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在每個人都在走的路上
終將如每個人,被時間遺棄。你曾久立
在十字路口,和自己爭辯——活是唯一要務
僅有的一點幸福容易被爭端取代
和自己產生誤會,感覺自己隨時會變成牛
被困在鐵絲蒺藜內
別人從你身邊匆匆走過。如流螢
一路想把自己點亮,不能如願
沒有別的事物值得關注,甚至不想
再讀一遍月光書
多年以後,你將不認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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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都想開花,枝葉間還沒有姹紫嫣紅
有一隻不知名的鳥在樹上斜鳴
它節外生枝,聞風而動,或捕風捉影
樹幹向黑色欲念彎曲。剛跨入壯年骨頭就開始疏鬆
沒有長成參天大樹,雖然根深入土裏
一直掙紮著以樹的形象在曠野裏站立
樹身已傾斜,隨時可能傾倒
越看越像我。在風雨中曆經過生長的疼痛
和我一樣沒有出息,孤獨,沉默寡言
但我能聽到它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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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手,麵對鏡子,用審美的目光
看自己。眉往上仰,呈三條皺紋
閉一隻眼,眼角有一條魚尾紋
咧嘴,牙齦萎縮。不會象孩子縮回到子宮裏
伸出舌頭,縮回去,再伸出再縮回
像舔著黑暗的火。不是怪物。摸摸鼻子
這些表情動作不懷惡意。即使有
也不想傷害誰。即使想,也不會真的傷害誰
這些動作隻與性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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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我站在
不穩定的事物上麵,在時光之河垂釣
總有一天會被吹倒,掉入河裏,被水衝走
我不予理會。此刻我迎風站立,眼睛盯著浮標
被風推搡著,已接近樹木所能承載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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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耷拉著耳朵,四處流浪,被好心人看見
領進收養中心。有了自己的名字
我被領養。有個溫暖的家,吃香喝辣
主人給我洗澡,除虱,送去美容,剪毛發修指甲
打預防針,稍有不適就帶我看醫生
但主人上班後我被關在後院,20平方米就是我
活動的空間。每當聽到響聲就興奮
在鐵欄後麵走來走去。大部分時間趴著曬太陽
別人以為我在看家,其實在做夢
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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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虛構或真實的手
握住虛構或真實的鑰匙
打開虛構或真實的門
有八種組合
用真實的手握住真實的鑰匙打開真實的門
是寫實
用虛構的手握住虛構的鑰匙打開虛構的門
接近虛無
其它的虛實相生,各有偏重
富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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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畫梅、鳥,畫人物、山水
適當留白。也可把白紙
看成落在地上的一頁雪,透著寒冷
或鋪成上訪的道。今天和空白對峙
顫抖的手握住筆,白描太平盛世
如動物般被鎖鏈拴住的母親。但眼睛看不見
鐵鏈。還好那個早已被命名的詞語
未被遺忘。怎樣才能挖掘它的隱喻和象征
不可寫敏感詞。被禁止的依然被禁止
被囚禁的依然被囚禁。詞語不是捂住
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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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可以從苦瓜中嚐出人生
不論清淡或蒼涼。那時剛有冰箱
可以儲存記憶。鍋碗瓢盆在這裏聚集
各種食材內部存在差別
綠的青菜,多纖維,白的豆腐,柔軟
麵米油鹽醬醋發出自己的氣息和聲音
一鍋骨頭湯香味彌漫,等著伸出的舌頭品嚐
一把刀磨得鋒利,明晃晃
人為刀俎,一條魚在赴死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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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深處倦鳥嘴銜綠蔭
正歸林。我不知何去何從
在鏡子裏模仿自己。目光恍惚搖曳
今日和花菜為伴,拔草、除蟲、施肥
在木耳韭菜筍幹肉絲之外
用動物的腸子纏繞
如煙火般彌漫的人間。窗外
桉樹上一隻蟬在不停喚你的名
想起另一種纏繞、爭吵、顫栗、瘋話
今晚又會有雨水落下,不落的
是一樹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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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語言在尋找。有一種感情
與時間無關。要是我在你身邊
你怎麽思念我?我想呼吸你的生命
他們的關鍵對白道出了他內心的追求
精彩處台下傳來觀眾的咳嗽聲
這並沒有影響他的語速聲調。觀眾以為他們
在為他們演出,其實他們演給上帝看
他看慣了靈魂在肉身裏掙紮
早就在心裏開一扇神秘的小窗
不再說僭妄的話。想做右邊堅固的人子
他們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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