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每天都透射出太多陰影
我們的身前有影子,身後也有
我們理財,財不理我們
好在我們有清涼的陽台
陽台上的植物,像無與倫比的天空
可以無為而為,抵達廣闊的原野
好在不論貧賤,天空都提供無字天書
其大無外,其小無內
看:野蠻的雷霆在翻動,抖落了灰塵似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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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如青春,荷爾蒙增加
長滿青春痘,隻長在樹上”
新春是客人,已作別最後一場雪
正在路上,一步一個腳印行走大地
醞釀春雨。倘若春雨落下
野花就會野瘋了
天黑也不回家
風曾經來過。說假如你想出門迎接
隻要穿過村邊的河流,翻越前麵
那座山,就能看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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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侯乙編鍾能奏出各種樂曲
但沒有幾人知道,在出土之前
它們在地下演奏了兩千年
蚯蚓細菌化石都是它們的聽眾
最忠實的聽眾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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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居久了就會像他那樣喜歡獨來獨往比如現在,他來到夜裏看孤月懸空和月亮相互孤芳自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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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聽吵架聲,比如打雷
刮風、鳥鳴
最愛聽的是女人罵街
都說他不到更年期,性情就變了
易怒。沒人對罵
便故意挑起不必要的爭吵
無人可吵,就找自己影子的毛病
列出十宗罪。越說越氣
控製不住情緒便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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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
之一——
路對麵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穿著蝴蝶衣服。有詩人氣質
縹緲。顯然被風吹到這裏
隨時還會飄遠。會不會飄到岸邊
也許她循著茉莉花香而來
看似會卷入某些神秘事件
比如在街上和一尾魚不期而遇
她一定用玉米喂養過孤獨
但不是一個想不開的女子
可能信奉薩滿教,懺悔,土葬
她的前世是什麽?李清照,流水,還是犰狳
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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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工作買東西睡覺
每天的動作循規蹈矩。用眼睛看
歪脖子的樹,對吹來的不正之風視而不見
用記憶回想。聽到路霸辱罵豎起中指
機械式反應。然後立在窗口
於孤獨中飲下一杯濁酒
仿佛占據體內最堅硬部位,是生命的主宰
隻有入睡後才獲得自由
可以穿牆入室,凶猛如跑出籠子的野獸
多少年了,不願變成其它事物
後來就連想你
也成了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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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到中年,處事不驚
去年此時在一場車禍中去世
因為還有心願未了
返回人間。他差點誤入母親的子宮
明天他將在一個大禮堂演講
人隻有死過一次才會珍惜生命
現在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閉著眼睛
他突然聽到哭聲。他從來不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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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太陽不再充滿暴力,就算水裏的魚
有自己的影子,我還是覺得空虛
就算眼睛是一種純粹,還是無法分辨真偽
就算此刻風在我麵前停下,有朝一日
還會把我吹走。最後一日
把我化成的煙,吹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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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在空中沒有路
魚在水裏沒有路
蛇在地上沒有路
它們走動自如,悠哉遊哉
我們是特殊動物
走的人多了,在地上踩出一條路
彎彎曲曲,坑坑窪窪
我們總在路上艱難跋涉
風雨無阻,至今還不能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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