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瀑布,一大片積雪冰川崩塌
沒有掩埋一隻老狼。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也無法阻斷來自扶桑樹上的太陽神鳥
沿著既定的方向飛行。它的翅膀
扇動昏睡千年的記憶
生命之水奔湧而來,宛如血液歌唱著
流過地球的身體。從石頭裏到石頭外
從戈壁荒漠到黃土高原
從聖湖到玄武岩,從爪哇海溝到地心
簡直像聖靈那樣無所不在
萬物充滿生機。神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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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體內流逝。春天在心裏流淚
人生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搖擺
無法忍受西西弗斯似的苦難
我們拖著淩亂的影子,於黑暗的輕紗下踽踽獨行
在懸崖邊跌入一片自己設計的大海。命運之舟
在波濤裏翻滾。死亡之水裏群魔亂舞
把自己奉獻給女獵神或喂給惡魚吃
有什麽區別?反正在死亡之後死亡消失
突然一束天光照來,意欲起了波瀾
我聞到玫瑰的芳馨和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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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能不回應大海神秘的召喚
這裏將成為我們靈魂的永居地
我們的靈魂常變且有缺陷
請蒼穹作證吧,以冰冷虛無的聲音祈求
當宇宙爆炸時噴出第一道火焰
死亡就已成形。我們是你神聖
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們本來自於你
將歸還給你。不論我們怎樣變化
我們的物質不變,能量守恒
我們要作為贈禮,奉獻給所有的捕獵者
特別是你這個孤獨而憂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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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無限而有邊界還是有限而無邊界
宇宙在加速膨脹,仿佛為了證明宇宙學常數
不是零。我們有限生命裏有無限寂寞
有限的形體在局部的時間裏有悲慘的靈魂
在革命運動和熵所製造的混亂無序裏
我們的所作所為配不上所承受的苦難
生命調色板上調不出理想顏色
脫落羽毛的啄木鳥啄空死亡的記憶
生活在生活的邊緣,宇宙的邊緣
對權力的野蠻和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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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宇宙時空的影子
在鏡子裏看不到自己的眼睛
在生活中找不到一片寧靜
我們既求生又求死。不僅他人是地獄
自己也是地獄。疼痛如難以排解汙物
種下的無花果樹隻開花不結果
精神上是個一無所有的行乞者
在僵直的視線牽引下,在橫流的語言裏穿行
過敏的神經思考著廣義相對論
和宿命論。與其讓歲月透支我們的生命
讓唾液把我們淹沒,繼續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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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塵凡無憂
天氣帶點葡萄的顏色
天空的空白,高於一切
一棵火樹,經過激情燃燒之後
隻剩下一半,還指著天空
看似有新事物在枝頭顫動
風從樹下刮起。根據兩性一貫的邏輯
花朵吹起喇叭。我在樹下追逐一隻蝴蝶
這隻蝴蝶理解我這首詩的隱喻
它觸到蛛網,牽動了你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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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著不合時宜,人也不合時宜
不喜結交不愛熱鬧。對他來說所謂愜意人生
就是每天起床後看看股市行情
炒三小時股票,偶爾剝頭皮
然後上網、運動、寫作、看書
(他自己的藏書讀不到十分之一)
或者閱讀天空。無聊時研究巨石陣和麥田圈
或者前院的八仙花和八仙過海的關係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存在的空間
被虛無占據,以至於有時覺得時間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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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打開門,把水潑到胡瓜根部
還是讓一隻投機的蒼蠅鑽了空子
它一定聞到了肉香。我要消滅它
但它一直飛來飛去
從廚房到客廳,再到臥房,從不歇腳
飛得優雅從容,像飛碟
我想可能是我眼睛不停跟蹤它的緣故
我開始包扁肉。吃完晚飯它還在飛
我氣餒了,它如此堅持不懈
下輩子要是變成人一定事業有成
直到我關燈上床,它才不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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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新住處,晚飯後靠著床頭閱讀
抬頭看到牆上有個黑點
看似一隻蚊子,越看越像
那麽頑固淡定地停在那裏
一動不動,難道在吸牆壁的血
我睡著後會不會也來叮我?我下床
舉手躡足走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我狠狠拍下去
我手上的血不是蚊子的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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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塵凡無憂
那時每天早晨都有潮水來過
洗去汙跡。潔淨的身體如濤聲清亮
水可以滋養你,也可以吞噬我
浪花裏的臉漂到哪裏?跟著哪一股潮汐
當最後一個波浪洶湧而來
隨之而來的是閃光的魚群
我多想推波助瀾,但力不從心
浪潮退去。我在海灘拾到貝殼。打開它
不是要打開秘密,也不是為了珍珠
我尋找傳說中生活
在海裏的最後一個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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