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巴爾幹之旅 (1)

去阿爾巴尼亞和前南斯拉夫旅行,一個重要原因是想看看這些前社會主義國家的現狀。特別是俄烏戰爭爆發後,這個被稱為歐洲火藥桶的巴爾幹半島會有什麽反映,更是我想親臨其境了解一下的。新冠疫情接近尾聲,去這些國家都不需要核酸陰性證明,省去了很多麻煩。

去巴爾幹四國的路上,在羅馬換機時間較長,便借機進城兜風,也算是舊地重遊。在特萊維噴泉(Fontana di Trevi)、威尼斯廣場(Piazza Venezia)、羅馬鬥獸場(Colosseum)和萬神殿(Pantheon)等幾個景點轉了轉,到處都是人山人海。這是不是疫情結束後的報複性旅遊呢?不得而知。怕耽誤下一班飛機,我們未敢在羅馬城裏久留,便提前返回機場。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這麽一座千年古城,不要說一天看不過來,就是十天也不夠用。於是,懷著百般的不舍與羅馬告別,期待以後再來羅馬,認真體驗羅馬的古韻。

巴爾幹舊貌換新顏

我們這次的巴爾幹之行,第一站便是阿爾巴尼亞。阿爾巴尼亞北靠塞爾維亞,東南鄰希臘,隔著奧特朗托海峽與意大利相望,是歐洲最古老的國家之一。這個國家雖然曆史悠久,古跡眾多,但仍是一個小眾的旅遊地點。那為什麽選擇來阿爾巴尼亞呢?這是因為我們這些人都曾長時間受到過阿爾巴尼亞的重大影響。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中阿兩國遠隔千山萬水,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我們之間的革命的戰鬥的友誼 ,經曆過疾風暴雨的考驗”。這首毛主席語錄歌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可謂風靡一時,人人傳唱,深入人心。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時代的記憶咋能說忘就忘呢?改革開放四十年後,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對這個國家總還是有點兒惦記。

阿爾巴尼亞作為歐洲一盞“偉大的社會主義的明燈”,再加上中國人民和英雄的阿爾巴尼亞人民這層“同誌加兄弟”的親密關係,兩國人民曾擰成一股繩地反帝反修反對各國反動派。記得我上中學第一次參加歡迎外賓的活動就是到建國門大街上舉著紙花歡迎阿爾巴尼亞部長會議主席謝胡。當謝胡主席和周恩來總理站在敞篷紅旗車上路過我們的歡迎隊伍時,我們這幫孩子使出了吃奶的勁,狂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嗓子都快喊劈了。當然,阿爾巴尼亞電影,特別是《寧死不屈》裏麵的女遊擊隊員,給我們這些文革時期的孩子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盡管後來這盞社會主義明燈癟了,但阿爾巴尼亞卻深深留在了我的記憶之中。

除了阿爾巴尼亞,我們還去了黑山、克羅地亞和斯洛文尼亞,這幾個國家原都屬於南斯拉夫。南斯拉夫先前也是我們所熟悉的國家。記得恢複高考那年,老牌修正主義分子鐵托率團訪華,給處於改革開放前夜的中國帶來一股南斯拉夫熱。隨著《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橋》等南斯拉夫電影在中國的熱播,國人對南斯拉夫這個國家開始另眼相看,社會主義國家如何擺脫貧困走向富裕,南斯拉夫給我們樹立了一個榜樣。南共異見理論家吉拉斯的《新階級》更成為當時我們這些大學生們的熱門讀物。

正是由於這些曆史原因,這次的巴爾幹半島之旅對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意義非同一般。它讓我們感到世事變化無常,伴隨著時空穿越的驚喜,卻也在心靈碰撞中平添了諸多物是人非的感慨。

 

地拉那近在眼前

到達地拉那時已是萬家燈火,未能趕上旅行社舉辦的歡迎晚會。第二天開始遊覽時才見到我們的全程導遊,一個斯洛文尼亞的中年大叔。這位身材圓潤,英語流利的導遊從衣著,到談吐,到做派都頗像個美國人。地拉那當地的導遊則是一名經曆過霍查統治時期的退休教授,言談舉止,中規中矩。看得出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地拉那作為阿爾巴尼亞首都,是其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有100萬人口。市中心顯得比較擁擠,時常堵車,但樹木繁茂。我們的遊覽活動從斯坎德培廣場(Skanderbeg)開始。斯坎德培廣場是地拉那的中心地帶,相當於北京的天安門廣場。

當我站在這個曾經是“天涯若比鄰”的廣場上的時候,感覺它既熟悉,又陌生。過去在報紙的黑白照片上看,這個廣場顯得恢弘遼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周圍高大建築物不多,也缺少其他歐洲發達國家城市廣場那種繁華。現在這個廣場看起來就不顯大了,周圍幾個現代化的高層建築正在興建之中,彌漫著一種改革開放民族複興的勁頭兒。

阿爾巴尼亞民族英雄斯坎德培騎馬銅像矗立在廣場中央。阿爾巴尼亞號稱“山鷹之國”,其國旗圖案上的黑色雙頭鷹,就與這位英雄有關。公元1443年,斯坎德培率兵在克魯亞舉起了反抗奧斯曼帝國的軍旗就是黑色雙頭鷹圖案。

阿爾巴尼亞信仰伊斯蘭教的人比較多,因此,在斯坎德培廣場有一座古老的清真寺。這個叫做哈奇•艾特海姆•培清真寺(the Et'hem Bey Mosque)被公認為是阿爾巴尼亞最漂亮的清真寺,內外裝飾都堪稱精致,但規模較小。霍查統治時期,這座清真寺當然也逃脫不了被關閉的命運。現如今這座清真寺能對外開放,很自然地便成了阿爾巴尼亞宗教自由重生的象征。

據導遊介紹,霍查統治時期,黨和政府對宗教實行嚴厲打擊。私自傳教甚至會被判處死刑,大批教堂、清真寺、修道院被關閉,並取締一切宗教團體,使阿爾巴尼亞成了“世界上第一個真正的無神論國家”。看得出來,霍查的宗教政策產生的影響依然存在,在這個多數人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家,大街上幾乎見不到任何人有明顯的穆斯林標記。在這一方麵,中阿兩國人民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斯坎德培廣場一側的國家曆史博物館(the National History Museum),相當於天安門廣場東側的國家博物館,是地拉那的地標性建築。國家曆史博物館珍藏著這個國家大部分的古代文物。這座博物館之所以遠近聞名,並非因為裏麵藏有多少稀世珍寶,而是因為大門前的一幅標誌性的革命宣傳畫。對於我們這些來自社會主義國家的人來說,看到這幅宣傳畫,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便油然而生。我們去參觀時,正趕上意大利總統在裏麵參觀,導致我們的參觀推遲了一個多小時。

當地導遊為了打發時間,便帶著我們到廣場旁邊的一個農貿市場閑逛,省得我們坐在博物館外感到無聊。對於我們來說,逛農貿市場還真是一次了解當地風土人情的好機會。這個農貿市場緊鄰斯坎德培廣場,地點應該說相當好。然而,擺攤的商販卻不多,排列整齊的攤位顯得有些冷清。雖然是近午時分,整個市場的顧客還不如攤販多,缺少人氣。這與其他國家農貿市場那種熙熙攘攘的火爆場麵大相徑庭。

回廣場的路上,見到幾個老頭兒老太太坐在路邊賣東西,每人麵前一個小麵袋,有賣西紅柿的,有賣無花果的,來往行人,鮮有問津。這些老人即使把自己的貨都賣了,也掙不了幾個錢。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霍查時代的工人階級,現在是否有退休金,但看得出來,他們的生活並不富裕,以至於無力租用農貿市場的攤位,隻好在街邊擺攤。這裏好像沒有城管,不然,在地拉那的天安門廣場附近,這些在街上隨便擺攤的人早就被驅趕得無影無蹤了。

好不容易等到意大利總統參觀完國家曆史博物館,才輪到我們進館參觀。在博物館裏轉了一圈,對這個國家的曆史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曆史上,阿爾巴尼亞曾屢遭外來侵略和占領,直至二十世紀初才獲得獨立。二戰結束後,霍查領導的阿爾巴尼亞共產黨掌權,成立了阿爾巴尼亞人民共和國。在霍查當政的四十多年中,阿爾巴尼亞堅持以階級鬥爭為綱,堅定不移地走社會主義道路,最終在“蘇東波”的衝擊下,才開始改革開放。國家曆史博物館內有兩個部分的主題令人印象深刻。

一個是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世界聞名的阿爾巴尼亞裔的慈善家特雷莎修女,—個是霍查統治時期對阿爾巴尼亞人民的殘酷迫害。

展覽以血淋淋的數字和觸目驚心的照片展示了阿爾巴尼亞人民在霍查時代遭受的巨大苦難,教授導遊的講解更令人動容。對自己同誌和人民殘酷殺戮無情迫害的暴君應首推斯大林,然而,像霍查、波爾布特這樣的共產黨領袖,卻做到了後來居上。

廣場上的一座蘇式建築是地拉那文化宮。這座大樓在1950年開工的時候,赫魯曉夫出席了奠基儀式,並象征性地挖下第一塊石頭。後來,在對待斯大林的態度問題上,霍查和赫魯曉夫翻了臉,但也沒把這座建築拆掉,當然還是有經濟方麵的考慮。現在,國立阿爾巴尼亞圖書館和國立阿爾巴尼亞歌劇院及芭蕾舞劇院都在這座建築裏。我們等待意大利總統參觀國家曆史博物館的時候,逛完農貿市場回來就坐在這裏的台階上休息。台階的一部分已被咖啡館占用,地拉那的年輕白領們,坐在這裏享用咖啡,談笑風生。放眼望去,在廣場上散步的年輕人也不少,都是些懶洋洋無所事事的樣子。看來,阿爾巴尼亞自願或非自願選擇躺平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回旅館的路上,導遊指著街角上一棟大房子說那是霍查的故居,典型的蘇式建築。因為要趕著乘車去古城克魯耶,好像沒人有多看一眼的興趣。

克魯耶(Kruje)不僅是個千年古城,同時也是阿爾巴尼亞民族英雄斯坎德培的故鄉。

走近克魯耶古堡大門時,一陣熟悉的手風琴曲調隨風飄來,“啊姑娘,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走進大門洞一看,原來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小夥子正深情地拉著這支曲子,遊人紛紛駐足,曲終,掌聲一片。

依山而建的克魯耶古城堡經過改建,於1982年辟為斯坎德培紀念館(Skanderbeg Museum),藏有豐富的曆史文物。走進斯坎德培博物館,迎麵而來的便是斯坎德培率領人民反抗侵略者的巨型浮雕。斯坎德培曾經帶領阿爾巴尼亞人民與奧斯曼帝國進行殊死的戰鬥,成為阿爾巴尼亞反抗外來侵略,爭取民族獨立的象征。站在浮雕前品味這段曆史,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克魯耶曾是阿爾巴尼亞的古都,現在是個旅遊熱點城市,幾棟新建的旅店大樓在山腰上拔地而起,使古城煥發出浴火重生的風采。

一條保持著原始麵貌的商業街蜿蜒通向克魯耶古堡,街兩邊的小店裏琳琅滿目的旅遊商品中,阿爾巴尼亞人民軍用過的鋼盔、軍帽和匕首等帶有時代記憶的物件散落其中。應該像八十年代的北京潘家園,這裏可能還能淘到一些古董。隻是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裏盤桓,繼續匆匆趕路。

鵝卵石鋪就的路麵被人踩得光可鑒人。古堡的路從這裏頑強地延伸,曆史的記憶在這裏沉澱。

早上出門,坐在大巴車上看到了地拉那那座未完工的金字塔建築。這座建築是霍查時代由霍查女兒設計建造的,被用作紀念霍查的博物館。在霍查政府被推翻後,這座尚未完工的建築沒能逃脫停建的命運,不過並沒有被拆除,成了地拉那鬧市區中著名的爛尾樓。巨大的鋼筋水泥框架讓我想起上世紀六十年代北京建國門內那片因蘇聯撤走專家而造成的爛尾樓,與周圍環境極不協調。鑒於這棟爛尾樓的知名度,晚飯後我們特意前來一看究竟。

來到爛尾樓跟前才發現,四周已經裝上了圍牆,這裏又成了施工的工地。我們費了半天勁,才找到工地的門,表示要進去照相。看門的大叔見我們是中國人,二話沒說,就放我們進去照了相。

白天在地拉那和克魯耶轉了一天,也沒發現中國在這個國家留下的任何痕跡,連傳說阿爾巴尼亞用中國援助的鋼筋水泥建造的幾十萬個碉堡也沒見到一個。隻是這位看門大叔的友好態度,才讓我體會到中阿兩國曾經的“同誌加兄弟”的戰鬥友誼。雖然語言不通,“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旅行社安排的在阿爾巴尼亞的遊覽活動稍嫌短暫,未能有機會對處於改革開放過程中的這個國家多做些觀察。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從地拉那出發,前往阿爾巴尼亞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斯庫台(Shkodra)。斯庫台是阿爾巴尼亞第二大城,僅次於首都地拉那。斯庫台湖是巴爾幹半島上麵積最大的湖泊。湖邊山坡上古老的羅紮法特古堡(Rozafa Castle)是這裏的著名景點。一路陰雨綿綿,雨霧阻擋了欣賞阿爾巴尼亞美景的視線,在不知不覺中越過邊境進入“地中海明珠----黑山”。

 

黑山印象

黑山共和國(Montenegro)原為南斯拉夫的一個加盟共和國。在“蘇東波”的衝擊下,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南斯拉夫解體,僅存黑山和塞爾維亞兩個加盟共和國。這兩個前南加盟共和國希望能夠成為原聯邦的繼承者,然而,由於極其複雜的民族糾紛,宗教矛盾及地緣政治的原因,未能如願。解體後的南斯拉夫,因為新邊界的劃分問題,導致了前南各國之間爆發了連續十年之久的內戰。2006年,黑山經過公民投票正式宣布獨立,同時成為聯合國會員國,並於翌年加入北約。

戰爭的硝煙早已散去,黑山境內,青山依舊,綠水長流。

進入黑山之後,明顯感覺到阿爾巴尼亞和黑山兩國之間存在的差距。黑山的城鎮和鄉村比阿爾巴尼亞這邊顯得幹淨整潔得多,這與阿爾巴尼亞霍查時代長期實行的公有製和現今急於發展經濟不無關係。

雖然黑山國土麵積不大,卻風光無限。進入黑山疆域,但見山勢險峻,溝壑縱橫,雲霧繚繞。大巴在雨霧中穿行,時而穿峽越穀,總有大橋從天而降。八十年代風靡中國的南斯拉夫電影《橋》,就是在黑山拍攝的。路上還能見到中國建築公司在此修建的大橋,這些橋很可能都在中國設計的“一帶一路”上發揮著作用。

進入黑山的第一個景點就是莫拉卡修道院(the Moraca Monastery)。

整個歐洲文明的一條主線就是宗教。曆史悠久的修道院,往往都有說不完的故事。

莫拉卡修道院是一座東正教修道院,坐落在風景如畫的莫拉卡河穀的懸崖邊上,頗有中世紀的建築風範。修道院是由聖母升天大教堂、聖尼古拉斯小教堂、修道士宿舍和供朝聖者以及遊客留宿的房間組成的一組建築。

這個建於1252年的修道院飽經滄桑,見證了黑山人民苦難的曆史和不屈不撓的堅定信念。

十六世紀初,奧斯曼帝國征服巴爾幹,這座修道院也遭到損毀和破壞,不僅大量宗教文物被搶,就連教堂的屋頂也被拆除,導致許多珍貴的壁畫麵目全非。後來,虔誠的道士們曆盡艱辛將莫拉卡的建築群相繼修複和重建,藝術大師們將原有的壁畫複原,才使我們得以看到這些巴爾幹半島的曆史瑰寶。

黑山境內峰巒挺拔,氣勢磅礴。進入黑山的翌日,我們遊覽了兩個國家公園:拜爾戈拉德斯卡國家公園(Biogradsko National Park )和杜米托爾國家公園(Durmitor National Park)。這兩個國家公園的地貌都是山環水繞,怪石嶙峋,鬱鬱蔥蔥。走入其中,感覺空氣清新。涓涓溪流,清澈透明。登高望遠,碧湖如鏡,微風送爽,令人癡迷忘返。後者還被聯合國教科文化組織收錄進入世界遺產自然遺產名錄。

盡管這兩個國家公園都風景如畫,引人入勝,但讓我精神亢奮的還是塔拉河上那座陳舊的大橋,就是南斯拉夫電影《橋》中的那座橋。

《橋》的電影是根據真實事件拍攝的。雖然細節有些出入,但此橋確實是在二戰期間為了阻止敵人的撤退給炸掉了。協助炸橋的工程師後來還被敵人處決,橋頭有紀念碑。現在看到的橋是二戰之後1946年重建的。

四十多年前看過的電影,雖印象深刻,但細節已經模糊。查維基百科,1944年德國在東線戰場失利,專門對付遊擊隊的黨衛軍上校霍夫曼博士奉命率重兵防守南斯拉夫境內的杜德維卡塔拉大橋,以幫助從希臘回撤的德軍匯合。南斯拉夫遊擊隊少校“老虎”接到命令,要在第7天早上8點準時炸毀這座橋梁。“老虎”率領幾個遊擊隊員從德國人那裏解救了設計橋梁的工程師,曆經千難萬險,終於成功炸毀了這座橋。

漫步橋上,那首振奮人心又令人蕩氣回腸的歌仿佛在空中飄蕩。“啊姑娘,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走在這座不怎麽起眼的橋上,感覺隻是為了追尋那個年代的記憶。

峽穀景色歎為觀止,想起橋的故事,雖時空穿越,依然令人感傷。

采蒂涅(Cetinje)在黑山曆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這座城市曾是黑山古王國的首都。

前往科托爾的路上,我們特意來到采蒂涅,參觀尼古拉國王博物館。據網上資料介紹,尼古拉一世在1910年成為黑山王國的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國王。1916年,黑山被奧匈帝國完全占領。尼古拉一世逃亡至意大利、法國。1918年,塞爾維亞等協約國的軍隊解放黑山。一戰結束後,在塞爾維亞的主導之下,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聯合組成了第一個由南斯拉夫族群聯合的國家。同時,塞爾維亞控製下的黑山也召開會議,廢除尼古拉一世的王位、禁止尼古拉回國。1918年11月28日,黑山王國加入塞爾維亞王國。三天後加入新成立的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和斯洛文尼亞人王國。尼古拉一世終身拒絕承認,自認國王。死於法國(維基百科)。

國王博物館即尼古拉國王的宮殿。博物館建築外表看起來頗低調,簡單樸素,裏麵卻相當考究。在這個小而精致的博物館裏,保存著許多王室生活的原始物件:服裝、家具、武器和藝術品等,許多物件都有著大量的故事。仔細端詳尼古拉國王的畫像,整個一和善的鄰家大叔!

依山傍水的科托爾(Kotor)是個濱海小鎮,2016 年被《孤獨星球》列為十大必去城市之首。

科托爾七世紀建城,城牆陡峭,且保存完好。一條山泉匯成的護城河拱衛著城牆,使小城顯得固若金湯。在大航海時代,科托爾曾由威尼斯治理四百多年,因此,小城的建築風格深受威尼斯影響。老城區裏,街巷宛若迷宮。走在其中,仿佛回到了中世紀。倘若城中水巷縱橫,絕對是個小號的威尼斯。

我們按圖索驥,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武器廣場。這是古城最熱鬧的地方,鍾塔下的遊人來來往往,商家店鋪熱鬧異常。買杯咖啡坐在街邊看來往行人,該是何等愜意!然而,我們沒舍得在這裏享受咖啡,繼續穿街走巷,尋幽攬勝,直到爬上臨海的城牆。

立於城牆之上,撲麵而來的是詩和遠方。幽靜的海灣,白帆點點;險峻的高山,古跡斑斑。腳下護城河水,清澈見底,遊魚從容;遠處巨星郵輪,歡聲洋溢,緩緩靠岸。

古城多貓。科托爾的居民對貓十分友好,在一個廣場的角落,看到有人用紙箱和塑料板為貓搭製簡易住所,並放置貓糧,使這些小動物食宿無憂,與民同樂。街頭巷尾的貓也成了古城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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