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回國，因為是休Sabbatical（安息年假），所以前前後後加起來有5個多星期。先回上海陪老媽兩個星期，每天買菜做飯，陪媽媽聊天，推她出去走走，說盡孝道我自感汗顏，隻能說是duty call ，意思意思地盡一下責吧！其中許多的感觸以及心理上的壓力，不是一言能夠道盡的，所以也更為弟弟，還有所有我們這一代在家留守陪伴老人的兄弟姐妹們點個大大的讚！
後麵的三個星期，才是真正的度假，我和LD、女兒和準女婿會合，去了杭州、張家界、重慶和杭州。其中所見所聞及感慨，給了我很多的素材，可以定定心心寫一個中國印象係列。我準備倒著寫，因為最近發生的印象自然最深刻。題目我都想好了：
成都印象： 底蘊深厚 特立獨行
重慶印象： 火鍋熏染 網紅天堂
張家界印象： 奇幻仙境 淳樸土家人
杭州印象： 桃源入世 宜居榜首
至於上海，那是我的故鄉，我對她愛之切，看得也更深一點，所以會單獨寫幾篇，寫寫高大上背後那個不一樣的下裏巴人的上海。哈哈，這些，夠忙活我一陣的了。
那，我們今天就開篇先來聊一聊成都吧！（群裏的水星98 是成都人，有寫的不對的地方，也敬請水星大哥指正！）
圍爐飲茶 偷得浮生半日閑
30年前，我初到美國，在唐人街打工，在一起的小姐妹中就有一位來自成都，那時她就告訴我，有點後悔出國，因為在成都的生活太安逸了，人們習慣於懶散和無所事事的生活，每天就是喝喝茶，打打麻將，還一起養海寶。當時聽著，就覺得這個城市挺奇特的。在大家忙得都像狗一樣的日子裏，居然有這樣的生活。其後的30年，中國一路騰飛猛進，經曆了巨大的變化，可成都卻仍然保留著這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生活習慣，似乎外麵的世界卷不卷，和它都沒太大關係。我們這次去成都，就親自驗證了這一點。
北京人管喝茶的地方叫茶館，在成都，那得叫茶社，不然顯不出它的陣勢來。成都最有名的茶社，就是人民公園裏的鶴鳴茶社了。那是一家百年老茶社，臨湖而建，幾百張竹椅方桌，在周末的下午，竟然一座難求。人們在低低的嘎吱嘎吱作響的竹椅上坐定，叫上一壺蓋碗茶（通常是花茶），便篤篤定定了。為什麽叫圍爐呢？初冬的下午，你還可以叫上一個火鍋，幾盤小菜，或是一個小烤爐，上麵烤上玉米，紅薯，一邊嗑著瓜子，喝著熱茶，聊著天，甭提有多舒心愜意了。我們去的那天，是個大晴天，午後的太陽照在身上，有一園子的茶客陪著你，其間還有夥計們舉著長柄壺穿梭其間，表演非遺的絕活本領，長柄壺嘴高拋加水，夾雜著間歇的吆喝聲，喧囂中又自有你自己的一個小圈子，絕對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最好定義了。
我們去的那天，是我們在中國的最後一天，第二天就要各回各家了，有點傷感，也有點不舍。美國女婿就提議我們去茶社飲茶打牌。我們後來在那裏坐了一下午，喝著茶，嗑著瓜子，剝著橘子，打著80分，不知不覺，天幕已暗，我們還不肯離去。回想起來，那居然是最溫馨的一個下午。
長嘴壺衝茶（網絡照片）
其實呢，成都飲茶文化裏的那個“閑”，就是從市井裏長出來的。四川被稱為天府之國，物產豐饒，成都平原尤得益於都江堰的水利工程而成為糧倉，自古生活壓力就較之於中原和北方一帶要輕，當人不用為生存而奔波勞命時，自然可以有資格消磨時間。據說，成都的茶文明在唐宋朝時，就已經初具規模，加之四川產茶，所以茶肆才會普及開來，茶成為和水、鹽一樣的生活必須。到了明清時代，四川由於經曆了明末戰亂和大量川兵被清廷征用，造成人口巨減，後來朝廷就從湖廣地區大規模遷民入川，有了“湖廣填四川”的說法，成都也成為移民城市，茶社自然就成了人們談生意，交換信息，融入社會的一個聚會場所，久而久之。它更成為一個富足城市衍生發展出來的一種對時間從容以待的態度。
我們的鄰桌，坐著四個大四的大學生，三女一男，他們的交談，不經意地飄入耳朵。第二天就要考試了，他們卻還神定氣閑地坐在那兒聊天。他們的話題，更多地定格在畢業找工作上，其中的一個女孩，聽口音像是北京人，家裏的老母親心心念念盼著她畢業後回去，她心裏的小算盤卻一直打著如何才能在成都留下來的盤算，其餘三個朋友輪流地安慰她，要以自己的意念為重，不要太為別人著想，母親以後可以過來看她，諸如此類雲雲。。。我心想，連北京這樣的大城市都不能把這個女孩拽回去，可見成都的魔力有多大。這個魔力，肯定不是“卷”。
在成都，茶社比比皆是。在那天之前的某一天，我們還在鬧市一隅的千年古寺大慈寺裏的茶社閑待了一下午，喝茶品茗，幾碟廟裏的素齋點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閑話，居然坐了一下午，還看了一場川劇變臉，把美國女婿給驚豔到了。我問自稱“咖啡王”的美國女婿，是咖啡好喝還是茶好喝，他沒有正麵回答我，但說了句：“顯然咖啡是不能無限免費續的，哪能撐得過一下午呢？”一語道破飲茶的魅力所在。
這是我們在大慈寺喝茶吃點心看變臉。看後麵牆上貼著的“巴適”牌子。“巴適”，是一句四川話，意思就是恰到好處，不緊不慢，正正好的舒服，用在午後一杯茶的慵懶愜意上，恰恰好。
底蘊深厚 傲嬌世界的文化遺產
記得我們在去都江堰的路上，看見一塊大標語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看來成都人民夠傲氣的。也難怪，光守著熊貓和都江堰這兩座金山銀山，就可以有得瑟的底氣。
相信許多人去成都的一個理由就是去看熊貓，我們也不例外，尤其是兩個美國小朋友，在美國熊貓被炒得神乎其神，他們更是神往大熊貓的棲息地，盛產竹子的四川。
因為行前做了功課，所以我們沒有去遊客擁擠的熊貓基地，而是改去了都江堰附近的熊貓穀。是不是聽名字就挺幽靜自然的？確實，熊貓穀更傾注於熊貓的野化訓練，這與重在人工繁育熊貓的熊貓基地完全不同，它更傾注於熊貓的野化訓練，通過自然飼養和回歸原始的養育環境讓它們逐漸恢複野外生存的能力。
熊貓穀建於2008年汶川地震後，當時，臥龍自然保護區受到嚴重損害，瀕臨滅絕的熊貓需要更安全的棲息環境。熊貓穀被選址在都江堰附近就是因為它海拔適中，靠近山林，氣候濕潤，還有天然的竹林基礎，是一個介於野外與人工之間的過渡空間。據說，熊貓瀕臨滅絕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它們過於懶惰，不屑於交配繁殖後代，所以給它們提供一個合意的生存空間易於喚起它們傳宗接代的本能。
熊貓穀
我們選了個大清早，七點就出發了，從市中心打車到熊貓穀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剛開園，冷冷清清，沒幾個遊客，熊貓們也剛起床，被分發完早餐（當然是竹子），一個個憨態可掬，或靠樹狀，或斜躺，扭動著肥墩墩的屁股，抱著竹子，慢悠悠地吃在興頭上。別瞧我們外行看它們長得全一個樣，它們啃竹子的樣子可各有各式。有一個一看就是急性子，手裏的一根竹子還沒吃完，就心急火燎地伸手去抓下一根，典型的吃著碗裏的瞅著鍋裏的，搞得麵前一堆殘枝敗竹，混亂不堪；另一個則是慢郎中，每根竹子未進嘴之前，就先把它細細地捋順，然後用嘴把葉子一片片咬下來，含在嘴裏，待全咬光了，再抓在手裏，慢慢地一片片送進嘴裏，最後才吃那根禿了的竹幹，待雙手空空以後，才去抓下一根，我猜，它必定是處女座的，哈哈！還有一頭叫金寶的大熊貓，已經吃完早餐，正晃晃悠悠地在往林子深處鑽。LD叫了它幾聲：“金寶，金寶”，沒想它聽得懂自己的名字，竟轉過頭來，慢悠悠地爬上我們麵前的一棵樹，做了個倒掛金鍾的高難度雜技動作，還撅著屁股朝我們拱了拱，然後才緩緩滑下樹幹，頭也不回地往林子中踱去。看來它不笨，知道怎樣取悅觀眾，真是笑死我們了。可愛的大熊貓們，過足了我們的癮。
急性子的熊貓寶寶
慢郎中熊貓寶寶
可愛的金寶
熊貓穀還有許多小熊貓，我看它們長得有點像那個愛撒謊的皮諾曹，那個鼻子，像是橡皮擦，粘上去的，好可愛。旁邊的標語牌有警示，讓我們不要過於靠近它們，更不要去摸它們，別看它們長得笑眯眯的，卻具有攻擊性。自然界的許多動物其實都是這樣，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我必犯人。這也是它們的自我保護機製。我們參觀的時候，正逢飼養員們給它們分發早餐，蘋果和南瓜片。雖然是群養的，但瓜分完屬於自己的那份後，它們並不爭食，安安靜靜地吃自己那份，挺乖的。
熊貓穀的大小熊貓，可能加起來也就二十幾頭，自然環境優美，還有上山的步道，山上有亭台樓閣。就那幾十頭熊貓，被大大多於它們的工作人員伺候著，可謂享盡榮華富貴，要不多生養後代，真是對不起國家投進去的人力物力財力。回看我們在杭州參觀花鳥市場時，那些被關在籠子裏，成雙成對被迫繁殖的小貓們，真是可憐。
說到熊貓，另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便是成都的竹子。它們不同於我們在美國看見的那種細長無章法亂長，無限製蔓延，入侵性強的竹子。成都的竹子，是叢生竹，它們抱團生長，地下根莖短而粗，新竹從母株旁邊長出來一叢一叢，穩重、厚實、粗壯、共生，慢慢地積累纖維和養分，是熊貓的優質食材。相輔相成，這既是因為成都濕潤多霧的氣候助長了這種類型的竹子，也有不適合熊貓的竹種，被自然淘汰在生態係統之外的原因，可以說，它們是被熊貓篩選出來的。
網絡照片
下午，我們去參觀了都江堰。那是一個漂亮的公園，我們一路沿著江岸往前走，隨後爬上玉壘山，從山上俯瞰整個都江堰壯觀的江景。
我原來以為都江堰隻是一個水庫，靠大壩儲存水以灌溉成都平原。看了介紹，才明白我太無知了。確切地說，都江堰是一項水利工程，靠無壩引流岷江的水來灌溉和防洪。它建於公元前256－251年，由秦國蜀郡太守李冰父子主持修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水利工程，這個小時候曆史課上肯定學過，汗顏都還給老師了。都江堰的最偉大之處在於它雖建於2000多年前的秦國時代，今天卻仍在工作，是它改變了成都平原的麵貌，使這片土地成為著名的“天府之國”，它和長城一樣偉大，並列成為中國的兩大曆史奇跡和瑰寶，2000年當之無愧入選世界文化遺產。
這是都江堰水利工程原理示意圖。讓我試著用簡單的語言來解釋一下。
都江堰始於圖中那條長長的金剛堤。金剛堤上段的魚嘴，用來自動排沙排石，並將岷江流來的水一分為二，分為內江和外江，內江深外江淺，所以枯水期時，大部分水流到內江，由於水深，這時，內外江的水流比是6：4，有利於引水灌溉；而在豐水期時，又因外江寬，內江窄，外江分得的水比內江多，這時內外江水流比為4：6，有利於泄洪排沙。
金剛堤下段的飛沙堰和寶瓶口的作用則是“引清排渾”， 在這個彎道處，內江成為凹岸，外江成為凸岸，根據彎道環流運動定律，大部分清水由飛沙堰攔入寶瓶口，流向成都平原，帶泥沙的混濁水則從飛沙堰自行溢出，流到外江，每年將水中挾帶砂石的75%，由外江排走，使其不致淤塞內江渠道。一凹一凸，寶瓶口作為內江灌區的引水咽喉，是一個瓶頸，既可限製進入成都平原的水量，又同它旁邊的離堆一起，抬高了水麵，增大了飛沙堰的排洪效果，是成都平原免於洪水威脅的保障。
好精妙的設計，靠著這項成就，成都人民得以世代躺平，坐享天府之國的收成，不能不說，都江堰，在兩千年的時間長河裏，悄然滋養了成都的飲茶文化，也成了成都人傲嬌的資本。
魚嘴
這是從玉壘山上俯瞰煙色迷蒙中壯觀的都江堰工程。
（小貼士，我們去熊貓穀和都江堰公園的票都是在trip.com上買的，很方便，隔天買票就可以，輸入護照信息，到門口刷護照入園即可）
麻辣微熏 尋味煙火氣
寫成都，怎能跳過它的美食呢？成都的味道裏，總帶著點麻辣和煙熏交織在一起的煙火氣。在經曆了重慶的火辣後，成都的輕辣+麻讓你感覺像一層鋪在舌頭上的霧氣，帶給你一種愉悅的、會擴散的持久的溫暖感覺。
走在成都街頭，最常看見的就是這個“雙流老媽兔頭”的招牌了。
開頭，我真以為如貴州老幹媽的老幹媽一樣，兔頭美味是雙流老媽發明的呢，後來，腦筋急轉彎，想這個老媽，該不會是老麻的意思吧，一問，還果真是有雙重的意思，麻是味，老媽則帶著家常的親切感。成都人愛養兔子，因為兔子吃草好養。兔肉本身又脂肪少、纖維細，味道清淡，加上鹵料和麻辣，是佐酒下飯的好菜。成都人的特立獨行，哪管你什麽寵物不寵物的說法呢！我心想，成都人啃兔頭，是不是和我們上海人吃大閘蟹的閑情逸致慢節奏有得一拚呢？
我本來不愛吃兔肉，自己也做不好，總覺得特別腥。愛獵奇的女兒卻非要點一個嚐嚐，結果我們點的這道炸麻辣兔腿好吃極了 －－ 嫩、鮮、麻、瘦，肉感有點像在新奧爾良吃過的鱷魚肉，但一點也不柴。
兔子肉是在大眾點評必吃榜的情妹妹幹鍋吃的（這個名字也是夠濃墨重彩的，成都特色，嗬嗬），它們的菜式都夠麻夠勁爆。除了兔腿，榜上有名的還有軟糯鴨掌和幹鍋排骨蝦。
說起成都的特色菜，繞不過蹺腳牛肉。這家樂山胖哥蹺腳牛肉是女兒找的，也在大眾點評的必吃榜上。我看了看菜譜，從頭到尾全是牛身上的東西，心想那會好吃嗎？可耐不過我們家那幾個無肉不歡的人，投票表決，隻有我一人反對，所以悻悻然跟著他們去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家蹺腳牛肉店就是開在一個民間巷子的深處。去時天剛暗下來，還沒到吃飯時間，客人並不多。坐定以後，陸陸續續地很快就坐滿了。
原來，所謂的蹺腳牛肉就是一鍋清湯牛雜鍋，端上來時，湯清，味淡，架在酒精爐上，你可以點你喜歡的牛肉片或各種牛雜碎和蔬菜放進湯裏。湯不辣卻鮮美無比，調料可以選擇豆瓣醬或不辣的沙茶醬。菜單上還有各種的涼菜、拌菜和炒菜，大多是牛雜碎。老板見我們一臉懵的樣子，建議說就先給你們上牛肉湯吧，炒的和拌的你們可能吃不慣，需要再加。看來是一個有底氣的店家才會如此實誠地招待他的顧客。我們結果就真地隻點了他們的拌黃瓜和自己釀的米酒，就著那一鍋熱氣翻騰的牛肉蔬菜湯，吃得別提有多舒服了，逼出了體內的濕寒氣，也清理了在重慶吃得油膩膩的腸胃。不過癮，我們又加了一斤的牛肉和牛舌。原來就想在成都吃一頓和重慶不一樣的火鍋，卻歪打正著，吃了不是火鍋，卻比火鍋好吃百倍的樂山蹺腳牛肉，重要的是，他們上的牛肉牛舌（相信其它牛雜碎也一樣），都是煮熟漂掉血水的，所以不管你怎麽吃，那鍋湯永遠是清湯。至於為什們叫蹺腳牛肉，是因為它源於路邊攤，桌子低，凳子矮，地方窄，為了讓自己坐著舒服點，自然要把一條腿蹺起來，蹺腳牛肉因此得名。
價格多親民呀！
饕林是一家連鎖店，中規中矩 ，但也是榜上有名，我們最後一頓晚餐是在那裏吃的。他們的清蒸魚香辣過癮、特色黑豆腐嫩而不爛，家常回鍋肉更是重口下飯。最有賣相和噱頭的是一道叫白肉的菜。切的薄薄的白切豬肉就這樣一片片像布簾子似地掛在架子上，幹幹淨淨，你就這麽夾一片，沾點辣醬，再入口，白肉的清香和濃鬱的辣味在你嘴裏慢慢融合再散發開來，是一種美妙的體驗。飯後的一碗手工胭脂冰粉清涼微甜，錦上添花，吃下去才真正感覺落胃和心滿意足。
成都的美食，讓我流連忘返，還有在都江堰農家樂裏吃到的真正的有樟茶葉子的樟茶鴨、清清爽爽的炒筍絲、嘎嘣脆的鍋巴肉片、酸湯魚片。。。
成都的小點心，也一樣好吃。最後一天，我們去了九龍市場，專門買了一隻箱子，用來裝零食。
這是我帶回來的成都點心 , 和朋友們一起分享。
最後說個好笑的，成都，居然是可以改變一個人食性的。前兩天，我們家LD居然抱怨說我做的菜太清淡不好吃，要求從此以後頓頓有麻辣。他可是吃了幾十年我做的上海菜，從無怨言的。況且，我是喜歡吃辣的，平時的幹鍋菜花，宮保雞丁、酸菜魚都是放辣的，可也居然滿足不了他了。沒辦法，我剛剛上了Amazon，買了一包正宗四川青花椒。就從這兒開始吧：）
（小貼士：我現在做紅燒肉、醬牛肉之類的大肉倒是喜歡放幾個大紅幹辣椒，不辣，但去腥解膩，推薦給大家）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