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徳哥爾摩，從此不再陌生（7）歐來歐去遊北歐
不知不覺中，本人已被歸入老弱病殘之列，於是乎，去年秋天的北歐之行不再車馬勞頓，處處打卡，而是從簡從慢，輕鬆閑適。以斯德哥爾摩為據點住下，報個北歐三國冰川峽灣七日跟團遊，去挪威看看大峽穀，去丹麥問候一下美人魚。結束後回來再坐輪渡去芬蘭的赫爾辛基淋淋雨，逛逛街。至於斯德哥爾摩的景點，則是自由行和團遊相結合，雖然沒有一網打盡，也還算遊得盡興了。
在眾多的旅行團中選了途風的七日遊，一是因為它的路線正合我意，二是與途風的客服溝通愉快，所以很快便下了訂單。參團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個組合團，最後組團的是＂歐來歐去＂旅行集團，一家歐洲曆史最悠久的華人全資地接旅行社，他們開發的8 條循環式旅行路線（紅、藍、綠、紫、黃、粉、橙及啡線），行程複蓋歐洲 22 個國家 75 座城市，很受世界各地華人的歡迎，每年有超過二十多萬人次參加，而且口啤不錯。這次的團友中有不少都是他們的鐵粉，一條一條線路遊過來，直至遊遍整個歐洲。
我參加的這個團是粉線團，由斯德哥爾摩出發，沿著斯德哥爾摩一布利克斯達爾冰川一斯泰格斯坦觀景台（艾於蘭峽灣）一鬆恩峽灣一弗洛姆一哥特堡一哥本哈根一延雪平一斯德奇爾摩路線，最後到斯德哥爾摩結束。七天的行程時間不長，整個旅途走路不多，爬坡更少，這樣的旅行不累，很適合我。七天六夜跟團遊，精彩不斷，所見所聞太豐富，遠非一文所能涵蓋，這裏隻記錄一些旅行中的花絮，以便日後回憶往事時翻閱。
一個人的旅行
這些年來，一個人的旅行，不能算流行，至少已不罕見。一個資深旅人，肩上一背包，手中一拐棍，走遍天涯，成就了一篇篇的雜文遊記；一個小女生，一輛大房車，駛遍全美國，用視頻記錄下各地美景，也屢見不鮮。與這些壯士俠女相比，單獨跟團旅行，實在算不上什麽勇敢了。我們這次的旅行團共有三十人，單獨參團者就有6人，暖心的導遊會在吃飯和住宿時把我們編在一組，多了交集，也多了旅途中的不少樂趣。女人喜歡聊天，喜歡嬉笑，喜歡下廚，在旅行途中，便形成了一道道的風景線。最開心的一次是我們六個人的小木屋聚歺。那是旅程的第三天，導遊宣布今天晚上住小木屋，裏麵的廚房炊具一應俱全，大家可自行下廚，製作晚歺，途經雜貨店時，他讓大家下車采購食材。這一來，女士們的興奮點爆棚，各自采買了自己愛吃的，想要好好地撫慰一下這幾天來飽受委屈的胃。我因帶了方便麵和一些罐頭食品，所以隻買了一些水果和一顆生菜。到了住處，導遊給我們六人安排了一溜四間小木屋，二二相通，寬敞舒適。這時小A提議，六人各自下廚準備，到點聚歺，大家積極響應。接下去就是一陣忙碌，僅僅過了大約40分鍾左右，一桌美味佳肴就已備妥，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午歺肉罐頭少人問津，而我的老壇酸菜方便麵卻是大受歡迎，被消滅得鍋底朝天。在談笑聲中，吃飽喝足，在小木屋的自然清香中，一夜好眠。
有這樣的團友相伴，一個人的旅行，也可以很精彩。
享受過程
坐了二天的旅遊車，總算到了這次行程的第一個景點：布利克斯達爾冰川（Briksdal Glacier)，看到的實景雖然壯觀，但並不驚豔，沒冰沒雪，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或許是看過阿拉斯加的大冰川，這裏的就隻能算作一般了。
雖然有點兒失望，但還是很享受上山的過程。我們坐的是電動旅遊接駁車，一車七八個人，配一個司機。我正好坐在司機旁邊，一位帥小夥子，一臉的稚氣未脫，車卻開得很穩。我問他這份工作幹了幾年了，他說這不是他的正式工作，他還在大學念書，僅在旅遊旺季出來打點工，我問他學的什麽專業，他說是工商管理，我問他這個專業畢業後在挪威工作好找嗎？他說並不好找，畢業後他打算到斯德哥爾摩去找工作。小夥子說話有點靦腆但卻很有思想，我喜歡這樣的年輕人，正派又上進，做什麽工作都會做得很好。
上山的路九曲十八彎，大約開了有二十分鍾左右，崎嶇小道，兩旁樹木繁茂，雲霧繚繞，可謂秀色可歺，一道不錯的前菜。
挪威峽灣是這次旅程最期盼的景點，前麵的旅程都隻是鋪墊，這一段才是高潮。無論是從公路旁伸出去懸在空中的斯泰格斯坦觀景台高處欣賞艾於蘭峽灣的美景：還是乘坐觀光船進入鬆恩峽灣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令人震撼。
艾於蘭峽灣是號稱＂峽灣之 王”的鬆恩峽灣中原始、壯觀的分支，這裏羣峯竟秀、從林疊翠、飛瀑萬千、雲霧繚繞，山與水及冰雪巧妙地融合, 再加上觀景的人群，形成了一幅氣勢磅礡的風景畫
鬆恩峽灣的自然風光
可遇不可求
秋冬到北歐旅遊，可有一定的概率遇到極光，這是我們最期盼的。旅行的第二個晚上，我們到旅店住下，導遊說今晚11點左右可能可以看到極光，提醒我們不妨關注一下。我們幾個極光迷於是一會兒就出門蹓達一下，睜大眼晴，仰望天空，直到過了11點，天空仍無動靜，隻得乘乖地回屋睡覺。
過了二天，比我們後參團的團友在朋友圈發了他們看到的極光。地點，在我們住過的小木屋，時間，僅隻差二天。
所以看來，做什麽事都不必太用力，用力太猛依然不成，容易失望。突然想起最近Guitar 老師教的那首曲子＂Let it Be”(順其自然)，Paul McCartney 創作的這首名曲中，＂Let it be ＂竟然重複了40遍，這是怎樣的智慧之語，令人無數次的唱頌而依然樂此不疲？
品嚐美食
美景加美食，是旅途中的又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我身上的所有部件，最保守的是我的胃，來美35年，它不喜新厭舊，隻認它的老相好們，什麽法式菜意式菜，都不喜歡，那些三分熟七分熟的牛排，更是一概不碰。這次的旅途中倒是有了一個例外。當我們來到一個哥本哈根的海港，導遊說這裏的鯡魚很有名，有興趣者不妨嚐嚐。聽說是魚，是海鮮，有點心動，團友一鼓動，便豁出去了，找到一家正宗的小歺館，點了一道海鮮套歺，果然美味，就此愛上了這道鯡魚，後來回到斯德哥爾摩，酒店早歺中也有鯡魚，可能做法不一樣，就沒有那麽好吃了。
在斯德哥爾摩，外甥女還請我吃過幾次當地美食，其中一道蝦肉糜製成的色拉，又香又鮮，好吃極了，可惜沒有把菜名記下來。還吃過一次瑞典人的最愛一瑞典肉丸，據說瑞典的餐廳隻會用不過9個月的嫰牛製造肉丸，所以脂肪較少，感覺較輕盈，但我覺得口味很一般。倒是一次在一家中國歺館（唐宮）吃的一道三文魚，製作方法很特別，那味道好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北歐的海鮮比較美味，聽說是由於其地理位置是靠近沿海，食材新鮮，加上這裏氣候比較寒冷，魚類生長緩慢，因此魚的味道就更加鮮美，看樣子，美食的競爭，他們是贏在了起跑線上。
維格蘭雕塑公園
挪威奧斯陸市中心的維格蘭公園（Vigeland Park）是這次行程中的一個亮點。
維格蘭公園位於奧斯陸近郊，既是一個公共公園，也是一個雕塑主題公園，全年日夜對外開放。公園的整體布局、構築、雕塑、寬闊的草坪以及兩旁楓樹成林的筆直大道皆為維格蘭設計。園內214尊雕塑，758個人物，均為真人大小，全由維格蘭一人獨立製作成同雕塑成品一樣大小的模型，沒有任何弟子或者其他雕塑家的協助。因而維格蘭公園是世界上最大的、由藝術家“單打獨鬥”出來的雕塑公園。
古斯塔夫·維格蘭（Gustav Vigeland，1869-1943）
幾乎以一己之力塑造了一個公園，不免讓我對維格蘭的生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維格蘭生於挪威南部沿海城市曼達爾（Mandal）。自小便展露出藝術天賦，後有幸遇到賞識自己的雕塑家給予培訓，又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受很多名家的啟迪，逐漸完善雕刻的技能，創作出了一批批不同主題的雕塑作品。他最得意的創作當屬維格蘭公園的一大批精美雕像。1921年，奧斯陸市政府和維格蘭達成一項協議，市政府為其提供一間新的、寬敞的工作室，而維格蘭承諾逝世後，將全部藝術作品和未來的雕塑原創模型全部捐贈給市政府。
我們看到的便是維格蘭傾注了畢生的心血完成的雕塑公園，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公園的主軸：維格朗以人從生到死的雕塑為主體，通過生命之橋，生命之泉、生命之柱、生命之輪四部分組成公園的雕塑群，從東麵的正門一直延伸至西麵的生命之環，通過適當的地形設計使遊人一進正門就能將園內的雕塑盡收眼底。一路前行，每個組合雕塑從整體到局部都顯得完整、逼真、活潑。
公園中最著名的雕塑一憤怒的小孩
生命之橋欄杆上的雕塑
生命之柱
生命之柱由121個雕塑人物構成，其模型是維格蘭在1924-1925年間的巨作。這是由一整塊石料雕刻而成的。人物部分高14.1m，包括底座的總高為17.3m。石料采自挪威東南沿海的伊德峽灣山，雕刻成形後重達180噸。它是在它現在所在的場地上雕刻的，當時曾在工地搭建了一個木棚，用於遮蓋石料和同現在的生命柱同樣大小的石膏模型。從1929年到1943年，經過這些石匠日夜不停的工作，生命之柱終於在維格蘭辭世之前完工。
生命之環
這是主軸上的最後一尊雕塑。四個成年人和三個兒童連成一個空心環。雕塑直徑3m，立在一個金字塔形的底座上，好像正在旋轉。作為生命之泉以及花崗岩群像主題的生命輪回的概念在此濃縮為一尊雕塑，而生命之環進一步強調了人類之間相互依存的關係。
安徒生和小美人魚
到丹麥看望小美人魚，是我多年的向往，但到了長堤公園海邊，心情卻很平靜，獨自在海邊上的她，恬靜嫺雅地坐在一塊巨大的花崗石上，若有所思。那憂鬱的神情，那表現出來的那種期盼和等待的心情，令人產生一種憐惜。這座根據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中那個為了愛情而獻身的小女兒為藍本，由丹麥雕塑家愛德華·艾瑞克森創作於1913年的銅像雕塑，蘊含著的精神財富是內斂的，毫不張揚卻強而有力。
其實，在此之前，我是有機會見過小美人魚的，那是2010 年上海世博會期間，小美人魚銅像自其誕生90多年來首次離開家鄉，落戶上海參加世博會丹麥館，與她的外國朋友們見麵。我那年特地回上海參觀了世博會，但世博園實在太大，僅能涉足很小一部分的展館，因此與小美人魚失之交臂。如今遲了14年，終於彌補了遺憾，實為幸事。
說起小美人魚與上海世博的緣份，背後還有一段故事。
小美人魚的跨國之旅得以成行，源於上海世博園丹麥館設計師畢亞傑·英格魯斯的執著。36歲的英格魯斯是丹麥最傑出的年輕設計師，當他被聘任為上海世博會丹麥館的設計師後，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要把小美人魚請到中國去。
曾在中國不少城市都有設計項目的英格魯斯知道，在中國所有學校的語文課本裏，都有丹麥人安徒生的童話故事，《美人魚》、《賣火柴的小女孩》、《皇帝的新裝》，幾代中國人耳熟能詳。而對不少女孩來說，更能在心底留下烙印的，是小美人魚的善良與美麗。所以，他認為，丹麥館要能請到小美人魚，將會提升丹麥館在世博園裏的人氣。
一開始，對大多數丹麥人來說，這個想法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異想天開。因為在哥本哈根，夏天，孩子們在海水中嬉戲，與小美人魚相映成趣，已經是當地的重要景致。將近一個世紀，這動人的畫麵一直被印在明信片上。遠渡重洋，且不說有可能使小美人魚受傷，就是小美人魚要離開半年的這個事實，也讓當地人接受不了。
2009年3月的一天，小美人魚的持有者、哥本哈根市政府決定，在市政廳舉行一次市民投票，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同意小美人魚出使中國。第一輪，大多數人投了反對票。
當時最著急的人，是設計師英格魯斯。因為按照他的設計方案，上海世博園丹麥館的主題是：向世人，特別是中國人傳遞來自童話王國、丹麥的生活理念和幸福觀。更重要的是，丹麥館要擔當擴大未來中丹合作的平台，如果小美人魚不去的話，丹麥館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第一輪投票之後，是差不多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英格魯斯一點沒閑著，挨個遊說市民代表。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英格魯斯說，他告訴參加投票的代表們，在中國，安徒生筆下的小美人魚就是丹麥這個國家的符號，如果丹麥人要進一步加深跟中國人的交往，就得表現出十分的誠意，那就是給他們帶去小美人魚。你把自己國家最重要的寶物都帶來了，一定會贏得中國人的信任與尊重。
一部分丹麥人被英格魯斯說動了。在第二輪投票中，小美人魚以兩票微弱的優勢取得了出使的通行證。
當然，為了讓丹麥人不太想念他們的小美人魚，英格魯斯還有一個重要創舉。在上海世博園的丹麥館裏，英格魯斯在小美人魚的麵前修了一個大水池，裏麵盛的是從丹麥運來的海水，來參觀的中國孩子可以像丹麥孩子那樣，在小美人魚的注視下，嬉戲水中。而這一切，都將被攝像機24小時記錄。同時，在哥本哈根長堤公園，小美人魚離開後留下的空地上，會豎起一個巨大的屏幕，24小時播放小美人魚在上海世博園的所有生活。 所以那年的夏天，哥本哈根長堤公園，小美人魚的舊宅出現了這樣的場景—海邊，丹麥的孩子們在水中嬉戲，而旁邊的大屏幕中，是中國的孩子在小美人魚的身邊玩耍。
感謝英格魯斯的努力，小美人魚被安放在上海世博園丹麥國家館內的水池中央，在為期6個月的世博會期間，它在丹麥展廳接待遊客約550萬，幾乎接近丹麥全國人口的總和。
這次見到了小美人魚，了了多年的心願，她如今已經100多歲了，祝願她快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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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跟團遊結束後回到斯特哥爾摩的第二天，坐船去芬蘭玩了二天，隻可惜到赫爾辛基的當天，大雨滂沱，玩不及興，原打算把那二天碰到的人和事稍作記錄，但怕＂落湯雞赫爾辛甚曆險記＂寫出來也不好看，還是作罷。
二周的歐洲之旅順利結束了，下一站是上海，自己的家鄉，那會是另外一種不一樣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