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難得一見,成了記憶中美好事物
釣魚時停在竹杆。翼比蟬翼薄
光線輕易穿過。不脆弱。不製造噪音
沉默的嘴適合親吻。不像蝴蝶誇張舞動
翅膀。不斑斕。紋理遺傳自竹葉
和蚊子一樣來自水裏,是蚊子的天敵
玻璃打造的複眼,占滿頭部,可以眼觀八方
是風粗糙的手塑造了它的身體
不協調,尾巴太長,像老式飛機
——BleriotXI
《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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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草沒有骨氣,隨風東倒西歪
風有風骨嗎?它們從不像草那樣堅守
三無。來無影去無蹤,無孔不入
吹著冷,吹著草,吹著毛
所求何事?對草說過多少風涼話
有時還吹起不正之風,要對社會的腐敗風氣
負責。但不論疾風吹南吹北,草並未倒下
餐風。彎了,總能頑強站起
這些來自草根,從不抱怨的草
有真正的亮節高風
《詩日曆》、《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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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你走入空山新雨
日子淅淅瀝瀝,淋濕的卻是我
日頭日日遠去,從山的那邊
我一讀再讀,沒有黴味
有的是埋在土裏的衝動
為了最後的破土
我準備了幾聲鳥鳴
而你,讓雨下在偏遠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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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似。詩歌之外,在很多方麵
不是對稱,就是互補。兩個做加法
大於二。生活中隻有一個目標函數
有很多變量。我們像向量,沿著序列邁進
隻能走直線。我們之間的角度不同
看到的錢物有不同的圖形和麵積
我們是自己的平方根,無限不循環的小數
曾經無限接近,卻永不相交
計較付出的比例,愛的統計分布
吵架之後求和,積分,因為誤解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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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泳衣/露易絲·格麗克
我喜歡看你在花園裏勞作
穿紫色泳衣,背對我:
我最喜歡你的背部,
離你的嘴最遠。
你應該想想那張嘴。
還有你除草的方式,割斷
地麵的草
而不是連根拔起。
我得告訴你多少次
草是如何蔓延的,你那深色一小堆
有什麽用,看那平整表麵
雜草最終反被你完全隱藏。看著你
凝視空曠地,在整齊的
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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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同一個事物
讀瓦爾登湖,就是讀梭羅
因海子的死而聲名遠播
我住過那間小木屋。臨行沒有通知
梭羅出門了。我還以為他足不出戶
——是湖,或湖區
鬆鼠招待了我。晚上無法入睡
興奮。秋蟲叫個不停
一點不像催眠曲。次日我戴上他的草帽
去菜地拔草,澆水施肥
然後,在湖邊讀瓦爾登湖
傾聽,偶爾和湖水交談
瓦爾登湖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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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小鳥在雨中飛翔
在尋找食物,或伴侶
或為飛翔而飛翔
這首詩沒有隱喻和象征
它們在空中相遇
雨落下沒有目的
小鳥不是因為下雨才飛翔
雨,不會隻落在小鳥身上
而小鳥隻在雨裏麵。它們在一起
各自在空中展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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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識的河流帶著愛的花朵
從眼前流過。歲月的波紋泛著臉上的皺紋
濤聲凝結成混濁的淚珠,掛在眼角
一尾魚在遊動。波光如魚尾在搖擺
我潮濕的目光如波光一樣迷離恍惚
不知夜明珠
是否已被流逝的時光侵蝕
雲影投射到水裏。覆蓋我。我在船上
想打撈夜明珠,和一個女子的舊事
我打開河水。一不小心
心裏的一塊石頭落水
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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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座山,並肩而立
取別人的名字。長著鬆樹,蘋果樹
櫻桃。沒事就有烏鶇飛來飛去
有山的形狀
除了沒有提到的草莓,都是我的虛構
兩座山曾壓得我喘不過氣
再加一座,我就回到了舊社會
不得翻身。還好我及時醒了
而且山上不下雨,沒有溪水流過
但是,必要時會流出蜜汁
這樣的山不可能存在
但我保留著山的美好剪影
——依稀記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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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俗世,少善男信女,少香火
禪詩是我的供品
梵音嫋嫋。啄木鳥敲著木魚
鍾聲響了幾下,四周
寧靜回蕩。立在陽光中
感覺身披金色袈裟
把執念留在山上
下山時,我已不是一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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