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驗室到D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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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人們對我有個錯誤看法,認為我是個文人,其實我是科學家,一個花了很多時間在實驗室和分析數據的人。

常常在網上,看到很多人熱衷於討論,中國工作壓力如何大,國外工作如何輕鬆。我覺得因人而異,視工作而定。在家裏,我與家人討論最多的居然是如何對付工作,如何提高工作效率和職業能力。如果非要做一個結論,我覺得英國工作,內容單純、集中、量大。簡單地說,好像吃牛排,上來一大塊肉,沒什麽配菜,吃完了夠撐。也許中國的職場,花色多,原料豐富,真正吃下去,也是一個飽而已。

以自己為例,對於大學工作,很多人認為是清閑,實則不然,隻能說時間比較靈活。如果你把工作量做一個統計,在英國大學中,工作很累,一天工作九個小時正常,由於學術工作特點之一就是帶有彌散性,也就是說,很多思考,常常沒有一個deadline,你時時刻刻都會放在心裏,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區別。

這樣的狀態,我養成了下班之後,常常去酒吧喝一杯的習慣。所謂一杯,就是一品脫,英國酒吧常見那種一品脫玻璃杯,三分之一處有個外突的一圈。這樣的量,感覺剛剛好,我能夠清晰地描述喝完一杯的感覺。頭一口是解饞,或者嚐一口今天點的啤酒是什麽滋味。

隨著啤酒慢慢從食道下來,壓力和煩惱也慢慢被擠出去,喝到突出的那部分,感覺裏外都很濕潤。剩下的三分之一處,狀態剛好,覺得喝夠了,剩下的也足以解渴。一旦喝道隻有兩指寬的時候,我常常會心生遺憾,覺得是不是有點快了,微微調整速度,把剩下的酒根,控製在足以覆蓋整個舌頭達0.8厘米深的量,一飲而盡。

每當想起這個過程,我常常在辦公室,看著工作即將結束,心存幻想,覺得自己會在喝完這一杯的過程中,找到給數據做結論的靈感,所以留一點尾巴供酒吧遐想。晚上六七點,從辦公室出來,也許數據不錯,也許結論很糟糕。在夏天的英格蘭北部,天色到了十一點都還可以看到光亮,我就一個人坐在酒吧的大玻璃窗前,看著大學對麵的教堂尖頂,和後麵的藍天,區分得如此清晰,天是天,樹是樹,教堂上的石頭,黑白分明。這景觀,就是與中國水天一色的境界,不是同一個調子,也許是兩種文化差異在自然界的折射。

緩解工作帶來的壓力,類似酒吧,是一種運動量很小的放鬆。除此之外,我還打算成為一個真正的體力勞動者,比如鐵匠。

鐵匠是一個非常風雅的職業。魏晉時代的嵇康出身貴族,不願意為當時的司馬家族效力,酷愛打鐵,跑到鄉下去了。當時司隸校尉鍾會,為了結交嵇康,帶著大隊隨從,跑到嵇康隱居地,結果嵇康自顧叮叮咚咚打鐵,故意冷落了鍾會。等到鍾會要走,嵇康開口問“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鍾會回答:“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這樣。有人在我做DIY時候來結交,我肯定給他泡杯英國茶,問都不問就放兩勺糖,最好陪客人一天,和他聊天說話。當然,我們一邊聊天說話的時候,他一定要和我一起幹活。

鐵匠是DIY項目之一,也許是最不實惠的項目。我對鐵匠的好感,很大程度上來自小時候,上學的路上有家鐵匠鋪。其他DIY還有木工、電工、砌磚、刷牆、搞花園。英國的B&Q(中國翻譯成百安居)有成套的工具賣。看到器具如此齊備,你會感到在英國做DIY,有一種幸福的召喚。我感覺很多男性看到齊備的工具箱,總是有一種難以抑製的征服感,覺得自己可以蓋起一幢摩天大樓。

現在,我就夢想有一個破敗的花園,可以用這個夏天時間,在電腦前工作了一個白天之後,趁著還沒有暗的天色,把草鋪上,把石頭堆成自己中意的假山的模樣。如果將來有個鄉下房子,場地足夠大,我就燒上一爐子鐵,告訴別人我是一個鐵匠,兼心理學家。

所有跟帖: 

談色是個“一品”就“脫”的主, 還假裝是科學家。 -你丫吹牛呢- 給 你丫吹牛呢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10 postreply 05:57:22

俺咋沒看出來呢,有啥證據呀。 --發糕-- 給 -發糕-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10 postreply 07:39:18

他不是津津樂道一品 脫嗎? -你丫吹牛呢- 給 你丫吹牛呢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10 postreply 15:22:41

哪兒挨哪兒啊。 --發糕-- 給 -發糕-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10 postreply 23: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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