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港澳行結束後就該乖乖地回家,然而老公要去舊金山總部開會,我本來應該是按計劃從香港中轉台北到洛杉磯,然後回芝加哥,但是計劃總是跟著變化走,既然老公去舊金山,那我也就跟一下吧,而且之前去的幾次都是那麽的匆匆,隻是個過客,這次要好好地趁老公開會的時候做一個認真的遊客。
因為臨時做的決定,所以沒有辦法安排和老公坐同一個航班,不過也省心,他出差坐公務艙,我自費隻舍得坐升級經濟艙,省的我心裏不平衡。我倆的航班一個上午一個下午,他在東京轉,我還是在台北轉機,又在台北機場逗留了幾個小時,不過還好這次我發現原來機場有個休息區域放有按摩椅,我這一坐下就不想起來了,要不是怕錯過了航班,我一定會安心打個盹。
坐了十幾個小時後,老腰已經僵硬了,下了飛機馬上打電話給老公希望他能來接我,想不到人家已經在公司開會了,隻好拖著兩件行李自己坐出租去酒店。老公的辦公室在市中心,所以我們就訂了隻離開幾條街的凱悅。到了酒店已經差不多下午四點,趕緊把身上的一路風塵都給洗了,想不到衝了一個涼,竟然把疲憊都衝去了一半,本來想在酒店先打一個盹兒,但是精神一爽,決定還是先在酒店附近活動活動。
路過醒目的蘋果店,幾步路之遙,就到了聯合廣場,這個據稱是全美第三大購物區,可是我一路走來,馬路上不見熙熙攘攘的人群,隻覺的冷冷清清,然而途中看似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每條街上都有他們的身影,怪不得我那住在矽穀的閨蜜曾經提醒我最好不要獨自一人上街。聯合廣場最著名的就是那高聳的Dewey紀念碑了,這座紀念碑是獻給海軍上將喬治·杜威的,紀念他在美西戰爭期間馬尼拉灣戰役中的勝利。雕像手持代表杜威的三叉戟和代表麥金萊的花環。 傳說當時的社交名暖同時也是慈善家的Alma de Bretteville Spreckels 為雕像做模特,但 1902 年一篇詳細介紹紀念碑建造的文章稱模特另有其人。雕像在高高的紀念碑頂部,我看不清楚細節,但是單腳站立的女子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在廣場附近,就有個電車站,雖然沒有跳上去跟著兜一下風,但是聽著叮叮鐺鐺聲不時從耳邊響過,看著滿載著乘客的舊式車廂在身邊開過已經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在電車站附近,有個黑人大哥在街上表演一人樂隊,雖然他唱,彈,跳都差不隻那麽一點點,但是給不怎麽熱鬧的大街增添了一份活力。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漸漸地感覺有絲絲的涼意,不知是不是我從香港一路帶來的餘熱已經漸漸散去,還是舊金山沒有我預計的那麽有溫度。這時老公打來電話,原來他已經回到酒店,於是加快腳步頂著高樓大廈間向我撲麵而來的涼風向回走。
雖然我們已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自從新冠以來我倆這天天二十四小時抬頭見,低頭又見的,小別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就算這十幾個小時的分離再相聚也是要慶祝一下的。本來以為在市中心找一家餐廳那就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了。沒想到要在這個舊金山市中心地段的酒店步行距離內找到一家還沒結業或仍營業的餐廳原來是件不易之事。最後走了兩三條街才看到一家泰餐廳,終於在這家類似大排檔的餐廳讓我們享用了一餐出遊以來價格最低廉的晚飯,而且還吃不完,於是老公要了幾個紙盒把剩菜都打包了。我看著就納悶了,這家餐廳的飯菜口味真的是一般得不能再一般了,難道老公怕半夜肚子餓,帶回酒店做宵夜?還沒趕得及問,老公就把剩菜分裝在兩個塑料袋裏,得意地對我說:你看,這樣我就可以給兩個流浪漢了。原來老公打包是想給流浪漢們改善一下夥食。哪曾想,出了餐廳大門把塑料袋放在兩個不同街口駐守的流浪漢麵前時,人家頭都懶得抬一下,指指腳邊放著的舊紙箱,敢情人家向往的不是泰式炒粉,而是一張張可以數的美元大鈔,雖然我沒親眼見過,但是據說在國內流浪漢們都用微信收錢了,這美國流浪漢們也太不思進取,不與時俱進了!這天一黑,路上就更覺冷清,還好我倆都穿著皮夾克,但是那冷颼颼的夜風讓我倆緊緊依偎在一起快步向酒店走去。
其實這次來舊金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和閨蜜小盈聚一聚。我在上海有三個親如姐妹的閨蜜,我們這“四人幫”曆史實在太悠久,反正幾十年過去了,我們四個雖然被太平洋分割成東西兩小幫,但是我們之間的閨蜜情從未斷過,就算小盈在二十多年前去了加拿大留學把手機和通訊地址都丟了,那時還沒臉書和微信,我都把她給找回來了,小盈幾年後搬回上海創業,結婚,生子,從此她和另外兩個一直在上海的閨蜜時不時聚會,不是吃就是去Spa,還不時在我們的微信群上“耀武揚威”,讓我對她們在上海不時搞小集體活動感到無限的嫉妒羨慕恨。我們“四人幫”全員聚會還是在2020年一月趁我在回國出差期間的空隙,然而自新冠開始在國內慢慢蔓延後,我另外兩個閨蜜告訴我小盈又突然失去了聯絡,還好這次我有臉書助力,把這個從上海消失,在矽穀出現的她拉回到組織的懷抱。從此我們這個“四人幫”,從三東一西轉變成兩東兩西,所以這次去舊金山,怎麽也要和小盈聚一聚,怎麽也要讓在上海的兩位閨蜜們嫉妒羨慕恨一下。我這三個閨蜜的故事都比我多,特別是小盈,出生於高幹家庭,早年留學,回國創業,又為了兒子出國陪讀,反正會折騰,而她的兩次和我們這個小團體失聯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所以這次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和她聚聚。
也就是這麽巧,老公第二天一早要和同事一起去San Jose和合作夥伴開會,而小盈就住在那個地區,於是和小盈約好在老公開會的地點碰麵。我搭了順風車,終於和我的好閨蜜順重逢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後,我即刻掏出手機把我倆見麵的喜悅給記錄了下來,並且即刻馬上就上傳到我們的微信閨蜜群,我才不管上海那時已是晚上十一點,我才不管另外兩個閨蜜可能已經在床上了,我就是要立即讓她們知道我和小盈終於見麵了,四人中我再也不是孤立派了!想不到照片發了才五分鍾不到,就立馬收到另外兩個閨蜜的回言:“我倆明天也約起!”這兩個真是不甘落後啊!
小盈不隻在我們四人中間,她在大多數同齡人中都是屬於頂級瀟灑之人,任何事在她眼中都是雲淡風輕,然而來了美國之後,特別是她把父母都接到身邊後,生活的重心都轉去她父母的健康問題上了,母親心髒病還沒完全康複,她父親又中風了,不時陪父母進出醫院已經把她給折騰得夠嗆,每天腦子總是有一根緊繃的弦,怕有什麽意外發生。怪不得見到她後,她本來精靈明亮的雙眼布滿疲憊,以前什麽都不是個事兒的瀟灑勁兒被時而唉聲歎氣所取代。唉,我們都到了為父母的健康而擔驚受怕的年齡。和小盈從上午咖啡館一直聊到中午韓式餐廳午飯,又再回到咖啡館繼續聊,要不是她要回去接她兒子去上補習課,我們肯定還會聊到一起吃晚飯。
老公開完會後就來接我回酒店,本來以為我們可以在舊金山一起起碼玩兩天,想不到第二天他還是要去開會,沒辦法我隻能再做個獨行俠去探探全美最大的唐人街和那久聞大名的漁人碼頭。(下回再敘)。
(以上照片和視頻都是手機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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