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Gander,折向東南,途經Terra Nova National Park.
Terra Nova 麵積400平方公裏,它建立於1957年,是紐芬蘭第一個國家公園。“Terra Nova”是紐芬蘭的拉丁語名字。
這個國家公園地勢崎嶇,海岸線多由懸崖峭壁所組成,島嶼星羅棋布地散落在海洋之中。大片的原始森林由粗直的雲杉和楓樹構成,森林中隱藏著無數沼澤地、池塘和濕地。多樣的自然環境使這個國家公園成為野生動物的天堂,其中生活著黑熊、猞猁、馴鹿以及該省特有的紐芬蘭黑貂等動物。
我們隻是路過這兒,但在高速上橫穿這個國家公園,就花了我們半個多小時,由此可以想象一下這個公園的巨大。
因為時間緊張,我們在公園的遊客中心稍事停留,走了附近密林深處的一條2公裏的Trail(這是我們在紐芬蘭走的第11條)
Trail穿過昔日開荒者的居住地,還可以看到生鏽的炊具。
Sandy coves是一個隻有一百來居民的小漁村。這座漂亮的小白房子是它的村政府。
我們在紐芬蘭海濱多半看到的是石灰岩地質構造,Sandy cove的特別之處是這兒的海灘是實實在在的沙灘,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它才叫Sandy Cove吧。
雖然水溫隻有10來度,但他還是要試試赤腳走在沙灘上的感覺。
從Sandy Cove到Salvage隻有10來公裏的距離。
紐芬蘭相關遊記很少提及Salvage這個名字,但它曾被Harrowsmith Country Life命名為加拿大10個最漂亮的城鎮之一,它是北美最古老的有人居住的社區之一。
這條1公裏的Trail是我們在紐芬蘭走的第12條。
居高臨下,遠遠看著海中小島上那兩棟白色小屋,我在想,住在那個地方的人們會因為寂寞的美麗而產生那種無法與人分享這種美麗的寂寞嗎?
忙著拍照的LG已經忘記了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了晚上8點半,他更忘記了我們離開今晚的下榻點--Bonavista還有200多公裏,怪隻怪紐芬蘭夏天太陽落山的太晚。
一路行來,汽車和MOOSE相撞的新聞不絕於耳,所以我們一直避免天黑以後行車。這一天,為了盡量縮短在黑暗中開車的時間,車速必須加快,但是車速加快的同時,也增加了和Moose相撞的危險。
那一晚,200多公裏的裏程,我坐在副駕駛位子一直瞪大著眼睛注視前方,希望在看到Moose出現的時候能提前通知LG。LG也再不停車拍照了。這段200多公裏的距離,LG隻花了一個來小時。
終於在晚上10點多,我們進入了Bonavista.
我們在Bonavista租住的是海邊的一套Cabin.一室一廳一廚一廁。
我們抵達的那晚酒店的office已經關門了。值班經理接到我們的電話趕來,給我們打開了房門,因為時間太晚,幾乎所有餐館都已經關門,他又開著車帶著我們橫穿半個城市,趕在最後一家餐廳關門之前,買下了對方的最後一份餐點。
紐芬蘭人的熱情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Bonavista現在人口有3000多人。與許多紐芬蘭沿海定居點不同,Bonavista建在一個開闊的平原上,而不是在陡峭的海灣裏,因此它有空間擴展到目前31.5平方公裏的麵積。
Giovanni Caboto(又稱John Caboto)是一名威尼斯探險家,他與英格蘭的亨利七世簽約,尋找新的土地和通往東方的海路。他於1497年)開始從英國布裏斯托爾起航,當他第一次看到陸地時,據稱他說“O Buon Vista”((“Oh, Happy Sight!”),這塊他踏上的土地就是現在的Bonavista,Cabota也成為最早踏上北美土地的歐洲人。
Bonavista是紐芬蘭最大,最古老,甚至是最繁榮的漁業城鎮。
在Caboto的年代,紐芬蘭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捕魚場之一。Caboto的船員曾經報道過: “這片海域的魚是如此之多,無需漁網隻要用魚籃即可捕魚”。 即使在一百多年後的1600年,一名英國船長仍然提到:“海岸有如此厚的魚群,我們幾乎是在它們之上行船”。繁榮的捕魚業也觸發了Bonavista這座城市的蓬勃發展。
但沒有人會想到,紐芬蘭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漁場,進入20世紀後,居然會如此快的消亡。
1950、1960年代大型機械化拖網漁船開始在漁場作業,這些全天候的大型機械化拖網漁船一波一波的駛入了紐芬蘭灣。而船上的現代化的冷凍技術能確保剛捕撈上來的鮮魚速凍保鮮。據統計,這種漁輪一個小時捕獲量竟達200噸,在16世紀時一條傳統的漁船整個漁季捕撈量隻有100噸。
1960年代末,加拿大政府的調查表明紐芬蘭漁場的產量開始急速下降,1975年已經減少了60%。1992年,加拿大政府下達了關於紐芬蘭漁場的禁漁令。這一舉動一下子使得近4萬漁民失業。但這已於事無補。紐芬蘭漁場已成為曆史名詞。
自1992年禁捕鱈魚到現在,已經26年了。紐芬蘭的發展日漸蕭條。雖然根據最新的調查,曾經瀕於消亡的大西洋鱈魚種群已經在逐漸恢複,但專家依然建議禁捕令再延續十年。
站在Bonavista港口,看著零星的十幾艘漁船,我很難想象昔日繁榮時期這兒的景象。人類對於自然的肆意行為的結果,最後受害的還是人類自己。
據說現在紐芬蘭規定,每年鱈魚隻有個把星期的開捕期。而且每艘船每天捕魚量不能超過15條。
紀念Caboto的the Mathew博物館,多層屋頂的結構非常別致。
這個很不起眼的建築物是Bonavista地方法院。
Alexander Mortuary Chapel of All Souls--據說這是紐芬蘭最後留下的兩座葬禮教堂之一。
該建築以當地商人威廉亞曆山大命名,他為建造小教堂提供了大量資金。1896年12月,一位名叫萊德的Bonavista木匠開始了這個項目的工作。
小教堂采用當地切割的鬆木建造而成,呈現出帶拱形窗戶的哥特式風格。完成的結構容量在75到100人之間。內部特別精細,有錘梁屋頂。
說實話,作為紐芬蘭最古老的城市之一,Bonavista城市裏卻乏善可陳,遠沒有Twillingate吸引我。但是Bonavista的周圍卻讓人歎為觀止。
一般來說,知道Bonavista的人,一定知道Elliston-- 這個世界著名的Puffin觀賞地。
每一年夏天,很多人從世界各地來到Elliston,隻為了那些可愛的小家夥-- Puffin.
Ellison有一塊巨型岩石,每年從春到秋季,大量的Puffin在這裏棲息繁殖,這裏是世界上能夠從陸地上(不需坐船)觀看Puffin最近的地方。
這就是Puffin,中文名稱海鸚鵡。
Puffin最顯著的特征就是桔紅色的三角形大嘴,而這隻有在其交配季節才會是這樣,到 了冬季,它的臉部和鼻部大部分是暗的。它們冬天生活在水裏,吃魚為生,飛行能力有限,顯得笨笨的。
全世界的Puffin原來有四種,但Dow's puffin目前已經絕跡。目前還餘三種:Horned puffin, Tufted puffin和Atlantic puffin。在Ellison棲居的是Atlantic puffin。
Puffin是忠誠的愛情鳥,每年四月到八月之間,愛侶比翼飛回陸地傳宗接代。他們每年回到固定的鳥穴繁殖,和固定的鳥伴交配,除非一方配偶過世。母鳥一年隻產一個蛋。鳥夫妻輪流擔起孵化和養育責任,約39~43天。出海捕魚通常是鳥媽,一天往返數次,大大的鳥喙裏塞滿了魚,一次可以帶上20條。Puffin愛吃的美食,有青魚,鱈魚,毛鱗魚,玉筋魚。覓食時,鳥媽同時要躲避海鷗,賊鷗和其他天敵的襲擊。
拍鳥的人們都很自覺,靜靜地依次排開,除了此起彼伏的快門聲,沒有任何人大聲喧嘩,大家都唯恐打擾了這些小家夥的清淨。
這兒有不少張Puffin的照片是兒子在LG的指導下拍攝的。
Spillars Cove離開Elliston不到8公裏。它位於Cape Bonavista的頂端。
我帶去的紅裙在這個怪石嶙峋的海岸線旁總算派上了用場。
King's cove, 來這兒的本來目的是想去看看二戰時期的雷達站-- Red cliff Radar Station。結果到了GPS指示的Red Cliff,才發覺那個雷達站雖然以Red Cliff冠名,卻是在280公裏開外。 好在附近的King's cove倒是一個很漂亮的小村莊。
Dungeon Provincial Park,是我們在紐芬蘭走過的第二個省立公園。
這裏有一個由天然岩石圍成的離地表深達幾十米的大水潭,一段陸橋把它與大海隔開。滴水真的可以穿石,經曆海水上萬年的衝刷,使得陸橋接觸水麵的部分被風化溶蝕出了兩個直徑數米的天然洞。水潭壁四周的一塊塊天然岩石像被人用刀切過似的,特別齊整。水潭旁的展板告訴我們這些岩石已經有6億年的曆史。
Dungeon的中文意思是地牢。名字倒是恰如其分,誰要是真的掉進這個“地牢”中,估計真的要給永遠困在其中了。
但我卻真的目睹這個膽大的女士爬下“地牢”,再原路爬回。
LG在懸崖邊忍不住擺了一個YOGO裏麵的Crow動作。
地牢旁邊居然是牛場。我不知道這些牛群是不是已經給訓練得知道怎麽避開那些陡峭的懸崖了。
博納維斯塔角燈塔(Cape Bonavista lighthouse),這座紅白相間的燈塔建於1843年,現在是省級曆史遺跡。
燈塔旁邊豎立著一尊Caboto的銅像,紀念這位第一個登上北美的歐洲探險家。
Bonavista市裏很蕭條,實在找不到幾家像樣的餐館,倒是在燈塔下的這家看似極其普通的餐館,網上評價還不錯。
傍晚時分,屋外狂風大作,屋內我們安靜地享用了此行在Bonavista的第一頓也是最後一頓晚餐。
回酒店的路上,再望一眼夜幕下的Bonavista。不知道這個城市何時才能重新繁榮起來,難道要真的再等十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