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似櫻花淚流過 文學城20年征文

來源: 南宋王子 2017-04-30 13:18:16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639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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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在華盛頓市並於年一度的櫻花節巧遇,正由於自己庭院的東京櫻,往事如櫻花般的流過。

知道櫻花是孩提時代的一首日本民謠,Sakura (傻哭啦)陽春三月看櫻花,傻哭啦,陽春三月看櫻花,曲調簡單緩慢,年少愚鈍的我,想著早春三月的日本,春寒料峭,寒風凜冽,傻哭啦,這不是招魂曲就是安眠曲,淒婉而靜謐,很像日本人的性格。有關抗日神劇,常常有身穿日本和服的軍人,席坐在榻榻米上,或濁酒獨飲,或奮筆疾書或者愁眉不展,背景也常常是這首音樂,因此對櫻花亦或沒有親近感,往往都是熟視無睹。

中國南方話中的英文櫻花不是耍酷了就是殺豬了,與中國人去日本旅遊看櫻花的情節有一絲絲的相近,這裏這幾年有些遊客到日本,對著櫻花樹為了耍酷,有搖,有折,更有甚者,在櫻花樹上下攀登,那櫻花在這些人的心目當中豬豬一般的,遠離了花見敬花神的初衷,對無辜生命的摧殘是任人類文明都不屑的。

櫻花在北美,加拿大和美國很常見,他們的故鄉往往是日本,也有於是日本的國花,我當然的認為它的祖籍在日本,它的遙遠孤傲,雪中見血的淒冷,就更根深蒂固過來這種想法。

溫哥華的四月也是櫻花盛開的季節,大大小小的街道,櫻花樹獨立屋前或排列有序於街頭,在這一年最好的四月天裏綻放了。母親想我的時,就會打電話給我說你來溫哥華吧,世上櫻花的最好季節。而也是我過敏最嚴重的時候,我多次到大溫都是三月份,櫻花初見含苞待放而沒放時。

三月的大溫 ,母親在的那條街上櫻花樹枝還掛著殘雪,白色的櫻花花發如雪花,與雪絨花有一些相似,真是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了。

那一年又是一個沒有櫻花盛開的季節,我到了大溫,由於對班芙山垂目依舊和路易斯湖的眷戀,一家人登上了當地華人旅遊公司的大巴,一路顛簸地上路了。

長途旅行窗外風景,青山綠水藍天白雲中有乏味的,眼福太大會膩的。這時才注意到車箱全是華裔老人,年輕人也是和我一樣陪老人的。我拿起來那本準備好的德國人寫的英文,關於中醫論述的書籍看了起來。那時美國醫學院已經設立了中醫理論針灸等傳統替代療法課程,最想寫一本關於中西醫比較的書籍。我想更側重文化,哲學,理論的比較而不是治;治療方法是根本不同的,無需比較。看到精彩處我會與家人分享,這點西醫理論在怎樣怎樣,那一點黃帝內經裏有論述的,我也常常關注日本醫學界對中醫研究,如果說中西醫交流還是出於相互了解的戀愛期,那麽漢醫於日本如同心懷各異的離婚期,成為路人又守著共同的如數家珍的東西。當我談到日本中醫界的成就,日本對中醫的研究和敬業,連坐的中年婦女插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說你對日本的中醫界那麽多地了解,我說知道點,由於美國的日本進修醫生的原因我對日本的醫療係統有所了解。她用北京話與我交談,標準的北京京片子,但語速比較緩慢,她不像北京大妞而卷聲音和兒話音比較少,有種嬌滴滴的感覺,麵部輪廓清晰五官精致 ,淡淡的魚尾紋不多,反而倒是提醒人們他的曆盡滄桑後的知性和保養有道,我想她更像在北京長大的上海人。北京的舊建築天津的古文化街西安的大雁塔,聊著聊著的談到了溫哥華列治文那一條有名的櫻花一條街,我告訴他我母親也住在街附近,她詫異差道她的家也住在那裏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我母親。我說母親不善交際,與陌生人從來不講話,不知道講什麽好,免得引起尷尬也就不講了。她說每年的櫻花花見也沒有見過我到的母親,我吃驚了花見?北京人講賞花而不是花見,你不是北京人嗎。她麵帶笑容地輕輕說道她是日本人,旁邊陪伴的老者約80歲的樣子久久沒有開口聽到日本兩字,立刻用力地點點頭是尼轟(日本),真是一對日本父女。

去國已久有一些亞裔朋友,通常也會講一些中國話,但是這麽好的這麽標準的京片子還是很少。

心思縝密的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要坦誠不公的緩緩道來。他旁邊的老父在侵華戰爭中被派往中國。那時他的父親從京都大學的曆史係畢業不久,在家鄉的小學校裏教書。研究中日兩國文化交流曆史多年的他,沒有那些侵華娃娃兵的效忠天皇的狂熱和好戰的獸心。原以為自己可以遠離那沒有人性的戰爭,可是隨著日本在遠東和中國戰區的節節敗退,這種幻想夜被打破了。日本政府連一個教書匠也不放過,把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他派到關東軍。他把年輕的妻子托付給大學時的中國留學生同學的妻子,那位同學的妻子因為丈夫回中國參加抗日救亡而戰死疆場,更由於侵華戰爭兩國交通中斷不能回國。兩個對立國家的婦人由於戰爭在同一屋簷下相依為命到底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到了東北關東軍的他,在對蘇聯紅軍主動投降中隨著機關槍的亂射中被擊中了小腿兒,更多的日本兵被打死。雪山中匍匐爬行的他,地衣滴在雪裏的血如落英繽紛的櫻花開在大地上,手裏拿著一張紙片句寫有漢字,小學老師家有妻兒。正是這片紙片成了他的救命符,苦難善良東北人,雖飽經殘酷戰爭的痛苦,仍救了奄奄一息的他。最終回到戰後的日本,女兒也在戰後出生。女兒由在他家的那位中國同學的妻子帶大,那位妻子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在沒有等到中日邦交正常化就去世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帶大的日本女孩回到北京看看。由於這位北京人的緣故,他們一家在日本經常受到日本右翼分子的騷擾,戰爭給兩國普通的百姓的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傷害。80年代她隨夫君附被派到北京,她主動到北大做了沒有薪水的日本語外教。講到北京的生活我看出她眼放出興奮的光芒,她說那是個火紅的年代,中國人民不很富有,但大學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他們的求知欲很強,她經常加班加點的上課,更加深了對中國文化的了解,了解越深愛得就越深,不能自拔。她把自己的學生當作自己的孩子看。講到這裏,她有一絲絲的惆悵,她的女兒也在北京出生,講一口流利的北京話。她憧憬著可以在這裏度過一生。直到她愛孩子般的學生在3322風波中中彈身亡,她感到自己是那顆櫻花樹,孩子們在絢爛奪時驟然而止,櫻花雨般紛紛飄落離她而去,淒美聖潔,白翼霓裳,千古絕唱。如此落地的櫻花,年輕沒有歲月滄桑,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和愛意,把無盡的思念留給了那櫻花樹們,不帶一絲塵埃,冰晶玉潔投入大地,這是櫻花和櫻花樹的宿命嗎?說這裏,她反問道你知道櫻花的祖籍是哪裏?車裏的人們櫻花淚滿臉,潸然淚下。幾千年飽經風霜,曆經磨難應蓬勃向上的中國就是這樣如此高貴冷豔的櫻花母國。我欲語凝噎。(非紀實文學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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