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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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知乎
本來不想在節目還沒播完的時候來評價我喜歡的選手,因為現階段我還處於一個熱情高漲的階段,寫出的東西容易不夠中肯。但是昨晚的第九期看完之後真是讓我意難平,再看看一些人對阿雲嘎的非議,我就不由得想寫一寫我心裏的感受了。
其實節目裏我不止喜歡阿雲嘎,甚至我第一印象最好的也不是他。
第一期的時候最出彩的應當是鄭雲龍和王晰,一個立在那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藝術家,一個一張口就是深沉撩人的大提琴附體。
而阿雲嘎給我的感覺是有點帥,但也不是主流的長相,音樂素養極高但性格並沒有什麽太出眾的地方。
但我還是莫名的有點被他吸引,於是我就上網搜了一下他,說實話,當時看著百科上阿雲嘎上過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節目,我對他印象是不太好的。性情使然,我喜歡的是那種清清白白藝術家,天賦高,愛惜羽毛,溫和疏離的一類。而阿雲嘎的百科介紹上顯示的他那些履曆明顯就能看出這個人曾經為了火汲汲營營,似乎也沒什麽藝術家的堅持。
而這個節目裏並不缺那種藝術家形象的人,比如鄭雲龍啊,餘笛老師啊等等,所以我在搜過他之後也就撂下了,沒什麽過多的興趣。
但是架不住人家業務能力強啊,一首《鹿 be free》又把我對他的好感拽回來了,而之後的《生命的故鄉》讓我對他突然爆發了一種無法抑製的欣賞。
大概很多人都和我一樣是從《生命的故鄉》入坑的,這首隻有一小段的自彈自唱實在是太出彩了。我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樣的感受,但我當時是感覺到了一種深沉的悲涼和寥廓,它讓我一下理解了他心中的草原甚至是他人生的底色。
但是由於我是一個慎重又理性的人,我不喜歡輕易的去喜歡一個人,所以我一直對他保持在了一個欣賞的狀態,之後抱著一種客觀的心情去b站上找他以往的視頻,其實這就是我在驗證這個人值不值得我喜歡的過程了。
而看過他基本全部的演唱,采訪,綜藝視頻之後,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值得我喜歡的。
下麵就來說一說我對他的理解吧。
首先,他的唱功以及情緒表達都是極其頂尖的,這一點從三位導師的評價就能看出,已不需要我再贅述。並且我在b站上看到了很多他以民族歌手的身份在央視上做出的表演,草原人的豪情萬丈真是一種獨特的魅力,這也是他自己獨特的優勢。
而鑒於高讚回答已經對阿雲嘎的音樂劇演員身份的爭議做出了清晰的回答,我在這也就不重複了。
我主要想說一說他在很多人眼中這個不討喜的性格。其實他在聲入人心裏的狀態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我是在b站上看過他上的一個綜藝叫《草原花美男》的,我明顯能感覺到他在那裏邊的狀態是基本放鬆和真實的。也就是說,這個人的慣常狀態應該是有些寡言和遊離的,即便是在熟悉的草原上,他也是大多時候安安靜靜,默默做事。
可是聲入人心裏他好像時時刻刻都提著一口氣,雖然能說能笑,但是感覺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隨時備戰的緊張狀態裏。
我對他會呈現出這樣的狀態的原因有一點猜測,未必準確,大家姑且一看。
芒果台向來包裝精致,舞台高端,這和他以前參加的一些節目肯定是很不同的,不適應多少是有一點的。再加上節目裏的選手,這些選手大多家境優良,學習多年聲樂,底蘊深厚,做派之間也能一眼看得出來從小是養尊處優的,更不乏遊刃有餘的天賦型選手。
反觀阿雲嘎,除了自身的實力和逐漸恢複的顏值條件,真的是沒什麽了。我倒不是想說他自卑,畢竟以他的艱苦經曆,他還能走到今天,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可以算是生活的強者了,自卑這個詞用在他身上不太合適。
隻是強者和強者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如果一個強者,他知道自己內外兼修,沒有後顧之憂,有親人愛人的理解支撐,有從小到大多年的良好教養,那麽他很容易是溫和鬆弛的,甚至於會顯現出一種超然的智者形象。
而如果一個強者,他一路以來資源匱乏,摸爬滾打的分外艱難,沒有支撐沒有依靠,他如今的成就全靠自己的才華與努力撐著,那他很容易會呈現出一種強硬和緊繃的狀態。
這就像是一個人身後如果是各種條件搭建起的一麵牆,那他就可以放鬆的靠著它。可如果一個人身後隻有一根叫做才華的棍子支著他的脊背,那他隻能筆挺筆挺的站著,那根棍子不隻給不了他多少安全感,他還得不停的站的更直一點更直一點,靠自己的力量再給它加固,因為他得靠這根棍子起到和別人的牆一樣的作用。
而且這個節目的錄製重心,很大一部分還落在了他身上,於是他對於結果的在意,他用力的爭取就都被更加突出了出來。
可人們總是喜歡淡然超脫的人,越是緊張兮兮的場景大家越期待會有一臉平靜的世外高人仙氣飄飄的走過。我也不能免俗,如果不是阿雲嘎過於強悍的業務能力,也許我不會深入了解他,也不會知道他的人生經曆,更不會去憐惜他的才華。
盡管我不想在一個挺拔偉岸的男人身上用憐惜這個詞,但是讓我不得不來寫這篇回答的原因確實是我對他一身才華的憐惜。
我看過很多人評價鄭雲龍是典型的天賦型選手,但其實我認為阿雲嘎也是,隻是他的緊繃感掩蓋了他的天賦。
我們不如來捋一下,他幼年失去父母,是靠大哥撫養長大,十幾歲的時候開始學舞蹈,而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接受專業的唱歌訓練,直到他北漂之前,他都是專業的舞蹈演員的身份。
顯然,教育資源貧乏,接觸聲樂很晚,可是節目上看到的他是什麽樣的呢?彈的一手好鋼琴,唱歌音準和技巧極佳,更有連導師都讚歎不已的樂感。大概學過點音樂的都知道,樂感這種東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提高上來的,更不用說靠樂感帶動對法語歌的語感了。
可見這個人有多麽高的天賦,隻可惜上天給予他的東西太過稀薄,讓他走的這麽艱難。如果他也有優渥的家境,也有高瞻遠矚的父母,不必早早的養活自己,反哺兄長的遺孀和孩子,那大概也不會有他早年在漢語表達都不是非常利落的情況下就掙紮在那麽多自己很難適應的比賽裏了。
我能這麽憐惜他,大概也是因為我經曆過年少喪失至親的痛苦,我知道那種漫長的壓抑和生活上陡然的空缺有多磨人。可我尚且家境優渥,衣食無憂,能不受攪擾的繼續接受良好的教育,可是他卻是接二連三的承受這種打擊,並且真的為了生存很艱難的掙紮過,可他還能長成如今的樣子,真是很不容易了。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裏寫道,有人說苦難會讓人變得高風亮節,其實不然,有時幸福的生活才會讓人的情操變得高尚,苦難在大多數情況下隻會讓人變得心胸狹窄,苦大仇深。
我相信阿雲嘎不至於心胸狹窄,苦大仇深,甚至他身上有一些草原給予他的寬廣與豪放。但是幾乎無可避免的,他會呈現出一種強硬和緊繃的狀態,以及他很別扭的“世故圓滑”,甚至他心裏可能會對這個世界存有怨懟和戾氣,可這些都是不該被苛責的。
作為一個欣賞他的人,我是很希望他在日後漫長的藝術生涯裏能慢慢變得溫和鬆弛,不必再保有這種時刻拚命爭取的不安全感。如果真有那個時候,以他的能力和閱曆,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