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2022南極行: 南極的冰,讓我們品嚐和感受世紀
疫情三年,回不了故鄉,但可以到它鄉走走,所以,2022年的12月,在我們的冬天、南極的夏天裏,我們一行十個姐妹去南極看了看。
南極在地球的最南端,隻要我們一想到南極,就仿佛感受到那徹骨的寒和晃眼的白。確實,南極大陸的年平均氣溫是從南極海岸的約 -10°C 到內陸最高部分的 -60°C;南極大陸 95%以上的麵積被冰雪覆蓋,冰雪的平均厚度為2450米,最厚的地方達到4800米。
我們十個姐妹是從阿根廷的的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飛到地球上最南端的城市烏斯懷亞(Ushuaia),從那裏坐郵輪越過德雷克海峽(Drake Passage)抵達南極大陸,那是2022年的12月21日。
郵輪停在洋基港(Yankee Harbor)的海麵上。洋基港是南極洲的天然小內港,三麵被冰川環繞。它位於斯派特角(Spit Point)和冰川崖(Glacier Bluff)之間。在這裏,我們將要做第一次的南極登陸。
早在上午9點,全體人員一個不能少,都匯集到講座大廳,聆聽登陸南極的注意事項,主要是熟知保護南極天然資源的重要性,比如不能帶任何物體到島上,不能獲取島上的任何東西,要和企鵝保持最少5米的距離。然後大家把自己登島要穿的衣服和背的包都交給船員檢查,不能在任何夾縫裏藏匿任何可能遺漏到島上的東西。然後全體人員分組上島,我們幸運的是A組,就是第一批登島的人。
天灰蒙蒙的。遠遠看過去,島上白茫茫的,但是也裸露出黑色的土地。
我們上島後發現臨海的平地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光滑的石頭,石頭縫裏竟然是綠色的苔蘚植物。在艱難地爬上一個小山丘後,眼前出現了冰川。
眼前的冰川像一座小山,緩坡指向海邊。
我們沒有多停留,因為笨重的裝備讓我們的一個姐妹在爬坡時滑倒,我們必須盡快返回船上讓醫生查看她摔傷的手腕。
說來冰川是一種致密的冰體,當降雪量超過雪的消融量時,就會形成冰川;盡管冰川是固體,但它依舊有著水的特質,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它是會移動的。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每天都會登島,每天都會見到冰川;有時甚至會聽到巨大的崩塌聲,起初不知究竟的我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後來才知道那是冰川坍塌的聲音。
冰川,在天氣好的時候,它泛著幽幽的藍光,非常迷人。
有一次在登陸的橡皮艇上,年輕美麗的船員從水裏撈出一塊冰,我接過來,問她可以吃嗎?她說可以。我從冰的邊緣咬下一塊冰來,涼涼地在嘴裏化開後,有一絲絲的鹹味。
冰川,記錄著地球上氣候的變化。在冰川形成過程中,空氣會融進冰裏,所以通過檢查冰川中的的CO2就可以知道當時氣候狀況。在距今約約1萬八千年的冰河時期,大氣中CO2濃度為200ppm。1985年大氣中的CO2濃度為340ppm,在2015年,CO2濃度超過400ppm,在2020年大氣中的CO2濃度達到413.2ppm。看得出來,大氣中的CO2濃度增加的速度在顯著加快,這和人類的活動有關。CO2濃度增加導致的溫室效應會加速冰川的融化,如果南極重達2450萬立方米的冰川全部融化的話,全球海平麵將上升60米,地球上70%的淡水會匯入海洋,那對人類來說就是災難。
12月24號的早晨,我和同一個房間的英起得很早去餐廳吃飯,但餐廳還沒有正式開,我們就在餐廳外要了咖啡和點心。這時,正好有船員經過,它們告訴我們船正在經過勒梅爾海峽(Lemaire Channel),並說這是南極地區最美麗的通道。我放下剛拿到的滾燙的咖啡,飛奔到七樓,那裏有巨大的供休閑的娛樂大廳,大廳裏有吧台,終日提供飲料和各種酒水。但那時我一心想看那美麗的勒梅爾通道,衝上了甲板。
勒梅爾通海峽11公裏,寬隻有1.6公裏。船,穿梭在冰川之間,白色的冰襯托出裸露出的土地的寒,幽幽的藍色又給白色的冰塗抹上柔美的色彩。海麵上的浮冰也是千姿百態美不勝收。當有鯨魚浮出水麵時,甲板上便是一片驚喜的歡呼聲。
實在太冷了,使勁拉開艙門進入娛樂廳,坐在最前麵的沙發上透過玻璃窗看著甲板上還在興奮地拍照的人們。當人們都回到遊樂大廳裏後,再看,船在開向一個看不到的前方,在開向一個未知的世紀。
南極,就是這樣的富有魅力。
吧台裏有用南極的冰調酒,冰塊遇到液體後,從冰裏冒出許多的泡泡,誰知道那些泡泡來自哪個世紀呢?品品看。
南極的冰,讓我們品味到了不同的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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