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有真性情即有真境界”(王國維《人間詞話》),出現在這一富於傳奇性的古老河穀裏的主人公米三郎的身上。他的本身就是一部讀不完的人物傳奇。從歌奴峰上發出的歌聲裏,我們聽到了他;從伏波宮神鴉護航引出“金烏鴉”的稱號上,我們見到了他;從作為心靈氣質的對應物的激流磐石,奇峰勁鬆上,我們找到了他。那“生死不移,堅貞不貳”的歌奴石,就是長存於天地間的他的精神氣質的自然外化。作家以其深情摯愛賦予了他以中華民族的傳統氣質,“吳楚之色彩,中原之風骨,燕趙之悲歌慷慨”。在辰州灘虎背崖繼承“浸透祖輩血汗的纜巴”的父輩的摔死,“用了一千多個破碎的日子和破碎的心”打成“寡婦鏈”後跳入滾滾波濤的母親的自盡,使他入世之久就遭逢不幸,日本侵略者的蹂躪,國民黨反動派的迫害,“四人邦”的摧殘,又給他和他的親人製造了一幕幕的悲劇。但他繼承的母親的德行,葆有中華民族的精氣,“在沅江的水碼頭、大口岸,幾乎任何地方都有受到過他的救助與幫扶的纖夫、水手、乞丐和‘可憐女子’。”他的“非凡的體力與歌呼”;他總是“隨機應變地決定船頭方向,用歌呼指揮纖夫的腳步,櫓手的櫓板,艘公的舵把”;他長嘯一聲,“必定驚天地泣鬼神,把纖夫水手的每一根神經都振奮起來,每一塊筋肉都調動起來,把船從地獄之門拉了出來”;他對愛情的專一,對革命友情的珍重:“在他這大半輩子裏,張廷真和水秀,占有同樣重要的地位。”這一切充分顯示出民族傳統精神積澱在他心靈深處,煥發出來的倫理之美與道義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