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愛
在黃河路金山銀海的氣氛裏,玲子姐進賢路的夜東京小店,甚至顯得有些寒酸。跟那兩個女人相比,她沒有汪小姐的門路、活力;也沒有李李的頭腦和手段。她自覺對阿寶,是有著深情的:她為阿寶擋刀,阿寶的爛賬她掏私房錢給一一補上。
隻是阿寶是個“不響”的,阿寶總是麵帶些尷尬和寵溺的,給她低頭,被她勒索,開“花賬”,做的好像普通的上海男人對自己屋頭女人那樣。但阿寶從來沒有親昵過,吃過為他做的泡飯,然後就匆匆走了。每次都是阿寶的背影被街燈映襯著瀟灑,而玲子姐在對麵空無一人的小桌前,忍不住偷喝一口阿寶沒喝完的啤酒。
她就說不出來什麽愛,她每次管阿寶索愛,都是阿寶的“不響”。阿寶大抵是層次高了,阿寶喜歡的愛,可能是她玲子姐認知不可能達到的那個地方。所以她跟阿寶之間的話題,就成了夜東京的帳頭,一個首飾,一筆錢。
她說“有機會好用錢財哄女人開心的機會,不要錯過”。阿寶聽了一怔,她以為阿寶聽懂了。然後阿寶把兩萬六的首飾錢,砍到一萬三。她真的生氣,阿寶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她知道玲子姐要什麽,他也願意給,但不是玲子要的那麽多。
玲子姐的愛,是普通的愛,過日子用的。長久,但不轟轟烈烈。
阿寶不響,阿寶喜歡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