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世界一大奇跡的東非角馬大遷徙是動物界罕見的奇觀大景。浩大的、二百萬之眾的動物大軍隨著雨季的北移而遷徙北上,每年的3月開始從坦桑尼亞南部的Ndutu地區,穿過塞倫蓋蒂(Serengeti),陸續於7月來到肯尼亞西南部的馬賽馬拉(Maasai Mara)。這一路上它們攜兒帶女,過五關躲六將,但成千上萬的角馬被獅子、獵豹等捕食而奪命或被饑餓和幹渴折磨而致死。幸存的角馬大部隊在馬賽馬拉作短暫停留,為追逐雨水和嫩草而數度橫渡馬拉河,而等待它們的則是潛伏在馬拉河裏、在饑餓中等待了一年的非洲大鱷魚。
本文上篇介紹了我們在Ndutu所經曆的、角馬大遷徙中三大精彩看點之犢角馬出生和捕獵。這裏介紹我們在馬賽馬拉所經曆的世界奇觀---角馬過河。
三,角馬過河
1,馬賽馬拉
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位於和坦桑尼亞交界處的肯尼亞西南部,南鄰塞倫蓋蒂,占地一千五百平方公裏。這裏以動物種類繁多,分布集中,風景壯美以及聞名於世的角馬過河而著稱於天下,是野生動物和攝影愛好者的天堂。天茫茫地茫茫,草原動物路茫茫,這在馬賽馬拉可得到最完美的詮釋。
圖1。
天高地遠,地闊天長。
圖2。
長途遷徙的過程中,斑馬時常和角馬為伍。據說斑馬比角馬聰明敏捷,可提早發現捕獵者的危險而發出信號,而自己也可利用角馬的龐大群體以掩護,降低被捕食的機會。它們一路相輔相成,相依為命。
圖3。
角馬在遇到捕獵者的唯一反應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其最高奔跑時速可達到80公裏,但常常不敵於更快的捕獵者,加上基本上沒有自衛反擊的智力和本能,隻能以量取勝。
圖4。
斑馬和我們有二點共同處:1)它們身上的斑紋是每個個體所特異的,和我們的指紋一樣。2)斑馬也有麵部表情,雖然由此你仍然讀不懂它的心。
圖5。
這是馬賽馬拉聞名遐邇的獵豹五兄弟。五豹合聚而統一行動在動物界很罕見,科學家們至今仍然對此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它們的優點是在捕獵時分工合作,配合默契,聲東擊西,前伏後擊,孫子兵法演繹得得心應手,滾瓜爛熟。自2016年下半年被首次發現後,已幾次友情出演BBC拍攝的非洲紀錄片,且不計報酬。
圖6。
它們深知居高臨下的戰略重要性,一覽縱橫大地,進能攻,退可逃,籍此遊刃於非洲平原上。
圖7。
瞧它這身材:短頭長尾,細腰纖腿,曲背翹臀,簡直就是為奔跑而量身定做的。
圖8。
雖然它的賣相有點悲觀失望,但捕獵時的表情還是挺一本正經、威懾十足的。
圖9。
獅子雄踞動物食物鏈的頂端。別看它貌視有眼無珠,一但被它盯上可謂是凶多吉少。
圖10.
花豹是捕獵族裏繼獅子和獵豹之後的三少爺,它的看家本領是從樹林灌叢中搞突然襲擊。隻見它披一身豹皮大衣,扮一頭虎臉虎相,不時還要和獅子PK一個獅子大開口。
圖11。
2,角馬過河
即使在危機四伏的遷徙途中躲過上述捕獵者的圍堵追殺,角馬在馬賽馬拉還要麵對橫跨去路上凶險無比的馬拉河。馬拉河兩岸懸崖峭壁,河中水流湍急,更有那河裏四處埋伏的饑饞大鱷。不知為何緣故,在馬賽馬拉逗留期間,角馬會在如此生死存亡的險境裏幾次三番地來回橫渡馬拉河,真所謂明知河有鱷偏向鱷河行。
圖12。
成百上千的角馬大軍不知在誰的一聲令下,突然從近乎垂直的峭壁上連滾帶爬地急馳而下,掀起一片塵土飛揚。它們不能停留,不能摔倒,否則會在這萬蹄踐踏下被踩死。
圖13.
衝到河邊的一刹那,隻見它憋足吃奶的力氣縱身一躍,跳入河水裏,濺起浪花一片。
圖14。
角馬們爭先恐後,馬擠馬蹄碰蹄,隻聽見萬蹄轟鳴和噗通噗通的入水聲,塵土飛楊,浪花四濺,好一個蔚為壯觀的喧騰場景,世間奇觀!
圖15。
這是一個由去甲腎上腺素驅動的激奮時刻,不管是對角馬來說,或是對我們目擊者而言。緣何角馬要奮力跳入河心?據說它們清楚,鱷魚時常潛伏河邊,突然襲擊在河邊喝水和試水的角馬。如此一躍可以跳過那河邊潛伏的鱷魚大嘴。
圖16。
但是,更多的鱷魚在河心水域裏張牙舞嘴。一匹斑馬不幸被鱷魚死死咬住後腿,上演了一場馬鱷大戰,鱷魚竭力將斑馬拖入河心,斑馬則拚命遊向岸邊。經過多個回合、曆時十幾分鍾的拉鋸戰,斑馬終於不敵對手,在鱷魚的幾番死亡滾(death roll)攻擊下,被慢慢拖入河底。此時此刻,你或許能讀懂這斑馬的表情。
圖17。
體小力弱的小角馬是鱷魚的最愛。不知前途如何,這小角馬也許正在經曆此生第一次遷徙和這第一次跳躍。
圖18。
終於在鱷魚的體間嘴縫中遊到對岸,但這並不意味著已脫離危險。對岸的灌木林中,躲在林後的獅子正咽著口水,眼巴巴地等著筋疲力盡的角馬的到來。老練的角馬知道此乃獅子慣常的出沒之處,必須盡快離開這凶險之地。隻見眾角馬撒開蹄子,憋足最後一股力氣,萬馬奔騰地跑離河岸,熙攘攘亂哄哄,比下河時更加雜亂。伴隨著近在咫尺、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一陣陣塵土揚起,好一派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宏偉氣勢。
圖19。
我們在馬賽馬拉的四天裏,有幸目睹三次角馬過河,次次驚心動魄。夕陽西下,金色的非洲展現出她特有的絢麗色彩和動人魅力。
圖20。
10月份開始,隨著旱季的到來,角馬離開馬賽馬拉掉頭南下,直至來年1-2月回到坦桑尼亞的Ndutu, 完成一個大自然的生命循環,同時也是一個新生命和新征途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