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鸚鵡”——秘密國家大規模情報收集的工具

一部新電影顯示,英國警方可以通過與間諜機構 GCHQ 相關的程序獲取出行公眾的手機密碼,以便下載他們的數據。

電影《幻影鸚鵡》劇照。

當人權活動人士穆罕默德·拉巴尼 (Muhammad Rabbani) 拒絕交出希思羅機場電子設備的密碼時,他被指控犯有《恐怖主義法》附表 7 中規定的罪行。 

這是一項英國法律,允許當局在邊境攔截任何人,並要求他們提供個人信息,包括密碼。 

停留時,拉巴尼正從卡塔爾首都多哈返回。他一直在聽取一名名叫阿裏·阿爾·馬裏 (Ali Al-Marri) 的卡塔爾男子的證詞,這名男子聲稱自己因涉嫌恐怖分子而在美國本土遭到拘留和酷刑。 

拉巴尼此前從未被懷疑或指控犯罪。不過,與大多數旅行公眾不同的是,他非常熟悉他被攔下時所依據的法律。 

作為反對與“反恐戰爭”相關的歧視性國家政策的 CAGE 常務董事,他經常與麵臨恐怖主義指控的個人合作。 

他從 Al-Marri 獲得的文件後來成為CAGE 發起的一項活動的一部分,強調了美國政府在聯邦調查局 (FBI) 手中 實施酷刑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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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設備

拉巴尼估計,他在機場旅行時被攔截了大約 20 次。他明確表示,這一站的感覺有所不同。 

當我為一部新的專題紀錄片《幻影鸚鵡》采訪他時,他對我說:“在審訊的早期,警察實際上沒有經過任何實質性的采訪過程,就詢問了我的設備。” “他們想要訪問這些設備。” 

在附表 7 審訊中,您無權保持沉默;未能做出回應是一種潛在的犯罪行為。這實際上也將拒絕透露密碼轉變為潛在的犯罪行為。 

“可以在無需懷疑的情況下行使附表 7”

與許多其他權力不同,附表 7 的行使無需受到懷疑。理論上,任何經過英國港口或邊境的人都可以被攔截並被迫交出密碼。 

2000 年《恐怖主義法》通過時,英國立法者最初設想將附表 7 作為一項條款,允許在邊境對恐怖主義嫌疑人進行訊問。盡管當時智能手機還不存在,但議會辯論顯示,某些立法者對該法案侵犯公民自由表示擔憂。 

這些政治家認識到需要在國家安全和社會自由之間取得微妙的平衡。人們提出了擔憂;這部法律會被用來針對人權活動人士 — — 或者危及新聞自由嗎?

附表7

從很多方麵來說,他們的擔憂已經成為現實。2013 年,當英國政府試圖扣押愛德華·斯諾登 (Edward Snowden) 泄露的大量文件時,他們使用了《恐怖主義法》附表 7——正是根據該法律阻止了拉巴尼。 

記者格倫·格林沃爾德的丈夫大衛·米蘭達在協助丈夫報道的過程中途經希思羅機場時被攔下。米蘭達的電子設備被沒收,他受到了九個小時的審問。 

2016年的一項裁決發現,雖然當局拘留米蘭達的決定是合法的,但在他的案件中使用附表7不符合歐洲人權公約。 

上訴法院法官戴森勳爵在一份承認附表 7 權力對新聞業潛在的寒蟬效應的聲明中指出 “如果記者及其消息來源不能期望保密,他們可能會決定不提供有關敏感問題的信息公共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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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鸚鵡

愛德華·斯諾登泄露的一份文件為拉巴尼和米蘭達在英國當局手中的經曆提供了重要背景。 

它描述了一個名為“PHANTOM PARROT”的計劃,該計劃涉及一項根據《恐怖主義法》附表 7 在邊境阻止人們的政策,其明確目的是下載他們的數據。 

該文件最初由 Ryan Gallagher 在 The Intercept 上報道,明確闡明了 Schedule 7 對於該計劃法律框架的重要性。在標題為“合法性”的部分中,它指出:“根據 TACT(2000 年恐怖主義法)第 7 條和第 8 條,這些數據是合法自願提供的,盡管該人不會直接被告知他們的手機已被下載”。

該文檔所指的“下載”是通過稱為移動設備取證工具 (MDFT) 的技術來實現的。這些技術允許警方從手機中提取數據的完整副本——所有電子郵件、文本、照片、位置、應用程序數據等等——然後可以通過編程方式進行搜索。 

根據英國最大情報機構 GCHQ 泄露的文件,通過 Phantom Parrot 獲得的數據被輸入一個更大的數據庫(代號為 LUCKY STRIKE),該數據庫在發布時包含超過 10 億條記錄 

英國政府尚未透露其每年進行的媒體下載數量。但 2023 年 4 月,Schedule 7 的使用再次引起了公眾的憤怒,當時有報道稱,一家法國出版商因拒絕交出其電子設備的密碼而被捕。 

被捕

法國出版社 Editions la Fabrique 的外國版權經理在抵達聖潘克拉斯國際機場並前往參加倫敦書展的途中,有人聯係了他。除此之外,他還被問及馬克龍和 Covid-19 大流行的看法。 

當他拒絕交出密碼時,他被捕了。 

“附表 7 背後的真正目的是大規模情報收集”

對他的指控已被撤銷。然而,與此同時,該事件促使恐怖立法獨立審查員喬納森·霍爾·KC 發表了一份特別報告。

表示:“行使反恐權力來調查一個人是和平抗議者還是暴力抗議者的問題在於,這是在用大錘敲碎堅果。” 

在拉巴尼看來,大錘就是重點:“附表 7 背後的真正目的是大規模情報收集,”他說。“隻要這仍然是國家的目標,我認為我們不會看到附表 7 的權力被廢除。”


《幻影鸚鵡》將於9 月在 Bertha DocHouse放映。預告片可以在這裏觀看。 

標記: 
 

凱特·斯通希爾 (Kate Stonehill) 是一位屢獲殊榮的紀錄片製片人,也是新紀錄片《幻影鸚鵡》的導演。

穀歌翻譯‘PHANTOM PARROT’ – THE SECRET STATE’S TOOL FOR MASS INTELLIGENCE GATHE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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