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我喜歡白天鵝還是黑天鵝,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黑天鵝。” 就像讀畢《紅玫瑰和白玫瑰》之後,我不會愛上白玫瑰一樣。純潔,柔弱,溫潤,優雅,與人為善,知書達理向來不是我內心的選擇。即便是背負著原生家庭的教養,即便是兼顧著社會角色的責任,不得已之下我要出演一個善良女人的人設,我也要承認麵具之下的我更向往那個狂野,強勢,自私,我行我素,為達目的絕不心慈手軟的黑色的天鵝。
看過芭蕾舞劇《天鵝湖》之後,我突然想起來十年前一部很有名的電影《黑天鵝》。雖然這部影片在上映當時就反響很強烈,但我卻一直堅持沒看。因為我了解到這是一部用黑色,壓抑的手法,講述一位芭蕾舞女演員在精神上自我掙紮,導致人格分裂的影片。這樣的劇情讓我從內心感到哀傷,說我是鴕鳥也好,講我是阿Q也罷,總之我不喜歡悲劇,更不喜歡描寫一個美麗女孩兒精神分裂的影片。但在跟閨蜜討論黑白天鵝的時候,她也提到了這部影片,她不僅看了,而且還看了好幾遍。一部能讓學心理學專業的女人感興趣的影片,也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在銀幕的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觀看的過程並不愉悅,故事講述的憂鬱,鏡頭的代入感也非常詭異。每當有血腥變態的鏡頭時,我就隻能躲在雙手的指縫之後,咬牙忍著心中強烈的排斥情緒,我一次又一次的收回要按暫停鍵的手。。。好在受折磨的時間還不算長,1個小時48分鍾的電影,總算是讓我看完了。
《黑天鵝》(Black Swan)是2010年由達倫·阿倫諾夫斯基(Darren Aronofsky)執導的美國電影。娜塔莉·波特曼(Natalie Portman)主演,於2010年9月1日在威尼斯電影節率先放映。娜塔莉·波特曼可算是好萊塢不可多得的才女,她13歲以童星身份出道,參演了第一部犯罪動作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不僅電影演的好,而且娜塔莉·波特曼從小就是學霸,常年的電影拍攝並沒有影響她考入哈佛大學心理專業。這部《黑天鵝》好像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影片,不僅可以展示她從小從藝芭蕾舞深厚的功底,還在人物刻畫上顯露了她心理學專業的優勢。娜塔莉·波特曼在影片中通過飄忽不定的眼神,憂鬱內斂的表情,謹小慎微的走路姿勢把那個壓抑,怯懦,時刻追求完美的白天鵝刻畫的入木三分。
網上關於《黑天鵝》的影評和解析比比皆是,我觀後的理解也不出其右。無非是女主角Nina作為一位新生代的芭蕾舞女演員,在爭奪《天鵝湖》舞劇女主角的過程中,迫於強大的外界壓力,自我救贖的過程。當然這個過程過於殘忍與壓抑,是伴隨著Nina的人格分裂而完成的。影片最後安排Nina把刀片刺向自己的腹部,幻想著自己長出了黑天鵝的翅膀,完美的演繹了黑天鵝的殘忍,鬼魅,狡猾和狂野之後,轉換為白天鵝帶著一身殷紅的鮮血義無反顧的跳下了高台。當人們圍上來慶祝她的演出成功時,Nina在疲憊的表情中帶著微笑的自言自語道:“I felt it,I felt perfect,I was perfect。” 影片最後並沒有明確交代Nina的結局,但我覺得那已經不重要了。有人認為Nina死了,不過我更願意相信她是掙脫了白天鵝的禁錮,作為黑天鵝而又重生了,或者是黑白天鵝在她的身體裏共存了。
從Nina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很多我身邊女人的影子。從小在媽媽嚴格的管理和教育之下,無形中自己給自己帶上了一副麵具,套上了一副枷鎖。行為舉止要端莊,待人接物要謙和,穿衣打扮要優雅,相夫教子要傳統。。。我們像白天鵝一樣日複一日的扮演著一副玉女的形象,但那是真正的自己嗎?那是完整的自己嗎?我時常問自己這個問題。我就不能任性嗎?我就不能斤斤計較嗎?我就不能隻考慮自己不試圖去理解他人嗎?我就不能拋開家庭,拋開責任,我行我素,追求另一個自我嗎?很顯然,答案是不能。之所以不能,並不是社會不允許,不是環境不允許,不是哪個人不允許,而是我們自己過於膽怯,過於狹隘,我們走不出自己的comfort zone。
也許不是每個女人心裏都住著一隻黑天鵝,一朵紅玫瑰,但至少我是。我時不時的會看到那個黑色的我出來逡巡一圈,在特定的時間,在特定的人麵前,然後再騷眉搭眼的帶著愧疚,帶著不甘回到麵具的後麵。黑天鵝被我認為是羞愧的存在,是見不得人,拿不到台麵上的存在,因為我追求的完美定義裏沒有她的位置,但在內心深處哪一個女人不是向往做一隻美麗,性感中還帶著一點點邪惡的黑天鵝?可又有幾個女人能勇敢的扯下麵具,像《黑天鵝》電影裏的Nina那樣,經過痛苦的掙紮而感受到自身的完美?那完美不是白天鵝的高雅,也不是白天鵝精致,而是在優雅精致的麵具下,承認並釋放自己陰暗邪惡的另一麵的完整女人。
沒錯,我喜歡黑天鵝,因為她是我永遠也不能勇敢麵對的另一個自己。
《黑天鵝》在線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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