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妄議鐵鏈。事物的中心
被風吹到神秘之處。幸好還有雪可以妄議
沒有比這更好的雪。雪花亂飛,落在荒原
落在你身上。不會落在海麵
不像轉瞬即逝的凋零。在雪中,滿頭白發
你老去。目光所及,白茫茫一片
好像整個世界隻有你。如此純潔。安靜
除了雪落的聲音。離世後,你寧可被雪埋葬
或者現在就把你掩埋。這場大雪將追隨你
你以為在另一塊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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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彎曲。弓起的背有思想的弧度
美和力。肌肉緊張,脹滿
再繃緊一點痛苦就會爆裂。一手托著下巴
憂鬱的前額垂在胸前,仿佛在
“沉思默想事物的形狀”*
塵世矮下去,靈魂高起來,高過生命樹
停止思考會不會減輕痛苦
我不禁去沉思沉思者的青春、愛情
以及更深層的命運
*注:引自哈斯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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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的鳥的啼鳴,是我在叫喚
你來到身邊。隨意盤一個頭發
就是我眼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我擴張詩意的空間,給你棲居
你找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你說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看著拇指上被玫瑰花刺紮到的血印子
我問你,尼采為何將波德萊爾稱為
一顆沒有氛圍的星星。你抬頭看一眼天空
沒有把我的問題當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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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海裏遊泳。我下沉
我看到各式各樣的魚,在身邊遊來遊去
五彩繽紛的珊瑚,在水裏搖曳
我消失了,在它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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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亭村背後有一條河
浮村山腳下有一條河
我的身邊有一條河
它們是同一條河,同時流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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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半山腰撬石,打孔,裝入炸藥
在轟然聲中山在顫抖,石塊四散
裂開的是疼痛,倒下的是信仰
掌聲響起,粗暴的笑聲在山頭回蕩
他們把大山掏空,把大理石鋸成平板,方塊狀
到處石粉飛揚
躲在石頭裏的精靈在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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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樹葉給冬日暖陽加冕
殘雪消融。煙囪筆直地指向天空
女人信任的天空,很空,很白
加起來是兩倍的空白,正在慢慢醞釀
第一聲春雷。它會驚醒還在冬眠的事物
煙囪像個發射裝置
隨時會射出人造的煙幕彈
旁邊的一棵女貞托著塵世
反複上升的是二月,枯草舉杯
等待飲盡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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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海邊遇到海火、海葵、海星
它們向我敘述同一個故事
在大海和浪花之間有船和岸碰撞
它們難以複述一艘船發出的轟鳴
可以肯定那不是鬼船
我聽到海風攜帶著音樂
仿佛在演奏船被顛覆時的悲壯
我知道有一天,在路上
我會和這樣的一艘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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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因為不小心碰觸
也許因為內部質變,也許沒有原因
如婚後的生活,裂開一條縫
倒入冷水,並不滲出
裂痕在不知不覺中擴展
看上去依然晶瑩剔透,完好如初
往杯裏倒入開水
突然一聲脆響,杯子破碎了
他的目光停在傷口上
從碎片折射出的背景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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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比死亡更容易忍受
強迫吃一顆蘋果讓人憂鬱
但不算過錯,醫生也建議每天吃一顆蘋果
傳說夏娃當年偷吃的就是蘋果。換成是梨
世界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有死亡
顯然神不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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