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五十(電影劇本)

男人五十(電影劇本)

2024年7月12日

這是一個男人成長和與人生和解的故事。男主“阿硬”16歲農轉非考入了中專學校,鯉魚跳龍門成了“國家幹部”,人生一片光明。在其成長過程中,經曆了江十年和美國的親密合作、胡十年的中國經濟蓬勃發展GDP衝入世界第二、樓市飆升、以及習十年和習新時代的中美貿易戰、戰狼外交、新冠肺炎三年全國大封鎖、西方國家脫鉤、外資撤離、供應鏈轉移出中國、企業倒閉潮、中產階級消費降級、樓市崩盤等三十年來一係列中國經濟的變革事件。阿硬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對人生充滿憧憬,到三十來歲時在職場和情場上的放縱與迷失,經曆了家庭不和、婚姻變故、創業失敗,到四十多歲孤單赴越南打工討生活,不知未來在何方,慢慢地感悟了人生,懂得了生命的平淡、平庸和無常,和父母和解(過去的自己)、和自己和解(當下的自己)、和拒絕見自己的孩子和解(將來的自己)。

第一幕       初生牛犢

農業戶口的“阿硬”初三考上了中專湖北輕工業學校,實現了農轉非的鯉魚跳龍門。小學老師的父親領著一份同村人沒有的工資,一向自我感覺良好。這次兒子考上了,他親自送到學校,父子兩個人都對未來充滿了期望。

(剛入學時的操場、青草和陽光,朝氣蓬勃的少年們在列隊做操)

(老師在課堂上與同學們討論,處處在建設,幾萬噸、幾十萬噸的啤酒廠遍地開花,工廠門口等拉貨的卡車要排幾天隊才能拿到啤酒。聽著的同學們人人一臉興奮,充滿了憧憬)

第二幕       甜蜜初戀

阿硬談了一個女朋友“白月光”,是在鄰城上班的一個護士。倆人都是初戀,周末坐動車跨城約會,感歎交通變得多麽便捷。

(動車運行的畫麵。白月光周末來看望阿硬)

(白月光和旁邊的乘客都在學習英語,聊天:會英語很容易找到好工作)

阿硬和白月光把處男處女都交給了對方。阿硬一直得意洋洋自己一夜六次郎,多年之後還在津津樂道。

(白月光嬌羞責怪昨晚六次。兩人告別)

(阿硬興奮且疲倦地在動車上休息)

阿硬更換了工作,去了深圳。白月光一直跟隨著阿硬。

(阿硬和白月光在深圳街頭充滿好奇和興奮地探索,談及他們的新工作—一下子就找到工作了,而且工資很不錯)

(深圳整個城市朝氣蓬勃,人人都在談論股票,炒股谘詢路邊攤)

阿硬和白月光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和美好念想。他們去河北與陝西見了雙方的父母。

(殷實的家庭,各自父母都很滿意。)

第三幕       漂泊謀生

阿硬把檔案遷徙到蘇州,靠藍印戶口落地,買了房、和白月光結了婚,意氣風發。全國房市開始飆升,“這麽多年,隻有房產中介不騙我。”

(房產中介打電話:“快買,不買馬上就要漲價啦”“要搖號才能買”)

(樓盤開放的第一天,售樓處熙攘的人群)

父母非要住進家裏。母親甚至想著回歸原生家庭四個人,對待兒媳態度惡劣。婆媳不和,阿硬天天被吵得頭疼。

(阿硬的母親不給媳婦洗衣服,婆媳互翻白眼)

(阿硬的父親強勢要繼續做家庭主人。阿硬第一次和父親大吵,拍桌子。)

(阿硬的父母一起從房間衝出來,指責阿硬夫婦。阿硬的妻子很暴怒。爭吵一直持續)

阿硬決定更換工作,做銷售,天天出差,在外地飲酒、搓麻、嫖妓,隻有周末返回家中。

(阿硬在KTV招待客戶,唱歌,點陪酒小姐,掛斷老婆電話。)

(阿硬車震KTV公主)

阿硬去四川探望了查爾斯,一個多年前工傷致殘、全身癱瘓的同學和朋友。

(查爾斯談及他當年離開四川去廣州找工作時的滿心躊躇和理想,對比破敗肮髒的家,感歎人生無常,仿佛命運早已決定)

(阿硬在廣州和剛認識的女孩3P,全社會放縱)

第四幕       經商與放縱

阿硬做銷售幾年,發現客戶就是資源,遂決定成立貿易公司從商。

(阿硬的新公司開張,白月光抱著剛出生的兒子也來到開業典禮,都喜笑顏開)

阿硬逗著兒子,兒子被各種誇讚、和寄於各種厚望。

(客廳電視背景新聞,各種“美國跪了”、“英國嚇尿了”等自我膨脹戰狼言論)

(阿硬的父母誇阿硬的兒子各種優點,各種優秀品質,就象阿硬小時候一樣)

阿硬陪客戶洗腳。洗腳房的電視上正在播放戰狼言論。洗腳妹也問:我們中國的經濟已經是世界第一了吧.

阿硬的錢包日漸鼓起,兒子茁壯成長。阿硬很得意自己的生活。

(阿硬得意洋洋地許諾給兒子買他要的飛機、大卡車、飛機,“今年爸爸的公司賺了大錢!你長大了,開更大的公司,賺更多的錢)

(白月光插話:寧波要培養50個喬布斯呢,把兒子培養成喬布斯吧,億萬富豪)

但父母非要輪流住進自己和哥哥家裏,一直認為自己才是家庭的主人。阿硬夫妻和哥嫂都煩惱父母的沒有邊界感。父母不尊重孩子的小家庭、反複念叨“養兒防老”、理所當然地要求回報,讓阿硬和哥哥都很沮喪。父親的自私、沒有原則感和社會正義,和阿硬小時候心中那個父親的形象相去甚遠。阿硬開始頻繁和父母爭吵,甚至拒絕父母的到來。

(阿硬的父親打電話過來,要求過來住倆月。阿硬很沮喪。)

(阿硬打電話給哥哥,都在抱怨父母)

頻繁的爭吵讓家庭沒有溫暖。阿硬和妻子的關係也因此開始隔閡。阿硬更加頻繁出差,有時候周末也不回家。

(阿硬同時和父母與妻子吵架。後半夜的冷月光裏,阿硬斜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阿硬周末在棋牌室搓麻,裏麵煙霧繚繞,隔壁有人一邊打牌一般大聲喊叫,非常投入)

妻子一直抱怨阿硬不回家,幾乎沒有輔導過孩子的功課,從來沒有參加過兒子學校的活動,是個典型的“隱形父母”。

(阿硬的妻子在指責他,兒子木然地看著)

阿硬和妻子感情愈發淡漠,和兒子的關係疏遠。一個難得的周末,兒子默默地拒絕了阿硬帶他出去玩的建議,而是和媽媽去了少年宮。阿硬悵然,發現他和自己曾經期望的好丈夫、好父親形象相去甚遠。

第五幕       破產與離婚

新冠肺炎封城三年

(新冠肺炎封城的恐怖與壓抑,街道所有的店鋪關閉,最繁華的大街空無一人一車,居然長了高高的野草)

阿硬和妻子關係生疏、兒子進不了重點高中,被分流到技術學校。

(阿硬的兒子在家裏上網課。)

(阿硬戴著口罩下樓排隊每日核酸,和鄰居抱怨自己已經幾個月無法去公司,公司快玩了)

(妻子告訴阿硬,兒子被教育分流到職高,不能上重點高中了)

多年的放縱生活,讓阿硬從“硬著等”變成了“等著硬”。偶爾一次同房,差強人意,和妻子關係日益淡漠。妻子冷笑阿硬在外麵被掏空了,開始拒絕同房。

(冷月光下,阿硬在陽台看著妻子買的一包幹海參,上麵寫著“壯陽”。他抽煙、沉默)

阿硬的父母繼續索取無度,從不自我反省。

(阿硬的父親打電話過來,指責阿硬沒有安排好自己在石家莊的住所)

兒子的少年英才光環不再,卻出現了抑鬱的症狀。

(糟糕的分數試卷、沉默的兒子、歎氣的阿硬)

妻子提出了離婚。

(離婚協議書)

第六幕       職場與出國

阿硬對著手機上的一個段子嗬嗬笑,讀給侄子聽:去年的投行投股票、黃金;今年的投行基金經理們在投什麽?投簡曆。

靦腆的侄子應和著,自己大學畢業找了大半年也找不到工作,自己一大半同學都找不工作。

(潦草生活的兩個男人之家,啤酒瓶、衣服亂放、鞋子亂放,沒有女人氣息)

離婚後的初戀老婆白月光帶著兒子去了西安,幾乎不再聯係。阿硬很努力地去聯係兒子,但沒有回音。一次兒子不小心接受了阿硬的微信朋友邀請,過了幾小時卻又刪除了。大約是白月光和兒子都不願意和自己繼續聯係。

(阿硬加了兒子微信,開心地說:加上了,這次兒子通過我了!忙不停地發信息、打語音電話。兒子一直沒有回音。過了一會兒,阿硬發現自己被刪除了。)

突然侄子要阿硬看電視新聞。三年的新冠肺炎封城在2022年底毫無征兆地被突然放開。

阿硬悵然慨歎,自己的公司已經倒閉。

阿硬和一個腦溢血腦梗、被迫早早退休的同學“葉”秉燭夜談。兩人都是同學中的佼佼者,現在感慨萬千。

(談及最快的返貧途徑:創業;創業失敗的阿硬隻有去找工作;葉說因為腦梗已經喪失了工作能力,隻能鍛煉鍛煉保養了。談及侯波的40來歲就突然死亡。中年的失業者,找工作隻有滴滴和外賣。)

阿硬靠以前的人際關係找到工作,被派去了越南。

(阿硬在越南機場和朋友打電話,說自己正在越南上任,容光煥發.)

阿硬碰到了一個越南女朋友。阿硬已經年近50歲,不知道自己將來去向何方,不敢對女朋友承諾。

(阿硬和越南女朋友唱K、用越南語和中文夾雜著聊天。)

(阿硬和在越南的華商朋友聚餐,談及中美貿易戰、外企供應鏈轉移到東南亞,哈哈嘲笑戰狼外交退溫。阿硬聽大家談到藍色小藥丸偉哥。)

父親的去世,讓阿硬有些舒了一口氣。父親的確不過是個平庸的男人,人品甚至中下。不是每個父親的形象都是溫暖和高大的。

(阿硬在ICU病房外和哥哥聊天,親的確不過是個平庸的男人)

(在葬禮的哀樂中,阿硬慢慢地和解了自己的父親。阿硬久久抱著哀傷的母親,把臉放在母親頭頂摩挲.)

阿硬在越南工作表現一般,被抓住了小錯,隨時會失業,畢竟是一個打工的,很容易被替換。

(中國總公司打電話過來斥責,降職、扣工資。)

(朋友的微信告訴阿硬,中國總公司已經在物色新的人選)

阿硬很憂慮自己失業了怎麽辦?是回中國還是呆在越南,甚至去他國?越南女朋友一再要求一個承諾的未來,阿硬無法給出。阿硬意識到,自己也不是一個溫暖、高大、有擔當的男人形象,也沒有過人的才華和人品,和自己的父親相去不遠。

(女朋友一直用越南語和中文夾雜著強烈暗示要結婚、為阿硬生孩子。阿硬對女朋友打著哈哈,言不由衷,回首深深歎了一口氣。)

第七幕       五十而知天命

阿硬回國去西安尋找幾年不見的前妻和兒子。但前妻和兒子避而不見。阿硬意識到,已經成為兒子的一個負擔。

(阿硬多次電話被拒,發現自己被加入了黑名單;阿硬微信被拒、紅色感歎號)

阿硬悵然,去了華嚴寺。灰塵飛舞的夕陽陽光裏,一個老僧在勸說一個滿臉失落的男人:放下吧,一切都自有安排,也許本來就是注定這樣呢。

阿硬約見了多年不見的女同學曉鷗,在回民街吃羊肉泡饃。當年的青檬少女已經在法定年齡50歲退休了。

(阿硬驚訝地說:啊,你已經退休啦!“可不是嘛,國家規定女人50歲退休”)

(阿硬的手機上跳出一條消息:樓市崩盤,上海金融女跳樓。阿硬說,房價降得好厲害)

阿硬返回越南,帶著女朋友和她的女兒,去了南部的西貢遊玩。汽車穿過熱帶雨林,旁邊的母女一直在用越南語溫聲交談。正值水稻插秧季節。阿硬看著大片的稻田裏勞作的人們,把一顆顆鮮嫩的幼苗重新種入水田,旁邊就是剛剛收割過的、枯死的稻禾。阿硬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找工作的普通男人。阿硬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成長起來,也不會有出眾的才華和閃耀的未來,大概率,會和自己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平庸地渡過一生。

(阿硬再次試圖通過電話和微信聯係兒子和前妻,還是被拒,無法聯係到。阿硬回憶起兒子差勁的分數試卷,和教育分流被迫上了職高。)

晚上,阿硬和女朋友住在西貢的一間民宿裏。安排好女兒入睡後,阿硬吃了一顆偉哥,和年輕的女朋友開始享受纏綿。皎潔的月光照耀著高大的芭蕉樹,也照著這享受平凡人生裏不多的歡樂的男女。

(背景音樂:西貢小姐的“The Last Night of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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