巫師之後,而且遠遠行走在眾多的巫師之前,我所回憶的這條道路有著諸多的艱難。之前我並不知道巫師所要一直尋找的到底是什麽,但是,我想,既然我有幸運在這條道路上行進的更遠,那麽,猶瑟,我的朋友,如你所說,我就覺得,我有必要為其他人指出一個方向,使他們免除這一路上的艱難。”
“我很欣慰看到你的成長,愛德華,你已不再是巴拉尼時那個無知的孩子,你已明白你的追求和責任,為此,我祝福你,並代替所有的巫師感謝你的決定。”猶瑟感歎的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而維克懷特臉上也湧上了興奮的神色。
“嘿,我的老師,你得說的詳細一點,我想大家都希望聽到你的詳細的經曆,你是怎樣的在那間塔樓上得到了一部手劄,又是如何的成為一個製作藥劑的藥販子?又是如何的欺騙了巴拉尼的眾人?我想,這一定是個有趣的故事,不是嗎?我說你們,巫師先生,難道你們不想聽聽嗎?”約修亞這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老師愛德華談及他的過去,這正是他好奇心一直停放的一方向,此時,他恨不得愛德華能將這離奇的故事講述個三天三夜。
“是的,這是個有趣的故事,假如你現在能夠離開這間屋子,然後設法用你擅長的謊話去安撫那些被貓頭鷹驚嚇的學徒,稍晚的時候,我會將這故事詳細的講給你聽。”愛德華看到已經成功的吸引了約修亞的好奇心,就準備以此打發約修離開。
約修亞在反複的肯定了愛德華的承諾後,才在愛德華的目送中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這間房間。
之前的詢問僅僅算是探詢,在約修亞離開之後,愛德華重新將目光投注在維克懷特臉上,對於這名曾身為敵手的巫師,他放不下戒備的心理。
“我坦誠對於您的不信任,您一直屬於篡位者的陣營,我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說服我自己,用遠古法術的秘密給自己樹立起一個更強大的敵人。”
“對於我們巫師來說,永恒的敵人隻是時間,我知道你疑惑我為何會跟隨在拿費特身旁,至於原因,極為簡單,某一次相識後,他許諾幫助我取得我研究所需要的材料,而我,則在適當的情況下幫助他達成他的野心,隻是沒有想到,他的野心會使你我曾一度站在敵對的立場上。但是,也如您所知,巫師對於世俗這些並不感興趣,如今,遠古法術的秘密掌握在您的手中,我想,能使你我化敵為友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原由。”
愛德華聽到這句話,沉吟了良久,突然開口說到:“有個辦法能夠足夠的表達出你的誠意,對於這場戰爭,你也肯定有著了解,假如你能在戰爭之中幫助我的話……”
“這不是問題,甚至我能替猶瑟做出答複,至於其他的巫師,我不能保證。”維克懷特似乎早就料到愛德華會有這樣的詢問,他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
愛德華眼睛亮了亮,即便他對維克懷特並未完全放下戒心,但是,有著兩個巫師的加入,對於即將到來的戰爭,他總是多了一份籌碼。
既然猶瑟與維克懷特是代表著整個巫師陣營,那麽,假如能夠拉攏整個巫師陣營的話?愛德華突然發現轉機就在眼前。
“那麽,我想,維克懷特,我們有必要將這好消息馬上送給那些等待的巫師們,喀黎斯,除了這信仰,也即將因為孕育魔法而聞名於整個大陸。”猶瑟與維克懷特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各自召喚了一隻奇特的鳥類,一隻黑色的小巧雨燕,加上一隻火紅色的烏鴉,歡叫著,飛出了這間房間。
而愛德華也熱切盼望著巫師盟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