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回來了。
在門口的那一瞬間,憑直覺,美鳳認為老頭並不傻,可等到他收回擁抱,放出直愣愣的眼神,嘴角還歪著口水,美鳳又覺得他的確是病了。
猜不透,但不得不防。
兩個人進門。疤瘌最先看到,呆住了。子玉倒吸一口氣,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峻桐冷冷地。儲姐哎呀了一聲,剛要抱上來,美鳳打了個眼色,儲姐領會,連忙溫文爾雅,“去哪了?怎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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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姐一回來就匯報情況,說老頭丟了。
“丟了?”美鳳吃驚,可表麵上還得壓住,她仔仔細細問了丟失的地點、時間。儲姐說就在海邊商業街的餐館後麵,時間大概下午一點二十。
美鳳快速心算,她和疤瘌是兩點回來的,峻桐和子玉到現在還沒回來,那就意味著,從老頭丟失到她和疤瘌到屋子裏,有四十分鍾的時間差。
“從餐館回來要多久?”美鳳問。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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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瘌和美鳳負責找吃的東西。
屋裏尋麽了一圈,除了一壇子已經發臭的泡菜證明屋子的主人是韓國人,就隻有一瓶紅酒可用。
美鳳問疤瘌想吃什麽。嘴唇舔一圈,色迷迷的樣子,疤瘌說:“月餅。”
月餅。哦,中秋節必備。在上海,美鳳每年都會去買幾個鮮肉月餅。意思一下。至於其他種類,想到就膩了。隻是到異國他鄉,月餅經疤瘌這麽一提,忽然成了思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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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銀行換錢要看護照。子玉和峻桐隻能去小的換錢所碰碰運氣。美鳳本來安排峻桐一個人去,尹子玉立刻不讚同,理由是:他還是個孩子。峻桐反駁:“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了十八歲了。”美鳳覺得好笑,隻好說去吧去吧,也是,兩個人,有個照應。又從兜裏把僅剩的一點韓元塞到峻桐手裏。“你管著,該坐車坐車。”
兩個人都不懂韓語。好在子玉來韓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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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住處底細的事交給儲姐和老頭。
一出門,儲姐就抱怨,對老頭,“這下可是知道你懂韓國話了,猛用。”老頭不說話,手舞足蹈,放飛自我。
“休息休息。”走了沒幾步,儲姐說腿受不了。剛中了槍,走路腿一點一點地。儲姐猶豫,說要不你一個人去吧。老頭堅持,說一起,一起。
“一起?”儲姐坐在海邊長椅上,故事反問。
老頭狠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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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尹子玉透開的。用一根針。美鳳的“藏品”——放在針線盒裏——小時工必備,別在箱子裏。
峻桐見識過子玉的透鎖“神技”,隻是這一回,彼此知道身份,一個是媽,一個是兒子,子玉這個老江湖,也多少有些羞赧。峻桐看她,她視線躲過去。有了牽掛,她不像過去那般任意妄為。
美鳳張羅讓把箱子搬進屋。儲姐敦促著把箱子都打開,紙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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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還在往船裏漫。
老頭子帶頭用手往外抄水,可這不過是揚湯止沸。儲姐還在嚷嚷著說得有人下船,石頭剪刀布,疤瘌反駁說你提議的就你下船,美鳳說停!都別吵!
子玉剛醒過來,沒力氣加入辯論。峻桐一向話少,幾個人為誰下船爭論不休時,他用力一推,一隻箱子掉進海裏。
砸出水花。儲姐第一個叫出來:“你瘋了!那是錢!鈔票!”又一下,另一隻箱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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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先進來的,跟著是海水。
疤瘌連劈了十幾斧子,終於倒在網艙。冷空氣沿著裂口灌入,疤瘌猛吸一口,仿佛癮君子遇到毒品,他活過來了,跟著是劇烈咳嗽。
網艙悶窒的空氣被衝淡。
疤瘌爬著過去拽峻桐的腿。
子玉靠在牆邊,一臉安詳。
“峻桐!”疤瘌哭喊著,摸到胳膊了,他掐他一下,身上還有熱度,疤瘌再叫峻桐,他還是不理睬。
他爬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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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留在上艙,儲姐抗議,可都是錢,後半生的依靠,老爺子上前交涉,蛇頭依舊不允,說帶東西上來已經是特殊對待了。能送到就行。
六個人被分成兩組,一組被趕到網艙,一組去水罐艙。儲姐連忙拉住老爺子和美鳳。他們去水罐艙了。待遇好一些,起碼有窗戶。
網艙沒有窗,隻有進口一個門,子玉、峻桐和疤瘌被趕進去過後,蛇頭用漁網在門口一堆,再關門,就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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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又閃兩下,船開近了。兩船相靠。老樸讓美鳳等人上船。八十八號泰倉,偷渡的“老船”了,在舟山嵊泗、韓國麗水乃至日本的偷渡圈子裏小有名氣。
五十頓級漁船,內有三個魚艙,兩個網艙,一個水罐箱。美鳳等人先進上艙。韓方蛇頭抱怨,認為美鳳等帶這麽多東西是不合規矩的,攔著箱子不讓上船。“加錢。”美鳳不會說韓語,拿手比劃著。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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