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專訪《山河令》主創:用眼神說話沒有廢戲,“卸妝”拍了四五個通宵
2021年03月06日 09:45:40
來源:Ifeng電影
文/南風
金庸、古龍、黃易、梁羽生、溫瑞安筆下的江湖,陪伴了幾代觀眾成長,而今傳統的江湖故事在熒屏式微,那新一代觀眾會需要怎樣的江湖呢?
《山河令》的走紅或許是一個答案。
從開播前的籍籍無名、不被看好,到成為圈層爆款,《山河令》隻用了不到兩周,12集的時間。
憑借名場麵加持,該劇不但在豆瓣上一天之內評分從8.4升到8.6,還“血洗”了B站,多個二度創作視頻播放量都在10萬+,在鳳凰網Feng向標評分裏,該劇開分8.7。
《山河令》的熱播,與劇中武俠風、江湖感的塑造不無關聯。
借助周子舒與溫客行二人相知相識、行走江湖的故事,《山河令》將俠骨柔腸、劍膽琴心的武俠感描繪得淋漓盡致。
無論是引經據典的台詞,還是武打場麵,都禁得起考據欣賞。
這離不開幕後主創們的共同努力。
在接受Ifeng電影獨家專訪時,導演成誌超、編劇小初分享了不少背後的創作思路。
成誌超是來自中國香港的導演,早年拍過《七劍下天山》《傲劍江湖》《詠春》等武俠故事,在這類題材的操作上經驗豐富。
導演 成誌超
小初則是一位資深武俠迷、古典文學愛好者。盡管是第一次做編劇,但總製片人馬韜在劇本創作上給予了她很大的創作空間,從前期籌備到跟組、配音,她一直都在。
編劇 小初
《山河令》的英文譯名是“Word of honor”,意味著諾言,也是小初翻譯的。
因為劇中的山河令本身代表著武林前輩們對一件事情的承諾。
它是促使整個江湖發生改變的關鍵,也是兩位主角故事走向的轉折點。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或許這就是現在的觀眾想看到的江湖。
用眼睛說話,高級的情感要讓大家有想象空間
《山河令》的熱播離不開觀眾對劇情的多元解讀,劇中很多角色在感情傳遞上都很隱晦,給觀眾留足了想象空間,有點懸疑劇的感覺,伏筆很多。台詞上也需要細品才能了解真實含義。
關於隱喻,這是主創們為《山河令》想出來的一個可以吸引觀眾的打開方式。他們將本劇的核心受眾定義為年輕女性,所以在創作上會盡量滿足她們的需求。
所有的藝術作品傳遞給觀眾的時候,他們不一定能百分百get到主創的想法,如今回過頭看,成誌超說:“我覺得我們之前對觀眾群的分析相對來說比較準確,所以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成誌超告訴Ifeng電影,“我們一直在想怎麽去拿捏這個度,首先很多情感的東西你太過於渲染它就會變得太油膩,或者太說教了。後來我們就找到一套方法,很多東西可以用隱喻來表達。”
這也很符合東方文化裏的留白。
尤其是溫客行與周子舒的動作交流上,成誌超都是做到點到為止。
他希望把劇中的情感做得高級,因為“高級的東西還是能持續得久一點,一直是那幾個套路,觀眾看多了會沒有新鮮感,有時候真的會麻木。”
為此他特意召集了《山河令》的執行製片人和製片主任,拍完先讓他們看,把他們作為一場實驗的小白鼠,通過觀察他們的反應決定對劇情的取舍。“慢慢的,很多情感表達的時候,我們自己也就有一個標準了。”
比動作更高級的表達,莫過於神情。
成誌超對演員在表演上最大的要求就是他們要懂得用眼睛說話。
“這個故事裏麵,我們的角色眾多也很有層次,有很多東西如果用語言對白表達可能很簡單,但是好的表演來說,如果用眼神、表情、走位等來準確地表現人物內在的情緒是有很大難度的,所以我在最初的時候也是叫他們先盡量用眼睛來說話。”
而兩位主演的努力也給了他很多驚喜。
比如溫客行在客棧向周子舒討錢包時,溫客行手一伸,周子舒看一眼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麽了。
“他在裏麵已經能表達‘什麽意思,問我的錢包幹嘛’這個意思了,很豐富,我覺得這場戲他們表現得很好。”
而之所以要用這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演方式,也與兩位男主的人設有關。
周子舒是躲避監視的天窗首領,溫客行是見不得光的鬼穀穀主。他們在人間行走看似光明正大實則一直在隱藏真實的自己。
“最初周子舒要躲在麵具後麵,他很多時候都是盡量避免與溫客行有眼神上的接觸,但是溫客行有一點咄咄逼人,在這方麵他沒辦法,有時候他想去拒絕,但知道對方是好意。因為周子舒在內力受傷被追殺的時候,都是溫客行突然出現救了他,並用內力給他療傷,這是一個好人。”成誌超說道。
他們之間的交流是有層次的,每場戲都有不同地遞進,到周溫二人水上對峙,周子舒不幸落水露出真麵目時,二人之間的交流開始有所轉變,那是一個戲劇轉折點。
“所以到那場戲的時候,最難拍的就是怎麽去解剖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坦誠關係,他為什麽要把麵具卸下來,這是我跟他們溝通很久的。”
作為劇中的名場麵之一,這場戲需要在前後動作、語言、人物態度的轉折上自然流暢,必須慢慢來。
“這個我記得拍了好久,四五個通宵。”在動作設計上,一開始他們設想的是讓周子舒用浮出水麵的方式,漸漸顯露真容,但過程中發現人浮出水麵以後頭發會自然打濕遮蓋住臉,這就失去了美感。
“我覺得這部劇最重要的一個看點是給觀眾的視覺效果是什麽?我們還是希望以美為主,出來的東西要有美感。”
最終,他們決定通過綠幕+實景的方式讓周子舒在水下卸妝,以溫客行跳湖營救的方式完成這場戲。
編劇小初透露,張哲瀚與龔俊兩位主演對角色的揣摩也非常深刻,現場拍攝時會有很多讓她拍案叫絕的“現掛”。
比如第4集溫客行用畫舫吸引周子舒未果後,訕訕地向周子舒走過去,想坐在他旁邊。這裏張哲瀚在現場拍攝時臨場發揮把腿橫放到了正坐著的木頭上,以此拒絕溫客行,“這個行為太周子舒了,這就很好。”
在對白上,《山河令》同樣有為人稱道的高級表達。
這部劇每一集的對白都有很多深層含義,諸如“李生大路無人采摘,必苦”“而布衣之徒,攝取予然諾”等引經據典的台詞比比皆是。
編劇小初向Ifeng電影透露,這種風格的台詞設計是有意為之。
“我覺得我們每個人作為一個獨立個體,都需要去找一些東西去定義你跟這個世界的聯係,有一個身份認同感。那我們中國人的身份認同感,就是在於我們燦爛華美的古典文化,所以在這個基礎之上,我是有意把台詞做了比較文氣的設計,這也跟原本文本和江湖和武俠這個東西是有呼應的。”
她在劇中原創了很多古韻台詞。
比如第十集裏周子舒說“你我這樣的人,平生豈堪一問”。“這句就屬於我很得意的台詞,它信息量非常得大,得你自己去品。”
還有周子舒與溫客行談論何為英雄的台詞:說英雄誰是英雄,曆經世事者便知道英雄這二字一筆一劃皆是用血寫出來的,不是自己的血便是別人的血。
這段台詞小初借鑒了《三國演義》中曹操和劉備煮酒論英雄的對白,“這是我對新武俠、對英雄的一個定義。西方太講個人英雄主義,我們中國講的是集體英雄主義,中國人向往的是人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無心。每一個人在自己的崗位上,盡自己所能出一份力。”
周子舒是從人到神,溫客行是從鬼到人
盡管很多觀眾說溫客行的人設要好於周子舒,因為周太內斂了,但一靜一動才能形成戲劇張力。
這是小初有意設計的,會根據劇情的發展有所轉變,也是為整體劇情的緊湊性考慮。
“戲劇創作裏麵講,做人物一定要做人物弧光,就是我們一定要去思考,什麽是這個人一生最大的遺憾悔恨,這個陰影會成為他在這個故事裏做事的內驅力。”
故事的開始,陰影進入,故事的結束,人物要麽被陰影吞食,要麽會戰勝陰影。
這是小初做人物弧光的理論支撐,“我必須要去完善甚至是出於戲劇衝突的目的去強化這個陰影,以至於會改他們的背景,產生人設的偏移。”
隨著江湖紛爭上升到家國天下的層麵,溫客行將完成從鬼到人的轉變,周子舒完成的則是從人到神的轉變。
整個過程周子舒都是走在前麵的,溫客行經曆的東西,他已經經曆完了,所以他才會更成熟、包容。
“周子舒身上最美好的地方,是他因為懂得,所以慈悲。你不想說我就不問,等你想說的時候你再跟我說,那種極致的尊重,細水長流。”
在溫客行的人物小傳裏,小初這樣分析這個人物,他不知道怎麽把真心剖給別人看,所以他講話都是在用一些花言巧語的東西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東拉西扯中是有一個想要表達的核心意義的,就是我在秘密花園藏了一個糖,我把這個花園做得特別曲折,可是如果周子舒還是能直接走進來,拿到這個糖,明白我這些所謂騷話下麵的真實意義,我就會覺得他好懂我。”
所以溫客行仍然是真摯的、善良的好人。
他和周子舒之間的互相救贖和知己之情是最打動小初的一點。
周子舒有句台詞說:我倥傯一生,一事無成。這是在自責的前提下說出來的話,
“這個話晉王不同意,韓英不同意,段鵬舉不同意,溫客行更不同意。但是在這種時候,我們就是要有一個真正的知己,一個比你更懂你自己,比你更寬容你自己的人,過來跟你說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在幫他,我是在幫你,這個才形成一個救贖。”
救贖不是伸出手把對方拉上來,而是伸出手幫對方站起來。
“這之間區別很大,也是這個格局裏麵,我最喜歡的一點。”
但總歸結局是好的,這是小初最堅持的事。
在鳳凰網娛樂Ifeng電影專訪中,小初表示她習慣在大悲的戲之前用大喜做鋪墊,在大喜的戲之前用大悲做鋪墊,充滿反轉,但結局必須是圓滿的。
“生活已經夠苦了,讓觀眾開心一點吧。除了顧湘這一對我沒辦法之外,其他的我希望這輩子別讓我寫bad ending。”小初笑著對鳳凰網娛樂說道。
而對於顧湘與曹蔚寧,小初也盡了最大的溫柔,“我也很想改,但是不能。關於顧湘、曹蔚寧這條線我有留兩個彩蛋,希望觀眾可以看到。”
在周子舒與溫客行知己之交的塑造上,兩位主演張哲瀚與龔俊功不可沒。
無論是導演成誌超還是編劇小初都對兩位演員讚不絕口,他們二人在片場相處十分愉快,後來的片尾曲也由他們共同演唱。
這是成誌超一開始就期待的事。
“因為我覺得他們真得挺符合角色的,而且我了解到張哲瀚他是音樂劇專業的,我看他有演唱會等各方麵的東西。”
事實上,等錄完之後他去聽,“第一次聽到龔俊唱歌,真‘驚豔’。”
現場拍攝時龔俊經常吐槽自己的唱歌水平,但那時候成誌超還沒有聽過他唱歌,“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最後有這首歌的時候,我敢聽。”成誌超笑道。
這首歌的歌詞小初花兩三個小時就寫完了,她想對角色說的話有很多很多,周子舒和溫客行想讓觀眾讀懂的東西也很多,她都藏在了這首歌的字裏行間。
至於這些東西能不能被觀眾真正接受,小初再次以劇中台詞回應道:“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參考《天龍八部》做群像,顧湘身上有男女平權的表達
《山河令》的高口碑離不開編劇小初劇本層麵的刻畫。
盡管首次做編劇的她還有很多不足,比如一開始場景寫得太散、詩詞引用有所偏差等等,但她對劇情節奏的整體把握與人物故事的描摹都與觀眾需求相吻合。
對於觀眾來說,她是“自己人”。
而她對自己劇本的基礎要求是:不寫廢戲。
“什麽叫廢戲?就是這場戲裏麵的細節交代,或者說是人物塑造,一定要給主線或者主題有推動性,沒有這個就是廢戲。而且要分清細節跟情節的區別,細節就是沒有那麽強烈地推動性的,情節是有的,這個處理一定要適度,不適度的話,就會有注水的嫌疑。”
小初為《山河令》寫的每一場戲,都有存在的價值,拿出任何一場戲去問,她都能告訴你其中的作用。
比如她讓周子舒拿溫客行的蕭與敵人對峙,既是對經典的致敬,也是對知己的隱喻。
“我覺得這個故事的內核很像《笑傲江湖》,我特別仰慕曲洋和劉正風那種高山流水,琴簫相合的情義,所以這個簫一個是對經典的致敬,還有一個是這個道具是貫穿全劇的,有很重要的象征意義。後麵溫客行不是把這個簫摔了嗎,這個跟安吉四賢裏麵老杜把琴摔了是一樣的,這個象征意義就在於知己若去,何如玉碎。”
作為武俠迷,小初寫《山河令》也參考了很多經典武俠小說和影視劇。
“我是古龍的死忠粉,但是我向金大俠學習得比較多,因為古龍是一個靈氣天才型的寫手,因為他寫的很多是形而上的東西,很難具像化,他的情節有時候比較天馬行空,那影視化之後你需要用邏輯把它補足。金大俠是技巧性的東西更多。”
在群像戲的創作上,經驗尚淺的小初很崇拜金庸,《山河令》中有兩場大群像戲,都是召開武林大會,是她參考金庸的《天龍八部》寫的。
“《天龍八部》有一章叫‘杏子林中,商略平生義’,就是大家知道蕭峰是契丹人那場,那場戲人物鱗次櫛比地出場,非常非常得有條理,亂中有序。我把各個版本的《天龍八部》這場戲都扒了一遍,看人家怎麽把一個群戲影視化的,怎麽交代人物的出場、退場,重心的轉移,然後參考這個寫。”
這是第一場武林大會她對標的場景。
而劇中出現的每一個人,也都對主線劇情有推動作用,承擔相應的任務。
最先起關鍵作用的,是安吉四賢。
對於兩位主角尤其是溫客行來說,安吉四賢的死讓他的處世態度開始轉變。
在劇作層麵,這一情節無疑加深了劇情的衝突,並讓人物更加豐滿。
“你要讓一個人最終醒悟,一定要付出一定的沉痛的代價。為什麽要設計安吉四賢,因為他們是完美受害者,就是從個人的德行、動機、身上寄托的周溫對他們的那種向往來說,這四個人都是溫客行絕對不想傷害的,任何人都不會想傷害,但他們漸漸地在傷害,這樣一刀才夠振聾發聵。”
和安吉四賢作用相似的,還有張成嶺。
溫客行本是根深蒂固地認為世界非黑即白,而張成嶺對他的信任與主動擁抱和安吉四賢他們一樣,對溫客行的世界觀產生了衝擊、撼動。
緊接著,“煙塵彌漫,然後灰塵簌簌地掉下來,然後周子舒打開天窗讓光照進來。所有人物在一起完成了這樣一個架構,張成嶺是其中的重要一環。”
但有個關鍵人物會與眾不同,葉白衣。
周子舒和溫客行的武功幾乎天下無敵,前期創作的時候,小初一直問自己一個問題:“溫客行武功那麽高,他為什麽不直接衝去把五湖盟那幾個人殺了?他武功那麽高,沒有人可以對這兩個人真的造成阻礙,除了陰謀。”
因為陰謀是當事人一時半會不能看透的,如果要用武力值上的差距來做障礙和衝突,這個劇中隻有葉白衣能勝任,他的到來同時也帶來了山河令,那是整部劇最大的轉折。
而顧湘的存在,除了對主線劇情的推動以外,還承擔著小初作為女性編劇的自我表達。
劇中曹蔚寧因為擔心顧湘安危多次表達過不想讓她參與江湖紛爭,而顧湘也屢次反駁,“誰說姑娘就不能做這樣的事?”
“這是我會一直一直堅持在我的所有作品裏麵傳達的一個東西:男女平權,誰說女子不如男。”
把舞蹈融入武術動作,慢動作是為增加美感
作為新時代的武俠劇,為吸引年輕觀眾的注意力,《山河令》主創們在視覺上下了很多功夫。
比如大量采用圓形道具做背景、將舞蹈動作與武術相結合,既保留了傳統武俠的經典元素,又有所創新。
成誌超拍過很多傳統武俠劇,也深知觀眾審美正在變化,所以現在再拍武俠一定要讓觀眾有新鮮感,但又不能太天馬行空。
“我們美術上麵很多東西都是用了中國的傳統元素,但它不是與當年一模一樣的東西。”
比如輕功的拍攝,他不希望太誇張,在天上翻天覆去地,“需要借點力,讓他是有起伏的,不完全不科學地在空中飛半天。”
為此,他們特意在屋頂上拉了很長的一根線,可以吊起兩個人,能飛一百多米,保證中間有起伏。
同時他們還加了舞蹈元素融入武術當中,做新鮮感和美感的傳遞。
“所以為什麽有時候觀眾會覺得有很多慢動作,是因為慢動作可以增加它的美感,畫出很飄的那個弧線來,傳統的水準與動作如果太快的話,不一定能看清楚。”
在成誌超看來,快慢速度的調整也是新舊武俠世界的重要差異。
“我希望更立體地表現新動作,我不知道我創作的方向觀眾會不會接受,但是相對來講舞蹈元素是比較創新的。”
在道具和背景上,美術出身的成誌超舍棄了傳統武俠劇中用來代表硬朗的豎線與棱角構造,而是多采用了有弧度的圓形。
“圓形比較柔和,沒有邊界,我希望在美術上有新鮮的感覺,有中國美學的風格,我喜歡這些傳統的東西。”
這種柔軟體現在道具上,就是周子舒的那把軟劍。
“我們有很多資料,翻看了很多片,一直在想怎麽表達它的柔軟和它的特色。”
後來他們漸漸探索出來表現個中柔軟的形式,比如用不同的速度展示武功,再加上影像上的技巧。
“有一場戲是溫客行在桃花林裏麵去攻擊周子舒,動作很簡單,但鏡頭在敘事上可以表現地若隱若現。”
在求新上,成誌超在劇組對其他工作人員講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不要拍腦袋的東西”。
他比較抵觸下意識的反應,“所有人一看到劇情,一看到這個景,第一個想到的東西我都不要,你必須在裏麵有創作,幫我加新鮮感的東西進去。”
他真心希望能做一部新的武俠片出來,但也怕為了創新而創新。
“我希望他們所有東西是配合好的,有時候反差太大了,比如紅色跟綠色搭配,可能不一定會好看,所以必須要驗證一下是不是舒服的。所以我一直對於畫麵還有美術上,是講究讓觀眾看起來會很舒服,同時有新鮮感的,這就是我做這部戲的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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