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棵樹都會成為山大王
它是林中的一介草民,不趨炎附勢
會長葉開花,也會眺望
每天它看到成群結隊的螞蟻
提著大包小包,在草叢和車站之間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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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樹葉從樹上落下
快落到地麵時驀地向上飛升
原來是一隻小鳥它顫抖著
像飛機顯然屬於慢動作一類
它在空中略作盤旋
翅膀向藍色傾斜朝著黃昏隨機飛翔
突然失事了一頭砸下去
在湖麵蕩出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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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雕塑了一個女人
就像在無魚的池塘裏捉到一條魚
那樣高興她有一顆柔軟的心
他每晚都吻她的乳房
想進入她的血液裏
死在她裏麵她的熱情比身體還重
但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交出自己
不是害怕撕裂她讓自己看上去比自己更大
她那裏有更多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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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淼淼,走進古詩
雲霧裏去,花草中來
她順手把李白和桃紅配成一對
她說即使我們喜歡唐代詩人
我們的存在依然隻是大於草小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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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語被他們用來炫耀
他們邊說邊走進黑色邊境。明月不願相見
在一個三次元的世界
他們開始研究艾德夫神殿和電腦主機板的聯係
餓了就從虛空裏摘下蘋果
那是個豐收季節。秋天唯一有趣的事
是一個不是魔術師的男人
用一塊布抖落了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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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還沒有成為柴火或飼料
頭頂草帽,張開雙臂
做一個沉默的稻田守望者
任憑日曬雨淋,風無情地穿過身體
站累了,就站著休息
出身卑微,衣衫不整
除了鳥雀,甚至沒有誰把他當成草民
今天第一次有一隻麻雀不把他放在眼裏
落在他手臂。他能看到它小小的乳房
他感動了,突然有了愛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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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州住在白雲樓
吃了許廣平燒的茴香豆和青幹魚
枯瘦的身子佇立窗前
口嚼日本糖果,準備撰寫野草題辭
窗外的一棵柳樹令他想起棗樹
沉湎於懷想故鄉的秋夜,紹興戲,枯燥沉悶的
三味書屋,以及一些終將被忘卻的事情
然後沉思野草與革命,進化論和尼采的思想
“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
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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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打坐曾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不論是在湖邊樹下石上
走神是另一部分和友人杯觥交錯之際
我常常已在夜裏跋涉
我的目標是百裏之外的崇福寺
我早已不再打坐吃飯也不走神
我自己就是一座寺廟
現在正坐落在河邊的一片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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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貿易戰開始打到科技戰
貨幣戰在我擔憂這些虛擬的戰打完之後
會不會動用真槍實彈
之時另一個我從背後捅了我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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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狗不喜歡狗食
最愛吃的還是生肉
最愛啃的還是骨頭
狗性和人性一樣難改
其實人身上也有狗性
我們愛喝骨頭湯愛啃血跡斑斑的史書
有時崩掉了牙滿地尋找
找到了太平天國和義和團的遺骸
為了一塊曆史的骨頭打得頭破血流
和狗不同之處是人還愛啃老
而且不論老幼身上都有骨刺
自己啃不到
一想到恥辱就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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