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把台灣本島周邊的島嶼稱為離島。2025年7-8月在台灣的這一段時間裏,我們除了遊覽了一些城市外,還去了金門和綠島。我們也計劃去小琉球,並預訂那裏的民宿,但因受台風丹娜絲(Danas)周邊環流的影響,高雄地區自7月下旬以來連降大暴雨(用台灣媒體的話是“大豪雨炸高雄”)。7月31日整個高雄市停工停課,去往小琉球的渡輪停運,我們隻好取消了原定的行程。
金門是台灣的離島中麵積最大的,包括大金門,小金門(烈嶼)大膽和二膽等島嶼。從台北,台中和高雄到金門的航班很多,幾乎每半小時就有一趟,主要由華信(Mandarin Airlines)和立榮(Uni Air)兩個航空公司經營。7月11日我們乘坐的飛機從台北鬆山機場起飛,到金門隻用了1小時20分鍾。航班上的空姐都非常專業,彬彬有禮,講一口流利的英語。
我們的飛機到達金門航空站
我們住在大金門島的金城鎮,金門縣政府的駐地,離機場20多分鍾的車程。
金城鎮的夜景(遠處的金門大橋隱約可見)
漫步在金城鎮的老街上,窄窄的街道,光滑的石板路和兩旁鱗次櫛比的商鋪,一股市井生活的氣息撲麵而來。
金城鎮的老街
金城鎮的老街 2
台灣人民是幸運的,沒有經曆過大陸那場文革的浩劫。正因為如此,金門的一些曆史古跡才能夠很好地保留下來。
老街上一個非常顯眼的建築是嘉慶年間由清仁宗頒旨興建的節孝牌坊,以表彰浙江水陸提督邱良功之母許氏年輕守寡,終身不嫁,教子成名的事跡。這個牌坊與其說是對一個母親給予的榮譽,倒不如說是封建禮教對婦女人性束縛的體現。當然,作為一種古跡它還是有曆史和藝術價值的。
上有“聖旨”字樣的節孝牌坊
在金門,供奉各種神靈的廟宇處處可見。這表明了人們信仰的多元化,並不受政治的幹擾。
金城鎮的代天府
金城一處保存完好的清代遺址是金門鎮總兵署,金門曾經的最高行政機構。這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築。進了大門,穿過庭院便是大堂,總兵審理案件和辦公的地方。
金門鎮總兵署正門
總兵署的庭院內有人在演奏古箏
總兵署的大堂
金城原先叫後浦。隨著人口的增多與發展,逐漸取代了南部離此五公裏的金門城。原先的舊城,仍然保留了四個城門,部分城牆和明代遺留的老街。
舊金門城
金門城的北門
金門城的明遺老街
金門到廈門乘船隻要半個小時。現在兩岸的人民可以通過“小三通”來往。我們入住旅店時,服務員還問我們是不是從廈門過來的。可見從大陸來旅遊的人不少。
在國共內戰後期金門島發生了一次最血腥,慘烈的戰鬥 - 古寧頭戰役(又稱金門戰役)。1949年10月1日,中共剛剛建政。毛政權低估了國民黨軍隊的戰鬥力,以為金門垂手可得。25日淩晨2時,三野第十兵團(司令員葉飛)第一梯隊的三個團共9千餘人乘200艘帆船突襲金門島的古寧頭和嚨口地區。國民黨的守軍是胡璉的第十二兵團和李良榮的第二十二兵團,共3萬多人(實際參戰人數1萬人)。雙方的戰鬥一直持續到27日。第一梯隊剩餘的兵力最後被包圍在古寧頭的斷崖下。因大部分船隻被毀無處可退,登島的部隊死亡5千多人,其餘的受傷或被俘。
第一梯隊失利後,第二梯隊(四個團)放棄了原先準備的下一輪進攻,共軍奪島的軍事行動以慘敗而告終。
位於大金門島的古寧頭戰史館
館內展示的古寧頭戰役示意圖
參加古寧頭戰役的國軍第201師被授予的榮譽錦旗
古寧頭的海灘上曾用於反登陸的鋼筋和混凝土建築
這場戰役是國共較量的一個轉折點。盡管後來雙方在1958年到1979年發生了20多年的炮戰,但金門和馬祖等島嶼一直在台灣的控製之下。
中共對金門的炮戰還促進了金門製刀業的發展。由於炮彈殼的含鋼量高,金門人把一些炮彈的碎片和不會爆炸的宣傳彈撿回來鍛造出各種鋒利的刀具。
金城鎮一個製刀商店裏展示的各種炮彈
金門島的兩個主要島嶼大金門和烈嶼(俗稱小金門)由2022年通車的金門大橋相連,交通很方便。我們是坐公共汽車到小金門的。
小金門(烈嶼)島西岸的雙口海邊
雙口海邊到廈門海岸的直線距離隻有3公裏。從海灘上望去,不遠處廈門的建築物曆曆在目。我們在的這幾天不是陰天就是下雨。如果是晴天,看廈門會更清楚。
從雙口海邊看廈門
金門島的駐軍在兩岸局勢緊張時期曾達到10萬多人,現在隻有3千人左右。海邊上不時有已經廢棄的軍事設施。
在烈嶼龜山附近的海灘上一處荒廢的碉樓和地堡
金門大橋全長5.8公裏,是金門的新地標。橋上設有走汽車的快車道,和走行人,自行車與機車(台灣用語,相當於輕型摩托車)的慢車道。返程時,我們先坐公車在小金門島一側的橋頭站下車,然後沿金門大橋一直走回大金門島。
我們走在金門大橋的慢車道上
從金門大橋上看廈門
這一天是陰天很少看到太陽,但氣溫在攝氏34度,濕度很大,很悶。我和兒子走了一會兒,身上穿的短袖衫就被汗水浸濕了。我們便脫了襯衫光著膀子走。這時,從對麵的機車上過來兩個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兩個老外”。我很納悶被叫老外。也許台灣人是從不走金門大橋的,走的都是到這裏來旅遊的。從這一點上看,被稱為老外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們7月15日離開金門飛到台中。沒想到在這裏我們目睹了台灣國防部舉行的防空演習。下午1點30分,我們正在離台中火車站不遠的KFC吃午飯。突然,餐廳內的燈全部熄滅,服務員守在門口不許人出去。從餐廳看外麵的街道,所有的車都停在路邊,原先熙熙攘攘的街上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空無一人的台中市台灣大道
演習一直持續到2點才結束。從街上的行人,商店的業主到出租車司機都很配合。我們後來了解到這次台灣的防空演習在不同的城市按不同的日期分批進行。很顯然,台灣對來自大陸的威脅是認真的,做了充分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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