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山頂的一塊石頭
被風吹落。經曆湍急的河流
跌跌撞撞,擱淺在河灣
因命運的陰差陽錯,被鋪在路麵
不停有人踩過,車碾過
心裏有山的高度,但站在山頂
不會讓山更高。在踩踏下生存,被踢來踢去
不會比地麵更低
隱忍,終於學會站穩
向土裏生根。趕不上身邊的野草
不能生長,也不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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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如煙,不時抽一口
他的世界嫋嫋,彌漫
那時他渴望和高僧探討靈魂問題
有趣,催促自己成長
他四處尋訪。一次來到偏遠的寺廟
寶殿內佛像被搗毀,牆上殘留偉人的語錄
一位老僧坐在蒲團上
手持念珠,口裏念念有詞
他的成長經曆了煙、酒精、影子和詩
現在他長成一棵紫杉
每天麵對一汪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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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鄰的兩座山之間,肯定有山穀
哪怕是移動的。是否有橋梁取決於有沒有流水
有,那一定是一條喂養孤獨
悲傷的河流。但倘若一座山是帝國主義
另一座是封建主義
——假設第三座官僚資本主義被愚公移走了
那麽在山穀流淌的就隻能是革命洪流
它滾滾向前,摧枯拉朽
衝垮所有用侵略剝削搭建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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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出海的日子你不在船上
我提早十年來赴你的約會
耳邊一直響著前世一個深秋
分別時你唱的歌。我沒有找到你說
的那座島嶼。當星星落入海裏
黑暗之光照在身上
被全部吸收,用來釀造甜酒
二
你的聲音從海底躥上來
從童年起我就在等待這一刻
聲音繞著船身打圈。我不停歡笑
帶著回音。多年後我以你的麵目
在海裏出現,看見一座漂移的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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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被獨眼巨人閱讀
的每個名字,期望擁有雷電的品質
沒想到被霹靂之後
打開一朵花。一共五朵
它們有神話傳說的同一個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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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品嚐你:各式風味
在春聯黑色或金色的文字,返鄉的火車
我捕捉你,用舌尖,以及壓歲錢狀的物質
你用窗花,年畫,母親燒的臘肉、年糕
加重喜慶的味道、春的味道
用筷子和杯盞談論團圓的意義
手機搶紅包像玩遊戲,長長的爆竹聲
更像遊戲。當煙花在院子裏綻放
母親的臉上笑出燦爛的皺紋
聲音剛變成語言,說出的已是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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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女神。白天光芒四射
隻有在睡前和醒後才敢直視
今生最大的遺憾
是沒見過她睡夢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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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好聽眾,因為常常無話可說
或不知道怎麽說。我習慣傾聽
最愛音樂。今天有一隻叫不出名的鳥兒
站在窗外岸柳的一根枝上,和我一起欣賞
水邊的阿狄麗娜,還不時對我搖頭晃腦
我原以為鳥隻愛唱歌,原來也善於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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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火,不需要風就可以搖曳
你能看到光中的寧靜
它慷慨赴死,化為灰燼
為了讓你看清黑暗中空虛
與空氣有相同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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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是我的知己,詩友
今晚因為月亮我顯得孤獨
我知道在荒涼月光的居所
你比我的詩有更多隱喻,也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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