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lee(花名雞仔)的故事

(五)：英國打拚…(遠離故鄉第一次坐飛機親身體驗)

既然決定要到英國闖就要弄本護照，我們這些偷渡佬申請不到香港護照，隻好申請到一本香港難民身份證明書(CI)，而且還說是單身，有家庭是很難批準的。一切手續程序都做好了，也經過了體檢。在離港前專門回老家一次，因漂洋過海遠走萬裏，人生路不熟工作怎樣也不知道，不知何年何月才有錢有機會回鄉，所以專門回老家一次和母親弟弟們告別。七五年夏天離別了打拚十一年的香港和老父妻兒，遠涉重洋到英國打工。當時自己連機票錢都拿不出，隻好向親戚借了三百英鎊買飛機票用。這一走相隔十八年單身才在1992年再次回鄉。

早期英國華人移民中大多是香港來的，可能香港曾經是他的殖民地比較容易進入，初期交通不發達大部分都是坐輪船大艙來的，到來之後主要從事洗衣業、飲食業，其他少有見聞。我七五年來比前期那些老華僑好多了，起碼有螺旋槳小飛機坐，但總比坐幾個月輪船好多了。

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在農村真正飛機都沒見過，白天見到的天上小白點聽說就是飛機，現在要坐飛機了，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坐飛機這一天，第一次坐飛機很緊張，70年代交通工具和現在不能相比，我坐的是螺旋槳小飛機，中途要在伊朗首都德黑蘭停機加油，然後再起飛，記得在德黑蘭機場加油那天，德黑蘭機場狂風暴雨行雷閃電，小飛機遇到氣流搖搖擺擺使人心驚肉跳。小飛機連加油算在一起共飛了廿多小時，到了倫敦寒風刺骨冷到打震，可能是我不適合英國氣候吧。

在飛行中航空服務員派發填寫表格，填寫從那裏來到那裏去的一些問題，沒坐過飛機也不懂英文，又不知表格有何用所以沒填，就算知道也不會填寫。現在可好坐飛機都有很多中國人，不知道不會可以問別人。那時我坐的班機沒有中國人同機。由於沒有填寫表格下了飛機後在機場海關停留了很久，海關移民局檢查人員問這問那，不懂英語也不知道他們問的是什麽，聽又聽不懂說又不會說。那時沒有手機電話找人也不方便，海關移民局問了很長一段時間問不出結果，最後無奈之下隻好放人入境。

我到英國倫敦機場沒有人接機隻能靠盲摸，不懂英語想問也沒辦法問，一切隻能靠自己。好在在香港早有做了準備，提前寫好的地址字條。自己憑提前寫好的地址字條一字一字對，幾經艱難才找到上蘇格蘭的飛機。好多事情是被迫出來的，人生路不熟搞到十分狠狠。那年代交通和通訊都不成，到英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報平安，那個年代打長途必須到郵政局打，通話費之貴難以想象，我打電話回香港報平安，50便士隻講了一句話“我到了”，那時私人電話還不是很普遍，家裏電話也不可以打長途，街邊也很少有公共電話亭。就算有也打不了長途，那時緊急通信的多數采用發電報，要打長途隻有兩個地方，一是機場、二是郵政局，就這樣糊裏糊塗來到英國。

由倫敦經過個年小時飛行到了目的地，第一印象是到外都是尖頂教堂，香港雖然被英國統治了成百年，但我在香港多年從沒看過這種又高又尖的教堂。還有到處看見都是三四層高外牆黑髒的老樓房，據說這些黑髒外牆是過去燒煤所致，經過多次人工風沙洗擦後現在看起來幹淨多了，在香港看慣了香港那些高樓大廈，到了英國看見這些房子，覺得英國要比香港落後許多。到英國後由於餐館暫時不缺人，所以工作還沒定下來，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有位置。所以親戚帶我去北愛碰碰運氣看能否北愛找到工作，也順便遊玩一下。我們坐了一個多小時飛機，當機票每人百一鎊，住了兩個星期酒店，也是百多鎊一晚，我初來這些費用是親戚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