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畢業那一年,和當年的閨蜜一起夜行火車去了北京,住在她父親在海澱的筒子樓裏,每天問來公交路線,把偉大的首都基本逛全了。現在想起來,在還沒有自由行叫法的當年,兩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骨子裏,就有往外折騰的勇敢勁兒吧。
出了國,在中西部鄉下小地方念書,家裏領導出差去哪個城市,總是努力地爭取周末兩三天加入蹭玩。開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車跑到紐約華盛頓感受大都市的氛圍,出國後第一次見到法拉盛與國內類似的各式餐飲,至今仍然記得當時無法言語的激動感。旅行,把對家的回憶和外麵的世界,連在一起。
從車裏翻爛的road atlas, 到現在網上各類攻略,世界在我的眼中,不再是平麵的一頁紙。因為曾執念過的一篇小說,聽到的某一首歌,會很執著地想要去某個地方,腦海中反複勾勒起來。最終的行程,不管是一切完美完成,還是左右為難舍棄一部分,都因為與想像中的各種交叉重疊,變得立體起來。翻看了“梵高的耳朵”,疑慮到底他如何地瘋魔,於是努力繞道去了阿爾勒,尋著他生活軌跡的各個場景,甚至於在鄉下羊腸小道邊刷了若幹個來回,找到曾給予他無窮靈感的向日葵花田。當時離盛開的花期還差了好一段日子,旁人看來開得稀稀落落的一小個花田角落,卻滿開在我心裏。
地圖上的這些個圓點,串起了我生活中無數段美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