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魔法導師的故事

第五十七章 瘋狂實驗的延續 上

巫師總是與瘋狂這個詞語分不開，因為他們總是醉心於無休止研究，有些時候，甚至會使身旁的人感到恐懼，我想，這大約就是絕大多數巫師無奈的選擇與世隔絕的原因吧。摘自詩人梵阿古所撰寫的《偉大的魔法導師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回憶錄》

依利森，神殿祭祀在卡爾斯塔特的傳教地。

春季明媚的陽光射在沙子上，然後，折射的金黃色為整個神廟鍍上一層莊嚴神聖的光輝。

神廟前的廣場上，水晶雕像在陽光下閃著絢目的光輝，奧利維爾站在神廟前長長的階梯上，麵色虔誠的祈禱著。

水神雕像手裏高舉著的寶瓶不停的往外溢著萬物生命的精華，那寶貴而純淨的水，沐浴了水神的全身，然後，落入圓形的水池中，響起清脆的”丁冬”聲。

離近看，水神手裏的寶瓶頗有些像當初在亡者之山，封印阿撒而的那個瓶子。

巨大的水池幾乎要被灌滿了，在水池邊緣某個低窪的縫隙，間或會有一長串的水珠落下去，砸在幹燥的石頭上，努力的與幹涸抗衡著，在河道裏蔓延出一道清晰的水漬，那縈繞著整個水池的水氣，在陽光的照耀下，幻化出淡淡的彩虹。

正對著神廟的道路上，站滿了人，他們中的大部分是附近城鎮的人們，而另外一些，則是慕名遠道而來的人們。

人群中，大部分是些年輕人，還有一些稚嫩的孩子。

一個孩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道彩虹，他想起他的爺爺曾向他講述，彩虹是多麽的美麗，這個孩子終於親眼見到了。

他伸出手指辨認著，臉上是目眩神迷的神色。

“一、二、三……果然就像爺爺說的，彩虹有七種顏色。這個孩子喃喃自語著。

那瓶子溢出的水慢慢的停止了，奧利維爾停止了祈禱聲，抬起了頭，看著這些民眾，看著這些即將成為水神信徒的人們。

“幹涸的土地需要希望，現在，信徒們，隻要你們不斷虔誠的向水神祈禱，幹涸終將遠離你們，水神會重新賜福於這片土地。”

奧利維爾臉上帶著耀眼的神聖光輝。

* * * * * *

在鎮子的一角，雪拉紮德鋪開了一塊布，上邊擺放著這幾天的鑄造品，但今天的生意明顯不怎麽好，街道上沒什麽行人。

雪拉紮德在這裏呆了一會，收拾起了東西，往附近的餐館裏行去。

餐館裏擠滿了人，紮德從沒見過這個餐館如此熱鬧著，桌子旁早就坐滿了人，其他人則幹脆蹲著，或坐在屋子的角落裏。

除了濃濃的麥酒味，還有就是議論紛紛的話語聲。

紮德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將準備賣的東西展開，然後，聽著人們的議論聲。

“嘿，我真想去依利森看看，許多人都告訴我，那個神殿的祭祀真的繼承了神靈的力量，在神廟前，水神舉著的寶瓶裏源源不斷的湧出聖水，然後，灌滿了一個巨大的水池，據說，在那水池的上方有著美麗的彩虹，嘿，你們大家見過彩虹嗎？”

人群中絕大部分人搖了搖頭，繼續聽著這個鎮子上的年輕人敘述著。

“想想吧，現在正是我們要開始祈禱的時刻，去過依利森的人都相信，隻要我們不斷的祈禱，水神一定會在這片土地上展露他的力量。”

人們將信將疑的互相打量著對方，想從別人那裏尋得一點啟示，然而，大家都彷徨著，隻有一個中年人，讓出了自己的座位，遠遠的走到牆邊，靠著牆坐在地上，那樣子就像，已經厭倦了這談論一樣。

“嘿，賈魯夫大叔，你不相信這一切嗎？”那個年輕人疑惑的高聲詢問著這個坐在牆邊的中年人。

這個叫做賈魯夫的中年人點了點頭。”不，我相信，如果格雷神殿的祭祀不能拿出些什麽展示給沙漠的子民，那麽，他也沒有必要來到卡爾斯塔特。但我牢記祖輩們哭喊的祈禱聲，那沒為沙漠帶來任何的改變，不是嗎？誰都不能懷疑他們當時的虔誠，這使我相信，諸神冷漠的守著些規則，在規則裏，卡爾斯塔特注定是沙漠，因此，我們的祈禱也不會換來什麽。”

“你不相信神靈？那我們還能相信什麽？”這個年輕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叫做賈魯夫的中年人。

賈魯夫沉默了一會，拍了拍腰上的水袋，說：”我更相信一個有著喝不完水的水袋。”

“那麽，你等待著吧，除非水神聽到你這句話，然後賜予你一個這樣的水袋也說不定。”這個年輕人不再理會角落裏的賈魯夫，而是和圍著他的人繼續談論著剛才的話題。

雪拉紮德聽到這些談話，老實說，他的心情不是太好，即便展出的兵器有幾把賣了不錯的價錢。

直到他在那重複的話語中感到厭煩，雪拉紮德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麥酒，然後走出了這個餐館。

在鎮子外的礦石場上，雪拉紮德向礦場的主人詢問著。

“你說秘銀？我這裏恰巧有一塊，不過，你要它幹嗎？”礦場的主人好奇的打量著雪拉紮德，他記得這個年輕人，來這裏購買過幾次礦石。

像秘銀這種礦石，唯一的產地就是卡爾斯塔特，而且，非常的稀少，這種礦石的作用不大，用做鍛造則顯得太過柔軟，用做其他用途，而它的柔韌度又不夠，脆弱而易折，所以，這種秘銀礦石大部分是出口，大陸上另外兩個國家的某些貴族喜歡使用這種金屬用做裝飾的用途。

秘銀並不昂貴，紮德從礦場主人手裏接過拳頭大小的一塊礦石，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瞧瞧，小夥子，我這裏剛到一些質地很好的鐵礦石。”礦場的主人向雪拉紮德介紹著。

“不，我需要一些古怪的，並不常見的礦石，最好是種結晶體，你明白的。”雪拉紮德向礦場的主人解釋著。

礦場的主人再次詫異的打量了雪拉紮德幾眼，然後從那從礦石堆裏挑選出的雜物中揀出了幾塊石頭，扔在紮德麵前。

“你看，是這些嗎？”礦場的主人拍了拍手，問紮德。

“好吧，就是這些。”紮德將這些礦石扔進包裹裏，然後又買了一些質地很好的銅礦石，裝在包裹裏沉甸甸的，離開了礦場。

在鎮子上一個最為有名的鐵匠那裏，雪拉紮德留下的那些銅礦石，仔細的囑托了這個鐵匠。

“嘿，我認得你，小夥子，你在搶我的飯碗，我聽說，幾支傭兵團正準備給你幾張定單，說實話，我見過你們打造的兵器，有著極強的堅硬度，我猜測你們一定是偶然間在那礦石裏攙雜了某些東西，是吧？”

紮德詫異的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個鐵匠是如何猜測到的。

“鐵匠也需要不斷的摸索，實際上，一個好的鐵匠總是不斷嚐試著幾種礦石的組合，不過，現在我真是不懂，你所要打造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用途。”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紮德從錢袋裏掏出錢，扔在鐵匠麵前的鐵板上。

“好吧，兩天之後，你來領取。”鐵匠扯起了風箱。

“恩，你打造好之後，可以交到巧匠那裏，因為，我同樣在那裏下了委托。”

鐵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