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加坡機場到達法蘭克福樞紐機場已經傍晚了,因為屬於中期深度旅行,我全程都是采取單程機票,雖然不太經濟,但讓機票綁住自己的移動,反而不太盡意。通關的時候,關於防疫問題,在最嚴格的新加坡都是沒有任何問題,不太擔心。反而擔心單程車票的問題,誰知海關人員一句“祝你旅途愉快”我就順利通過。從機場乘快捷很快到了市中央車站,很快找到了預定的小小商務酒店。
法蘭克福先後幾次到過了,所以決定按預定的日期前往柏林。第二天,早早去車站窗口購票。以前幾次都是為了家人和節省時間,全程利用歐洲之星的特快通票,因為可以在一定期間內多次使用,方便舒服的並不感覺貴。可是這次僅僅到目的地,一問130歐元。這是因為我知道有9歐元的月票,同樣的距離,相差十幾倍。對我這個血液裏有山西人傳統的人來說,那9歐元的魅力太大了。當確認了我的行李箱也可以乘坐,於是毫不猶豫,就是它太經濟了。我得意洋洋,信心十足。當然我知道不能坐特急的ICE,全程慢車倒換幾次,時間需要陪數,不過朋友下班可以接我,我也有的是時間。
於是我推著沉重的行李箱,義無反顧地登上了慢車DB。不就是時間長嗎,還可以沿途看景,多好啊。但是,但是事實並不是那麽輕鬆。慢車需要倒4次車,售票人員為我印出了換車的站名和不同的站台,我不可能全部記住那我不懂的語言,隻能是到哪站前,臨陣磨槍,背站名和站台,希望可以迅速轉換。然而第一個列車就晚點了,趕不上就要再去問詢處,重新調整。如此,接下來就是多米諾骨牌,全都亂套了。問題還不止如此,滿車的乘客都是往返兩大都市的,大家都慌了,好不容易車來了,人們爭先恐後,自行車/嬰兒車/輪椅車,加上假期中的學生們,加上退休的老人們,加上烏克蘭等地的難民們大包小包(我也快成了來自東方習慣了認真排隊的難民了)。那真象文革時期的大串聯了。沒有座位,站立都勉強,我緊緊抱著背包,腦子裏反複記著倒車的站名,口裏不出聲地念叨著,耳朵豎著聽著車長的廣播,那就一個忙,哪有眺望風景的閑情逸致啊。
早上8點半出發,晚上8點半實際倒換了6次,整整12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天呐。擁擠的車上,我的手機電池沒了,又無法掏出電腦,與朋友聯係,本來約好的站台也不一樣,那真是欲哭無淚的感覺。不過,還好,帶了一個備用電池,終於越過“千山萬水”,穿越了多少小站的沒有電梯的站台。要十分佩服感謝,各站的谘詢,總會把變動的行程打印給我,那真是換乘時的聖經。曆盡千辛萬苦,終於與朋友久別重逢,我真了不起,朋友誇我之前,我先表揚了自己,雖然我一向謙虛。當進入自己的房間後,我在時鍾上轉了一圈。
然而,這次“苦難曆程”卻讓我觀察到了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車廂內一群群休假的學生們興致勃勃地談天聊地,青春就是美好;一家家老幼婦孺,有說有笑,有哭有愛,幾世同堂;還有那一雙雙退了休的老人們,麵對麵,手牽手,享受著他/她們的金色年華;特別是結識了一組組烏克蘭難民們,她們告訴我很多經曆,她們就連身上的衣衫都是此國政府提供,包括食住行。任何戰爭,都是平民百姓遭殃。她們不安定的生活和命運多舛,但我沒有看到她們陰鬱和灰暗的麵孔。反而,她們的語言與德國有相近和相通的詞跟語匯,聽廣播和查看時刻表都比我自由自在,所以她們一直在呼應著我上下車,倒車乘車幫了我很大的忙,反而我感到自己耳聾目盲,疲憊至極,更像難民。
感謝9歐元的價格,它給我的不僅僅是經濟上的節省,更重要的是難得的經曆!感謝途中遇見的人們,感謝幫助我的職員/乘客們還有那些烏克蘭難民朋友們,祝願她們早日得到安寧,世界和平。望著她/他們的白皙麵孔,我不知道為何卻在偷偷想,如果我們這樣黃皮膚的亞裔難民大量湧入,難道也會得到同樣的待遇嗎?我不太樂觀。(又及,我也後悔,由於一念之差,我沒有給她們留下通訊方式,隻因為現如今,不知該該相信什麽了。人際之間,是變得相互信任了嗎?在這個突飛猛進的發展世界中!)
火車上,作為曾經的狗狗的家長,我還看到了一幕。那就是沒有能購買車票的它們,在車上補票卻遺憾不能買9歐元,而是18歐元,人的兩倍。其原因,我沒聽懂,可憐的狗狗和它的主人。
下圖第一張是正常一次單程車票,第二張是九歐元月票
一組移動中的烏克蘭難民
法蘭克福中央車站普通車站台
當天從前台索取的報紙,一是為了了解信息,二是為了可以當作台布,桌布使用,以便整理自己的物品。
售票處的窗口和自動售票機,有職員耐心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