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東方來 【歐洲遊記】上集 作者 青桐

當地球圍著太陽旋轉,一半明 ,一半暗, 一半醒 ,一半夢。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我們是習慣一個新世界還是懷念一個舊世界?

回國已經十餘天了,處於大暑和立秋之際的江南,依舊是如火烈烈,炎熱的天氣炙烤的不僅僅是外表的皮膚,還有那焦灼的內心世界。

 

遠方的朋友和我聊天中,談起了一部電影Heaven Is for Real(天堂真的存在),建議我看一下。晚餐之後,我就靜靜的坐在筆記本前麵,細細欣賞著。這部關於人生心念和信條的電影。這位朋友是我一年前在杭州旅途中認識的,有著共同的愛好,我們的話題從旅行、攝影、情感,一直談到電影、人生、小說。盡管我迄今為此隻見過一次,但卻成為我心靈雲端上的一個朋友。

夕陽西下的黃昏,丹霞依依,池塘的柳樹邊,終於起了些微風,漸漸吹散了夏日的轟烈,漫步於樹蔭之下,想起了這部電影,也想起了遠在天邊的歐羅巴之行…

 

像一陣風,吹過,像一片雲,飄過,像一首詩,吟過,輕輕又匆匆,來不及回首遙望。這是一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夢境嗎?

不得不承認一點,即使是最幸運之人,也同樣會有各種坎坷,也會麵臨人生空漠之感,千古年來的一個宿命叩問會不期而遇的在心中敲打,在耳際回響: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往哪兒去?是及時行樂還是尾生抱柱?當然不僅僅是這些最原始的疑問,還有那當地球圍著太陽旋轉,一半明,一半暗,一半醒,一半夢,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們是習慣一個新世界,還是懷念一個舊世界?會如Heaven Is for Real這部電影所描述的一樣,天堂真的當存在嗎?

華夏的山水,田園,廟堂,儒道,造就了中國式的人文,世態,心境,哲學。記得今年春節是在蘇滬杭度過的,就如馬可波羅的遊記裏記載的一樣,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時過境遷,總會處在肯定與否定的循環中。在東方呆膩了,思維局限了,很想跳出一個世界看世界,去西方,去馬可波羅的故鄉,去感受一個與眾不同的歐洲文明,漫漫演變成我今年讀書行萬裏路的最高的目標。

如果說人生隻有一次機會出國旅行,那麽,這道單項選擇題我隻會選歐羅巴。於我而言,這將是一次萬裏之外的旅行,也是一次已知世界和未知世界的綜合碰撞體驗。無論是醒著一生,還是夢著一生,更或者是癡著一生,旅行,就是解開人生迷津的一把鑰匙。盡管你的思想天馬行空,盡管你的身體世俗百態。但你力求知行合一。

 

簽證比預想中來的簡單。七月一日起法國放寬了簽證條例,接著是意大利,德國,英國都相應放寬了,更別說日韓了。這就如亞投行的建立一樣,西方國家已經放棄了高貴的矜持,爭先恐後投入中國的懷抱,也預示著21世紀會成為大中華的世紀。

 

所有的行李裝置在一個瑞士軍刀雙肩背包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了,我喜歡輕裝上陣,不願意背上沉重的包袱,隻要帶上最重要的寶貝,眼睛,耳朵,心靈就行。這也好似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7月16日住到了南京大學和南京師範大學之間的青年旅舍下榻,整理背包,才發現,把手機遺忘在家了,緊張一分鍾後恢複了神采,這趟旅行會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嗎?但既來之,則安之來吧。於是這樣寬慰自己。稍作停留,又開始計劃周遊半個南京城,特地去傳說中的南京先鋒書店裏喝了一杯咖啡之後,前往夫子廟。城市與人沉浮在夏日繽紛之中,南京的夜也是姍姍而至,秦淮河畔激蕩起陣陣喧囂,上演著一幕幕看似相同的瞬間,回到旅舍已經是夜沉,在青旅旁的民國別墅Hometown點了一杯柚子茶,和老板聊起了搖滾音樂。

終於,天明了,這會是人生的全新開始嗎?在趕往南京南站的旅途中我不斷的問自己,到了南站,已經無暇顧及這個幼稚的想法,即刻乘著S1機場線趕往南京國際祿口機場,飛機起飛的時間是北京時間13:10分。

 

一場沒有預作任何攻略的旅途開始了。

這是一個以江蘇人為主的旅遊團,團友來自南京,無錫,揚州,男女老少共計41人,初次見麵,沒有多餘寒暄,導遊是個半白頭發的中年人,辦理完登機手續之後,就開始靜默的等待。許久,一群英姿煞爽的德國人走來,整齊的製服和矯健的腳步,為首的是機長,接著是機組人員和空姐。比電影《飛上雲霄》的畫麵更強烈。於是,團友陸續登記。乘坐的是德國漢莎國際航班,漢薩這個名字,顯得非常優雅,也容易讓人產生安全和信任。

 

同行的隊友把我置換到了窗戶邊。記得第一次乘坐國際航班是2006年冬去香港,由於不是窗戶邊,所以飛機傻傻的起飛和降落,均是在夢裏霧裏的感覺,但這次,卻有近水樓台先得月一樣的幸運。可以讓眼界發揮到極致,一覽眾山小。起飛的時候,外麵還有絲絲的小雨,很快,飛機以極快的速度穿越雲層,穿越梅雨季的江南岸,從朦朧一片到藍天萬裏,隻需三分鍾,飛到了36000多英尺的高空。

大地就在你腳下,煩惱也拋置身後。身在紅塵中打滾,心在九霄外舒展。這是一種全新的境界,是叩問與天,還是天境降臨呢?

 

 

幾個小時之後,飛機飛越到俄羅斯上空,與之前不同的是,俯瞰中國西北和蒙古疆域,黃土籠罩著,而俯瞰俄羅斯,則是無垠的綠地。如果沒有人居住,綠洲也會荒蕪得可怕。俄羅斯在美國和西方圍截下,苟延殘喘,如果在加上酷愛酗酒與人口減少等因素綜合起來,占據世界上最廣闊的土地的俄羅斯,也許會倒在將來的某一天。

 

西伯利亞的上空是一個讓人冥想的地方,中國每年數九寒天的冷空氣均來自這片上空,它的麵積超過了歐洲,而且,在清朝初這片沃土的大部分甚至屬於中國。此時,班機上很多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如果按照北京時間計算,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我始終還是睜著眼睛,看著窗外一幅幅神奇的雲景,一會兒煙霧繚繞如西施浣紗之容,一會兒雲卷雲舒如氣吞山河之貌。不得不讚歎這些來源於自然的力量,受命於天的鬼斧神功。在這一刻,甚至可以幻想腳踏無羈的祥雲,手觸廣闊的天庭,這真是一種神奇的體驗,七八個小時飛行之後太陽依舊在西方指引,這是趟誇父追日的航班嗎?

鏗鏘德意誌

GERMANY

 

營養豐富的晚餐開始了,中國人見到米飯猶如德國人見到漢堡一樣。空姐帶著迷人的笑容為廣大旅客服務。有幸品嚐了德國的啤酒和白葡萄酒,澀中帶苦,沒有純粹的甜膩。坐在我身旁的大爺看到德國空姐來了,對我說,她們長得又老又醜。漢莎航空上的空姐如果按照世俗的審美標準,確實如此,完全顛覆了國內關於空姐的印象,很多國家都是挑選最美的女子作為空姐來代表航空公司與本國形象。但漢莎航空不同,我看到了德國的一種自信與從容,提供優質服務才是最好的選擇。

 

導航顯示進入德國領域了,鳥瞰大地,又是另番景象,歐羅巴大地猶如一塊天然的翡翠,鑲嵌了各色寶石。夾著著鵝黃色,赭石色,青綠色,綠色是主色調,隱約看見濃綠的是樹林,其他的顏色平坦規則,就像高超的理發師修剪的時髦發型一樣。難道真的是上帝打翻了調色盤嗎?很快,飛機又一片靜謐的海洋上空穿梭,這片海域叫波羅的海,處在北冰洋的邊緣。我才知道原來距離神秘的北冰洋是如此接近。

巴黎時間七點半左右,飛機終於降臨在法蘭克福國際機場,作為歐洲的第三大機場,它並不龐大,如果沒有飛機的停泊,會讓人誤會成國內的客運站。精致小巧自有它的道理,才幾分鍾,我們就順利過關,方便又快捷,德國的廣告牌小巧簡約,唯一見到一幅大的廣告牌,是出口處的交通銀行的廣告,突兀而另類。

 

德國司機已經在外等候了,機場的德國人行色匆匆,大部分人西裝領帶,處在嚴謹的工作狀態。我覺得德國人不是呆板,而是規範。德國高速公路上,各種車輛行駛如飛梭,上演著真實版本的速度與激情。品牌大都來自本土,奧迪,奔馳,寶馬,大眾。不見日係車,也很少看見美國車,這應該是一個機械王國的故裏,沒錯,德意誌製造,似乎能聽到機器的鏗鏘聲,當然,如果思維運行時也可以發出聲音的話,那麽,上帝也應該可以聽到來自德國的鏗鏘聲。

 

下榻的宜必思酒店,離法蘭克福幾公裏之處,與我同室入住的是一位來自揚州的朋友,很快就熟悉了,晚上九點半,天照樣亮的耀眼。就到酒店外的庭院,看著一群外國人在那吞雲吐霧,煙癮來了,打火機在中國過安檢的時候被沒收了,於是就跑到附近加油站超市,德國的超市同樣擺放的十分規範與優雅,一隻打火機和一瓶可樂共花費4歐。悠閑的點了一隻煙,仰天一口可樂,無比快哉,終於消散了來自旅途的困頓,眼睛所到之處,一切都是全新的。

 

看到導遊在庭院裏坐著,於是我走過去,這位來自江西籍的導遊初次見麵給人一種親近感,語調說得像唱戲一樣波折,之前已經告誡我們抽煙一定要在看得見天空的地方抽,衣服不能在賓館洗,要帶十身內衣,一天一換,也不要在賓館吃方便麵什麽的,退房隻要直接上交房卡就OK。我走近與他閑聊起來,這個時候,來自東歐國家的服務員端上了西餐,導遊熱情的招呼我也來一份豬扒,又幫我點了一杯真宗的德國啤酒。於是,就在那天南地北,閑聊起來。

 

話題從食品安全開始,接著談到植被的多樣性,又談到規範,最後談到德國式的思維與精神,均與國內有著本質的區別。自降落起,我就如印度電影《我的神啊》裏麵一樣,到了另個不同的世界。

 

喝著聊著,眼睛迷離了,一杯純正的啤酒下肚,渾身變得嫣紅起來,我一直不勝酒力,走到賓館裏,已經十點半,相當於北京時間淩晨四點半,北京與巴黎相差6個小時。揚州的朋友已經打呼嚕了,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很多新鮮的問題,一個小時候之後,意誌戰勝不了勞累,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人們常說文明誕生在北緯30度。在德國處於高緯度,晚上,天暗的晚,早上,天亮的早,中心地帶為北緯51度,這應該是一種51度的高度文明吧。

 

新的一天開始了,五點不到,天已經藍得為之動容,很快起身到下麵散步,德國因為處於阿爾卑斯山北,地中海的熱潮吹不過山頂,就如我們中國春風不度玉門關相似。所以,清早有稍許的陰涼,但整個城市很安靜,似乎無半點塵埃,恍惚中感覺連空氣都是藍色的。晨曦籠罩下的雅灰色街道加上各式建築的色彩,猶如徜徉在多彩的兒童世界裏。一切都井然有序。除了少許公交車和電軌車在工作外,幾乎看不到私家車,很明顯,大部分德國人還沒有起床。身在異國他鄉的我,希望做個心靈捕手,處處留心,留意,德國的精神往往暗藏在無處不在的規範之中。

 

歐洲的早晨是從一杯牛奶和一個麵包開始的,誘人的早餐上場了,各式麵包,各色水果,各種飲料再加上奶昔,黃油,培根,香腸,色拉,生菜,糕點等,營養豐富,不過,唯一的不習慣,這些大部分是冰冷的。於是,中國式的腸胃與歐洲式早餐的開始了一場談判,當腸胃裹卷了這些食物之後,感覺到了冰火兩重天,你會發現此時,你渴望一碗蘇式紅湯麵或者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

處於美因河右岸的法蘭克福是個古老而又年輕的城市,公元794年法蘭克福作為查理大帝的行都首次載入史冊,二戰後,這裏變成一片廢墟,但很快,鳳凰涅槃一樣的重生了。現在歐洲最高的十座建築有八座在法蘭克福,同時也是世界的金融中心,會展中心,歐洲和德國央行的總部。

 

早餐完畢之後,就前往市中心的羅馬廣場一帶,開車的德國司機幽默了一把,帶著我們繞城三次,其中有次穿越了火車站那片充滿色情畫的地帶,在法蘭克福,紅燈區和少量毒品是合法的,但不用擔心泛濫,因為一切都在規範之中。也許我們中國人對於這樣著名的城市過於期待,覺得城市就一定要像上海北京一般,因為穿梭過程中,發現法蘭克福其實不大,高樓大廈與上海不在一個級數。

 

羅馬廣場到了,作為舊市政廳的廣場,其實,很渺小,中間豎立著正義女神像,人們常說中國遊客一到旅遊區就是下車方便,拍照留影,然後又趕鴨子上架。上車睡覺。特別是團隊,但對於我來說,也許是個例外,既然是例外,那收獲也是例外。一下車,我隻聽集合時間,接著腳步就遵循著眼睛的方向,其實保爾教堂和羅馬廣場隻需要大致看一下,吸引我的是後麵高聳又尖銳的古建築,從風格來看,應該是哥特式建築。

 

推開門的那一刻,好似開啟天堂之門一樣,紅色的磚,白色的頂,高聳的空間,讓你覺得個體的渺小,天主的偉大,如果再響起聖經福音,再加上各種時刻的光線,你根本分不清是人間還是天堂。後來我才得知,我一不小心踏進的是帝國大教堂,有十位德國皇帝在這登基,神聖羅馬帝國時期,皇帝由勢力雄厚的諸侯即選帝侯選舉。以後正式規定,選皇帝在法蘭克福舉行。

帶著滿意的笑容,漫步去歌德故居參觀,一說到歌德這個字眼,就把你帶入那遙遠的思維空間,不僅僅停留在《少年維特之煩惱》。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院子,栽種了一些花草,我叫不出名字,但我願意為稱之為思想之花,人們常說德國是思想的國度,就連我們中國引經據典的馬克思,恩格斯,也是來自這個神奇的國度。

 

走出小院,法蘭克福的商店圖書擺放得像藝術品一樣,隻可惜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無法捧起一本書,在臨近的咖啡座,享受一下午的陽光,已經靠近十點多了,原來像無人之境的城市,一下子又熱鬧起來,餐飲店裏店外坐滿享用早餐的德國人,從她們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種從容,從容不迫的生活,從容不迫的麵對將來。

我喜歡坐在窗邊,眼睛的視線從來不離開外麵的世界,德國的鄉村別墅各式各樣,裝修的十分雅麗,色彩運用到了極致,沒錯,歐羅巴就是一個色彩最集中的地方,這些基因也使得歐洲成為油畫的發源地。

 

車子駛出了城市,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垠的田園,我終於明白在天空為何有這麽多成片的黃色,原來是麥田,成片的麥田夾著成片的樹林,黃和綠相間,遠處則是風力發電機,這些組成了一個有效的生態鏈,蒼穹之下,白雲朵朵,思緒像蒲公英一樣輕盈地飄灑起來,少許,來不及收斂思緒,我的視線被很多圓柱形的麥堆吸引住了,之前了解歐洲人喜歡搞麥田藝術?這是麥田藝術嗎?

 

我以為田園隻是一大塊,隨著汽車不斷向前行駛,原來,整片都是這樣的美景,到處都像WIDOWS XP的桌麵背景,是上帝用熱情熨燙了這片叫歐羅巴的土地嗎?這兒的地表猶如被各色的天鵝絨所覆蓋,這些田園,可以撫平你曾經起皺的心靈。

幾小時過去了,美景相似的也終於有點視覺疲勞了,在快要離開德國的一瞬間,想起了很多問題。德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國度?以致成為美國和前蘇聯唯一不敢輕視的國家。盡管割裂成西德與東德,但民族的精神和血統又使得德國在90年夏統一,一舉成為最耀眼的明星國家,即使不斷被分裂,但也不斷被統一。而我們中國,雖說打通了任督二脈,我們的動力和未來在哪兒? 中國50,60後提前衰老,90,00後提早享受。

 

如果德國人要是問我一個問題,我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們中國現在怎麽富強起來了?我希望有一天,可以這樣回答德國人,我們靠的是善良,智慧,勤勞,靠的是公平的規則,而非潛規則。

 

這片土地為何會誕生這麽多思想家,盡管她曾經挑起兩次世界大戰,但她又快速的被全世界人諒解,可以很快的從廢墟中又誕生一個全新的國家,說實話,我很欣賞德國,敢作敢為,絕非是日本一樣陰暗,所有的大國中,中國與德國的戰略衝突是最少的,讓人最為震撼的是德國還有這麽多受過高等教育的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形成良性循環。這些可以保證他們永不衰弱。

 

德國的博深與強大,仰仗的是德國思想德國製造,把王陽明的知行合一發揮到極致。如果唯心主義的話,說英雄造就時代時勢的話,那麽,這個人就是鐵血首相俾斯麥。而今,當德國人打個噴嚏,整個歐洲人都會感冒。

悠哉盧森堡

LUXEMBOURG

 

 

路過成片的麥田,成片的葵園,成片的玉米田,它們分布的充滿節奏與韻律,夾著少許的山與水。兩個小時的車程之後,來到了歐盟發源地之一的盧森堡。

 

盧森堡,人口不足60萬,地域2千多平方公裏,全世界最富裕國家之一。處於德法要道,地勢險要,一直是西歐重要的軍事要塞,另外盧森堡盛產鐵礦,現擁有全球最大的鋼鐵公司,她也是歐元區最重要的私人銀行中心,同時也是申根協議的創始國,擁有申根簽證也就意味著在26個歐洲國家旅行,沒有邊境的限製。這應該是一個偉大的創舉,離著歐洲共同的夢想又進了一步。

 

我們要去的是特羅斯大峽穀和阿爾道夫橋,阿爾道夫橋架設在特羅斯大峽穀半腰之上,是世界上跨度最大的石拱橋。在修葺中的阿爾道夫橋猶如抱琵琶半遮麵,歐洲人修葺的原則是修舊如舊,並且用巨大的圖幅遮住,讓遊客可以知道她的大概容貌。在歐盟的創立史上,盧森堡有著橋梁的作用,就如歐元紙幣上的圖案化了的橋,我更願意相信就是以阿爾道夫橋為藍本的。

峽穀對岸簇擁的樹林圍著最上端的城堡,聳立在天際線,顯得格外壯觀,猶如身處童話世界裏。盧森堡是千堡之國,最著名的就是盧森堡古堡,立體式構造。被譽為北部的直布羅陀,如今,隻是一片廢墟。盧森堡古堡,法國香波古堡,德國天鵝堡,這三個古堡是歐洲成千上萬古堡中的精華所在。

 

午餐已經是在下午兩點之後了,導遊帶著我們進入一家叫做敦煌的中餐廳,這個旅途,當聽到導遊說中餐兩個字,就像曹操說前麵有梅林。經過火與水洗禮的菜肴,進入腸胃才會正常的蠕動,產生源源不斷的動力。終於個個滿意的帶著笑容走出了敦煌中餐廳。恢複了神采之後的我們,就開始閑逛了。

 

當我們的午餐開始的時候,盧森堡人的午餐也開始了,他們喜歡在室外享用幾乎一致的午餐,而且吃得不亦樂乎,叉來叉去,舔來舔去,悠哉悠哉,千遍一律,而侍從總是帶著迷人的笑容為客人提供優質周到的服務。

 

這時,優雅的音樂聲從廣場傳來,原來是一隻有中老年人組成的樂隊,我趕緊走過去給予掌聲。歐洲人離不開音樂,就如漢朝離不開樂府。在歐洲的大街小巷,總會遇到載歌載舞,沒有辦法,這就是歐洲,這也是生活,有滋有味。

 

到盧森堡之前就知道盧森堡是個小國,但沒有想到會如此渺小,稍微轉幾下就進入城郊了。我總是渴望在有限的時間內可以遊覽更多的地方,所以,腳步是輕盈的,眼睛是鐳射的,耳朵是豎立的,心靈是舒展的。

在歐洲,如果你不去教堂,就等於白來一場,當你踏進教堂的那一刻,你就無意間闖入了歐洲人的心靈深處。與古堡一樣,歐洲的教堂也有成千上萬,甚至每個鄉村都有,這麽規模的普及,像中國的青藏高原。隻是一個是基督教,一個是藏傳佛教。

 

聖母教堂就在憲法廣場的對麵,我輕輕的打開門,緩緩的進入,抬頭360度旋轉,仰望,歐洲最傑出的建築,最奢侈的裝飾,最心靈的場所,盡在於此。相信任何一個基督徒在裏麵做禮拜,應該是與他心中的上帝進行對話的,也是靈魂的溝通。我小心翼翼的拍了一張照片,盡管教堂內有些昏暗,但我不用閃光,怕嚇著他們心中的上帝。

 

歐洲的教堂不僅僅是祈禱禮拜之地,而且還是登基,加冕,婚禮之地,2012年,盧森堡大公儲紀堯姆與大公儲妃斯蒂芬妮舉行在這宗教婚禮。

 

望著那憲法廣場上的勝利女神像,發出閃閃的金光,車子緩緩的離開盧森堡,一個謎一樣的國家,真的不知道這麽多小的地方會在以前會有上千堡壘,裏麵的到底是怎樣,有什麽樣的故事,就無從得知了,或許在二戰以前,處在德法之間的盧森堡整天擔憂著被吞並,保護著自己,但現在,這種擔心不複存在,擁有著天時,地利,人和,人們的生活悠哉無邊,成為人均壽命最長壽的國家之一。

激情法蘭西

FRANCE

 

一塊小標牌一晃而過,預示著已經過了盧森堡,來到法國界內了。我癡癡的望著窗外,望著那起伏的田園,窗外依舊風景如畫,美的讓人窒息,但這種美,是有規則的,歐洲的平原都是如小山丘一樣地表,所以歐洲盛產玉米,小麥,也擁有牧場和莊園,起伏連綿的地表是不可能種植水稻的,歐洲也隻有零星一點地方種植水稻。也許這些土壤更適合葡萄與小麥吧,沿途經過,都是成片成群,這種柔軟即使你在那打滾都無需擔心你會摔傷。天鵝絨式的包圍著你的身心。

 

一群群白牛在樹蔭下,草茵上甜蜜的躺著,安享著陽光的普照,簡直是牛中的貴族。這種悠然自得,讓你會去羨慕這群猶如在這天堂裏的動物。

 

沿途中,常常是幾十公裏不見人煙,偶然會看見零星的鄉村,這簡直是無人區的綠洲。

時間的指針已經指向下午八點了,夕陽有點西沉了,遠遠望去,這又是一種全新的視覺饕餮,中國的夕陽是一片紅,但在此,夕陽下光照之處,猶如一塊魔翡翠,黃綠交錯在一起,田園裏,規整的黃綠猶如波斯的地毯那樣,躲在雲層裏的太陽向這大地撫慰,瀉下千絲萬縷的光線,不得不懷疑傳說中的耶穌之光是存在的。在這樣的土地上,信奉上帝也許是有著自然的基礎的。

對了,米勒,你還好嗎?此情此景,不正是你筆下的《拾穗者》嗎?也可以是你筆下的《晚鍾》嗎?在我學畫的時候,我十分敬佩米勒,他筆下的畫純真無比,真摯動人,足以任何一位觀賞者的心靈。家裏至今還掛著我臨摹的《拾穗者》。對了,受到精神導師米勒影響的梵高大師,你還好嗎?每當路過一大片一大片葵園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你的向日葵,想起你用生命之花來表達的情感。

 

如果說歐洲是上帝的恩賜,那麽,法國則是其中的明珠。文藝複興之於意大利,宗教改革之於德意誌,工業革命之於英格蘭,啟蒙運動之於法蘭西。法國,與這些國家全部接壤。鄰國任何一次偉大的革命都時刻影響著這個國家。法國對於中國來說,也是非常特殊的國家,同樣擁有燦爛的文化,同處歐亞大陸兩端,中國瀕臨太平洋,法國瀕臨大西洋,同樣有著漫長的海岸線,中國往東是日本,法國往西是英國。以中亞為軸線的話,甚至還有點對稱,隻是中國更大而已。

 

下午九點半,盡管已經晚了,但天依舊煞藍,還伴著一些小雨和帶著一絲陰涼,我們達到了巴黎郊區了,舟車勞頓之後,肚子饑腸轆轆,不過今晚也沒有中餐可以享用了,幸好,旅館旁邊有個麥當勞。黑人服務員非常熱情,會三句中文,好,謝謝,不客氣。最後我們一群隊友靠著飲食圖片才順利用了餐,但總覺得肚子還在抗命。

 

夜已經很深了,偶爾有地鐵開動的聲音纏繞著,窗外的路燈還孤零零的亮著,下起了下雨,雨景總是全球都相似,思念在流淌。看不到任何想象中的巴黎的樣子,真是懷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雨天,毫無疑問,是讓人有點沮喪的。一個半睡半醒的巴黎晚上。

 

還在睡眼朦朧之際,就被叫早了,歐洲的早餐是沒有例外的,幾乎都是牛奶,麵包,果汁,黃油,色拉,不過明顯法國的麵包鬆軟,口感不錯。

 

接著,開始了一天的旅程,在這18小時之內,感受超出了我能夠所想的範圍。第一站,凡爾賽,凡爾賽離巴黎隻有二十公裏不到,20分鍾的路程,一路上,我看著窗外,經過一片片樹林,偶爾公路周圍柵欄和牆體塗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文字與畫,這種塗鴉,歐洲滿街都是。很快,達到凡爾賽鎮了,穿越周圍兩旁的法國梧桐樹,凡爾賽宮猶如電影畫麵的鏡頭一樣,忽然而至。

 

裏麵有對稱的花圃,鏡廳,以及關於路易14的故事。凡爾賽花園似乎也講究軸線,但把植物修剪的像傻瓜一樣,呆呆的在那,歐洲講究規則的幾何形,居然規則到自然身上,我有點懷疑是不是歐洲人對待植物就像製作蛋糕一樣。壯觀有餘,精美不足。無法媲美中國的皇家園林,更別說私家園林了。

我很快的找了一些角度,按下快門,有點水天一色,規則的水麵和規則的凡爾賽在一起還真是和諧統一。我真正明白了歐洲對美的認識與東方是不同的。

 

關於路易14的故事,明顯是說不完的,他是歐洲君主專製的典型和榜樣,有趣的故事也不少,害怕洗澡會洗走精力而生病,一生洗過不超過7次澡,所以他酷愛香水,由於個子矮發明高跟鞋。成天拉著歐洲上流社會在凡爾賽沒日沒夜的舉行盛大宴會。

當你真正踏入凡爾賽的那一刻起,你的嘴巴根本合不上,因為你要不由自主的說"哇",人間隻要能夠想象出來的奢華,這裏都有,而且超出想象,最完美的巴洛克風格建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早在幾個世紀之前就是真實存在的,無論是廊,柱,拱,都有著精巧的裝飾,雖然看似複雜,其實有規則所遵循的。每個廳上麵均有各種造型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是名家所畫的宗教題材和皇宮題材,皇帝皇後的寢宮也均是奢華豔麗。

在那一刻,作為中國人的我,有點失去自信,在中國,確實沒有見過如此奢華的地方。同樣,處在17世紀,歐亞大陸上有三個偉大的皇帝,東麵的康熙大帝,中間的彼得大帝,西麵的路易14。

 

太陽王雖然熱衷舞蹈,宴會,但在無為之治中,建造了凡爾賽宮,籌建了法蘭西油畫雕塑學院、法蘭西科學院、法蘭西建築學院,培育了古典主義喜劇奠基人莫裏哀等一大批文藝巨匠,使法國取代意大利成為歐洲文藝中心……並且,更有趣的是,路易十四曾向康熙派出使節。

 

此次歐洲旅途中,隻有在凡爾賽宮外宮內讓別人幫我拍攝了三張留影,在這裏是有紀念價值的,我曾來過。第一次世界大戰勝利之後,帝國主義在凡爾賽炮製了"凡爾賽條約",與中國息息相關的是把德國在山東的權益轉送給日本,於是爆發了五四運動,這成為近代中國覺醒和裂變的開始。同樣,"凡爾賽條約"很多隻是利益的再分配,是英,法,美,日等帝國損人利己的條款,這樣條約讓第一次世界大戰變成了一個遊戲和玩笑。結果,20年之後,屈辱的德國在瘋狂的民族分子希特勒的帶領下,第二次世界大戰又開始了,毀滅,重生,新建,形成了現在這個世界格局。

鏡廳是整個凡爾賽皇宮的驕傲,也是藝術包括中的皇冠,歐洲人認為天堂才有的景象,在這裏成為現實。德國和法國在這裏曾經發生很有趣的簽字協議。普法戰爭,拿破侖三世全麵潰敗,在色當被俘虜,並割讓阿爾薩斯、洛林兩省,德皇威廉一世就在鏡廳內加冕並宣布成立德意誌帝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德國成為戰敗國,法國指定在鏡廳簽訂和約,即著名的"凡爾賽和約"。冤冤相報何時了?如今,德國用思想和行動徹底懺悔,再加上法國人的幽默與大度,於是相逢一笑泯千仇。

 

望著北麵無垠的花園,聯想到日本軍國鬼魂,心裏有鬼,行動有鬼,每年八月準時拜鬼,一邊拜鬼一邊扮鬼,於是中日僵硬在那,中華民族和大和民族都不是幽默的民族。所以這種仇恨也會一直延續下去。中國人和德國人走的很近,與日本遠離了,這也是春秋戰國時期典型的遠交近攻,國家利益至上。

走出凡爾賽皇宮,外麵已經排滿了隊伍,大巴士停滿了整個廣場,回眸瞬間,熙熙攘攘的人群布滿了廣場,仿佛回到路易14在位期間皇宮貴族爭相來參加宴會的年代。

下午,進軍盧浮宮,上午參觀完凡爾賽宮之後,對巴黎的信心開始爆滿。一眨眼的功夫,汽車已經靠著一條蜿蜒河岸行駛了,這條河流就是巴黎最著名的塞納河了,世界上的名城,如果沒有江河相依,那麽,這個城市無法獲得永恒的經典,就如所有的文明都誕生於水邊一樣,無論是中國的黃河,長江,非洲的尼羅河,亞洲的兩河,印度的恒河。以水為生,以水為興。

 

塞納河兩邊還沒有細細品味,埃菲爾鐵塔也是一晃而過,就直接來到盧浮宮的地下室。盧浮宮,應該是所有文藝界的朝聖之地吧,也是文藝界的心髒。走過一段通道,前麵立即柳暗花明,色彩斑斕的各種商店湧現在眼前。任何孤陋寡聞的人也會知道兩件事情,蒙娜麗莎在盧浮宮,盧浮宮的入口處金字塔是貝聿銘設計的。

 

作為一個建築設計師是幸運的,就如所有歐洲的古代傑出建築師一樣,一定是教皇和皇帝的座上賓。貝氏祖籍蘇州,在蘇州最成功的作品就是蘇州博物館,我曾有幸在蘇州博物館開館之日遠遠的看見他,蘇州獅子林也曾經是他的祖居。當然,天工的蘇州還出過為朱棣設計天安門的蒯祥。

古老的盧浮宮加上玻璃金字塔,這應該是東西萬裏之外的一場美麗邂逅吧,當初法國密特朗總統決定選擇貝聿銘方案的時候,法國人簡直鬧翻天了,各種言論和行為都有,經曆13年波折,最終贏得了反對者的肯定,也獲得全世界的掌聲,這個故事與19世界末的埃菲爾鐵塔有著類似的經曆。

 

當你踏入這個偉大藝術殿堂的這一刻,你就踏入了天堂之門,窮盡你的想象,也想象不出,任何一件藝術品都是價值連城,靜默而典雅的迎接來自全世界的目光和心靈物語的交流。然而,心靈震撼之餘,你的腳步不曉得如何跨越,你的眼睛不曉得怎樣轉動。

 

像隻迷途的羔羊進入一個大廳,哇,哇,哇,穹廬之下的勝利女神,她就在前方,兩支張開的翅膀和輕盈飛揚的衣裙,讓人感到女神在空中騰飛,表現了勝利和與之而來的喜悅。這種飄逸,是唐朝的吳帶當風,還是曹衣出水?對了,泰坦尼克上的露絲也是這樣的姿態在大西洋懷抱中吧。這尊來自古希臘的作品,真讓人懷疑是上帝的傑作。我們後人也無法知道她的頭部是怎樣的,但就如維納斯的雙臂一樣,殘缺讓我們充滿了想象的空間。

與勝利女神同年代的愛神美神維納斯,則在另個廳裏,勝利女神是動感飄逸之美,維納斯則是秀麗端莊之美。這兩尊雕像都是女性陰柔之美,至於男子陽剛之美要數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大衛了。維納斯雕像的各部分比例幾乎都蘊含著黃金分割的美學秘密(1:3:5)。

 

這正是古人對於人體美的讚頌和肯定,為後世的藝術樹立了不朽的典範。後人這樣評價這尊雕塑:人們從這裏發現了自己,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創造潛能;感受到了人類生生不息的原動力。"米洛斯的維納斯"以其獨特的藝術魅力而使之成為家喻戶曉的愛與美女神的雕像。

 

不能為了兩尊雕塑而放棄整個盧浮宮,即使這趟旅途是走馬觀花式的,我也要走的比較像樣,觀的比較精彩,很快,衝著向達芬奇的《蒙娜麗莎》走去,藝術通道裏掛滿了各個時期的油畫作品,從古典主義,新古典主義,巴洛克,洛可可風格到印象派,目不暇接,成千上萬,直到一個偏廳停下,裏麵就是《蒙娜麗莎》,可是裏麵又是怎樣的情景呢?水泄不通,各種膚色的人交織在一起,踮起腳尖,也隻能看見她的臉,迷人的,神秘的,安詳的,甚至猶如聖母瑪利亞一樣。我臨摹過這幅畫,又帶著相機,擠不進去,想著《達芬奇密碼》這部電影,懊惱的離開。

 

這三件寶貝,前麵兩件來自古希臘,後麵一件來意大利。歐洲文明的源頭在那,心裏還有絲欣慰,因為意大利在接下來的行程之內,不會與歐洲文明擦肩而過,至少可以探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作為世界四大博物館之首的盧浮宮是看不完的,就如盧溝橋上的獅子,寶貝也是數不清的。看了看手表,趕緊扶梯向上。巴黎也被熱浪籠罩了,裏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更精彩,拿起我的相機哢嚓哢嚓哢嚓,看著外麵的騎兵凱旋門,真恨不得騎上一匹真宗的阿拉伯汗血寶馬,繞著盧浮宮,捕捉這一切。

 

時間都去哪兒了?

來不及的細問,集合的時間還有十分鍾,盧浮宮三大館,還有兩大館沒有看。這裏作為法國的王宮,住過50位國王和皇後,也是文藝複興時期法國最重要的建築之一。裏麵的藏品古代埃及、希臘、埃特魯裏亞、羅馬的藝術品,到東方各國的藝術品,有從中世紀到現代的雕塑作品,還有數量驚人的王室珍玩以及繪畫精品等等,被譽為萬寶之宮。

由於我的貪戀,遲到了十分鍾,團友在等我了,他們真的害怕我掉隊,掉在一個法語的世界裏回不去。沒錯,那一刻,我的思想真的有點回不去,我甚至無法從中國身上找到自信,我去過故宮博物院,也去過陝西博物館,南京博物院,上海博物院,但,我找不到有盧浮宮這樣猶如天堂的藝術博物館。

 

腳步是踉蹌的,眼睛是迷亂的,心靈確實震撼的。當車子駛出盧浮宮那一刻,我有點依依不舍,我不曉得盧浮宮之夜是怎樣的,會不會如博物館奇妙夜一樣發生種種蹊蹺曲折的故事。

 

 

在巴黎,有夢,無夢,都是真實存在的,就如笛卡爾說說的,我思故我在。經過一片空曠的區域,那是協和廣場,中間聳立著從埃及送來的方尖碑。是法國最著名的廣場。路易15營造,但這個廣場卻上演著一幕幕悲劇,路易16,丹東,羅伯斯庇爾,這三個曾把握法國命運的人,死於同一個劊子手手下,死於同一座廣場之上。

 

法國人的幽默也體現在路易16身上,他死於親自設計的斷頭台,據說斷頭台設計是以人道主義精神,迅速、無痛地解決死亡問題。既然皇帝都這麽幽默,更何況子民呢?經典法國電影《虎口脫險》不正是嗎?

 

南麵是法國的國民議會大廈。東麵是杜樂麗花園和著名的盧浮宮,而西麵就是以富麗,奢華而聞名的香榭麗舍大道。

經過香榭麗舍大道的時候,周圍都是臨時椅子,地上也布滿垃圾。巴黎城區的地麵一部分是馬蹄一樣小石頭鋪成的。法國今年又幽默了一把,有事無事搞個國慶閱兵,剛結束不久。香榭麗舍,是浪漫和傳奇的結合的名字,也被譽為世界最美的街道,周圍全是奢侈品天地。在18,19世紀成為大仲馬,小仲馬,巴爾紮克小說筆下的寵兒。

而她的西麵,則是著名的凱旋門,有50米高,中間飄蕩著法蘭西三色旗,周圍布滿了戰爭題材雕塑,氣勢磅礴。以凱旋門為中心,有12條大道向周圍輻射,也被成為星形廣場。拿破侖為紀念1805年打敗俄奧聯軍的勝利,於1806年下令修建"一道偉大的雕塑",迎接日後凱旋的法軍將士。

 

法國是個英雄輩出的國家,拿破侖在法國播種了歐洲夢想,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也是為拿破侖而做的。拿破侖之於歐洲與希特勒之於歐洲,前者是帶來世界格局的更新,後者帶來人種毀滅的桎梏。所以,前者,流芳百世,後者,遺臭萬年。光一部以他名字命名的《拿破侖法典》就已經給世界各國帶來深遠的影響了。

 

人們說,凱旋門是與拿破侖命運休戚與共的,拿破侖帶著遺去世,歐洲夢功敗垂成,凱旋門都沒有修建好,哎,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時間真的像在趕飛機,下一站,徜徉塞納河。巴黎所有的夢,都是繞著塞納河,一個可以坐百號人的遊船出發了,我一開始坐在尾部,遊船的速度還很快,於是趕緊跑到最前艙,兩岸的景色妙不可言,我乘過上海黃浦江的遊船,乘過香港維多利亞海港的遊船,我以為那已經代表了絢麗,但直到我在塞納河中,我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美的極限。

我願意如這清流,溫潤著,我願意如這海鷗,飛翔著,我願意如這石橋,靜默著。

把生命賦予這樣的天地是值得的,也是有幸的。

 

唯一的矛盾,在這裏,時間不是用來浪費的,更無法定格瞬間。遊船,在塞納河上行駛著,穿過一個個橋孔,整個巴黎的塞納河上共有35座建於不同年代的橋梁,各個精美絕倫,岸上的遊客向我們歡呼,我們招手向他們示意,這聲音久久回蕩在塞納河的兩岸。我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停留在某一刻,某一景,於是,相機猶如機關槍一樣發出哢哢的聲音,這聲音與我心跳的聲音是對應的,每發出一聲,我心裏就多了一份喜悅與安慰。

 

我的神啊,你緩過來了嗎?上了岸,我不斷的問自己。靈魂還在塞納河上空飄蕩,久久不願下來,但腳步還得繼續。

今天的最後一站,蒙帕納斯大廈,同樣是現代化風格的,但沒有艾菲爾鐵塔和盧浮宮玻璃金子塔那麽幸運。這個大廈高209米,僅次於艾菲爾鐵塔。一直飽受批評。這種批判也來自我們國內,中國已經淪為全世界摩天大廈的競賽場,民族血液裏的東西去哪兒了?

 

我們很快登上了59層樓頂,已經夕暮時分,置身在這個高度,俯瞰整個巴黎,這又是一個全新的境界,黑雲壓城城欲催。巴黎的建築大部分是以石為主的古建築,整個城市群就鵝黃色的牆體,黛藍色的屋頂。完全是一統天下的氣勢。最遠處,陽光透過層層雲卷,又呈現出法國田野之上的那種耶穌霞光,地平線依舊如柔軟的地毯,一直蜿蜒到很遠的地方,好像沒有盡頭。近處,幾條青褐色的大道,分割了巴黎建築群,與中國中軸線不同的是,巴黎是被多邊形分割的。

 

站在這裏,看著日落,體驗一個王朝的氤氳。

我不知道,巴黎城市是出自哪個天才規劃師的手筆,我曾經在上海最高大廈,俯瞰整個黃浦江,猶如水泥森林,讓你覺得你與這個城市是有著不可商量的距離。曾經有個地方,也許曾經可以和巴黎比擬,甚至更美,這就是古老的北京城。

 

帶著全身的疲乏,回到巴黎郊外的酒店,隻有心是飽滿的。來隻香煙提提神吧,這幾天的勞累奔波已經讓三包香煙化為煙霧香塚了,處在他鄉異地,一個看不懂任何法文提示的我們,猶如網中之鱉,寸步難行。

 

看著巴黎的天空逐漸暗淡下來,巴黎的霓虹逐漸靚麗起來,白天不懂夜的溫柔,如果躺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呼呼大睡,這簡直是一種罪惡,不,我得行動,做回獨行俠。

 

處於雙休日的法國人,郊區幾乎看不到人,也看不到任何超市開著,在法國人心中,度假,休閑好像是上帝的意誌一樣,是任何人不可剝奪的權利。在那一刻,我不知道是地獄還是天堂。法國人的浪漫和懶惰也是天生的,西方諸國本身就是高福利國家,良好的社會保障製度使得他們無需擔心麵包會沒有。

 

從巴黎市中心返回住宿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觀察路線,測算大約距離。而且賓館不遠處還有一個地鐵經過。

沒有手機,沒有地圖,兩眼不識法文,舉目無親,在會三句簡單的法語,英語略懂,但有限,隨身帶著一個沒有開通國際流量的IPAD,出發了。獨自穿梭於一個陌生的世界。

 

地鐵站的服務員很熱情,一個不黑不白的女子,看得出應該是混血兒,從她的法語中間,我大概知道她問我去哪兒?我吞吞吐吐,說不出來,說了,她也不懂,情急之下,我隻能使出絕招了,一個幫助我黑暗潛行,暢通無阻的絕招,我拿出IPAD,快速找出一張巴黎聖母院的圖片給她看,這下,解決了。

 

巴黎的地麵之上是藝術的天堂,那麽,巴黎的地下,則是又老又髒又暗,你不得不產生遐想:地獄和天堂隻有一麵之隔嗎?行駛過程中忽明忽暗,列車裏黑人很多,幸虧在月台等候的時候遇見一對華人夫婦,他們告訴我離巴黎聖母院最近的站點是巴士底獄。

 

每節車廂是封閉的,每到一個站點,有人出,有人進,但還是黑乎乎的一片,幸而善於觀察的我看到原來每到一站,不是每節車門都開的,車門是需要按個小按鈕自己打開的。經過半個小時焦灼的等待,地獄之旅的終點站——巴士底獄到了!

 

巴士底獄是地鐵中轉站,裏麵又像迷宮一樣的通道,每個通道極其相似,每到一個地方,我就拿起IPAD拍下來,借助這一方法,我終於安全達到地麵,天堂又浮現在我的眼前。

 

巴黎如夢露。夜生活也是璀璨而奢靡的,法國人一到天黑,就像靈魂出竅一般。剛出道口,就看到巴士底獄紀念柱下兩個男子在深情的激吻,經過顛簸的我再加上炎熱,有點想吐,經過一個咖啡酒吧成群的街角,到處都可以看見兩個女的摟在一起,兩個男的相互擁抱,是的,同性戀在西歐一些國家已經合法了,就如少量毒品,紅燈區一樣。

 

但更為離譜的是,黑人和白人的相互混合,一個漂亮十足的法國浪漫金發美女,和一個黑人男子在一起調情,黑人眼睛死死的盯著白發美女的胸部,來回掃射,在巴黎夜色的襯托下,黑人的眼睛就如狼圖騰裏的餓狼一樣。我經過的時候,這位金發美女朝我山花般的微笑,我尷尬的笑了笑,天哪,這不是拍電影,於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唉!激情法蘭西!

 

堅持之下,必有所獲,我終於跨過了如詩如畫的塞納河,達到雨果筆下的巴黎聖母院,門已經關閉了,廣場上遊人如織,音樂,舞蹈,晚風一樣都不缺。終於走累了,在橋邊,靜靜開始坐著,一瓶可樂,一隻香煙用來撫慰生平。一陣鍾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哦,卡西莫多,是你為愛絲梅拉達敲響的嗎?

 

已經十一點了,來之前售票員告訴我地鐵返回最晚的時間是12點,本來還想著在塞納河畔悠閑的來杯咖啡,來不及了,拚命的往回跑,地鐵裏,依舊是一群要麽奇特的白人,要麽是強壯的黑人,我坐在靠近門的角落,忐忑不安,眼睛,耳朵,心靈三者的感官世界處於戰鬥狀態。

 

在十二點還缺幾分鍾的時候,到達起始車站,走過窗口,哇,看到之前那個不黑不白的女子向我微笑示意,安全抵達的我來了個成龍式的作揖告別。

 

淩晨,巴黎的上空已經沒有星光,躺在床上,想著這18小時之內的種種經曆,特別是晚上這出夜探巴黎的戲,深感驚險。

 

旅行的真諦不是一種度假式的徜徉,而是時間置換空間,是把自己交給未知,是讓自己體驗種種原本未曾有過的經曆,是一種生命的全新升華,也是戰勝自己疲弱的都市意誌的最佳行為。遊刃在安全和計劃的邊緣,會是另種人在旅途。

 

在巴黎的第二晚睡得是香甜的,芳草的天空,依舊寧靜遙遠。

今天是我們在巴黎的告別日,巴黎的上空,不再有耶穌光線,也不再晴天萬裏,車子緩緩路過金頂的法國榮軍院的時候,我真想去看看拿破侖,哪怕是捕捉到他一點靈魂的氣息,也是一大幸事。這位傑出的法蘭西皇帝已經在那靜靜的躺了近兩百年,旁邊則是馬龍白蘭度的故居,再過去不到一裏,艾菲特鐵塔已經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她高傲,但不張揚,她偉大,但不突兀,她靜默,但不孤獨。遠觀,近觀,都在眼前。

 

一百多年來,風風雨雨,日異月更,這位巴黎的巨人,依舊詩意的棲居在塞納河畔,風姿卓業的鐵娘子,最傑出的建築代表,若隻如初見。

 

如果說中國的長城作為古代社會最長最雄偉的建築,法國的埃菲爾鐵塔可以作為近代社會最高建築,那麽,這兩者展開古今東西文明的對話,無疑是十分有趣的。一個是滿嘴秦腔口音,我來自秦始皇,我是真男子,一個是滿口法語語調,我來自共和國,我是鐵娘子。我最長,我最高…

設計師埃菲爾運用規則的幾何形體,挑戰了人類創造的極限,在人文藝術天堂的法國成功了,法國人一直是按照世界首都式樣來定位巴黎的。即使國際歌,法國人也早就譜好曲,甚至還有過人民萬歲的巴黎公社。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法國人認為有上帝存在,那麽,這個上帝一定是說著世界上最美的語言—法語。

 

下一站是所有女性最喜歡的,著名的老佛爺百貨,這裏麵的圓頂是拜占庭式樣的,猶如一個巨大的洋蔥空間,裏麵應有盡有的奢侈品,塑造出一個天堂的購物環境。導遊說有四個小時的購物時間,我和另一對年老夫婦不感興趣,原本想跟著我,但怕體力不支,於是分道揚鑣。

 

作為曾經夜探巴黎的獨行俠來說,白天的巴黎,盡在掌握中,於是熟稔的找到地鐵,去彌補深夜的遺憾。巴黎聖母院,又一個夢繞牽掛的地方。

 

去聖母院的路上,再一次的走近塞納河,癡癡的望著,在橋的中間,一個中年的男子和一個年輕的女子擁抱在一起,法國人的浪漫是血液裏傳承下來的,他們深情的吻著,我路過的時候,被這塞納河畔的美景吸引住了,他們看著我拿著相機,投以微笑,好吧,作為巴黎不可分割的浪漫,我就給他們拍了一張,說了聲merci!

 

又見巴黎聖母院了,她是一座哥特式風格基督教教堂,是古老巴黎的象征。它矗立在塞納河畔,位於整個巴黎城的中心。它的地位、曆史價值無與倫比,是曆史上最為輝煌的建築之一。

 

作為人道主義代表的雨果,不僅僅寫出了《悲慘世界》與《巴黎聖母院》,他曾經為中國寫下這樣一段話:

有一天,兩個強盜闖進了圓明園,一個強盜大肆搶劫,另一個強盜縱火焚燒,原來‘勝利’就是進行一場洗劫的兩個征服者平分贓物,一個把口袋裝滿,一個把箱子裝滿,然後手挽手,笑嘻嘻地回到歐洲。這就是兩個強盜的一段經曆…...這兩個強盜,一個叫法蘭西,另一個叫英吉利。

 

19世紀中葉,自認為來自天堂國度的法國,英國,一看到北京,看到圓明園,另個中式的天堂,再也無法淡定,立即把紳士貴族,禮儀廉恥,人文主義那一套拋擲於屁股下,搶,燒,毀。這是一段痛心疾首的往事,也是人類文化上的災難,人有他的高貴與惡劣,民族也是,國家也是。

歐洲教堂的建造一般動輒百年,著名的德國科隆大教堂前後建造了600多年,超越中國自周以後的任何一個王朝。同樣,作為全世界十大教堂的巴黎聖母院,前後也建造將近了200年,是什麽力量驅使歐洲的子民這樣孜孜不倦的追求?我不禁仰天長問?是宗教還是靈魂的賜予?

 

聖母院裏,以米黃的大理石為基調,重複再重複的點,線,麵構造出穹廬式樣的空間,到處是精美的雕塑,一扇扇狹長的窗戶配以當時罕見的彩色玻璃,在眼光下猶如聖光降臨,歐洲人把最美好的奉獻在教堂裏。

當我經過殿堂中心的時候,一個穿著綠衣的黑人神父在做常年期彌撒。我很驚訝,在我印象中應該是歐羅巴人種擔當的。盡管我知道法國的黑人很多,但他那繞梁的聲音和虔誠的神情開始折服我,宗教確實不分人種,不分人群。

當然,我更覺得對於時年35歲的拿破侖來說,他是不大相信上帝的,1804年拿破侖在此進行加冕皇帝,望著教皇手裏皇冠,一把奪了過來,戴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再為皇後加冕。拿破侖的首席畫家,法國古典主義奠基人大衛通過他手下的油畫筆,生動的體現了這個場景。

終於有機會繞到後堂,看到十字架前麵的耶穌,在那一刻,確實會給你帶來一個幻覺,上帝就在不遠處,甚至整個歐洲的人都這麽認為。自啟蒙運動之後,上帝存在的基礎開始瓦解,突然,一位德國的哲學家尼采來了一句:上帝死了,我殺了上帝。他是自馬丁·路德又一位向宗教開炮的人。人們開始普遍質疑,上帝真的存在嗎?天堂真的存在嗎?歐洲人處在肯定與否定的矛盾中。

院內還存在聖女貞德的雕像,當年英國和法國為了諾曼底,展開了人類史上最漫長的戰爭,貞德在法國人心中就是勝利女神,最後被宗教裁判所判處火刑,多年後巴黎聖母院又為她平反昭雪,大戰的後果是島國英國再也無法染指歐洲。貞德死後成為了西方文化的一個重要角色。從拿破侖到現在,法國的政治人物都曾以她的偉大形象進行宣傳,從文字到音樂,戲曲到電影。

 

巴黎聖母院與埃菲爾鐵塔,共享塞納河,肝膽相照,古老與近代的一場精彩禮遇。

午餐的時間到了,在巴黎聖母院附近的露天咖啡座,餐廳的法國小夥子很熱情,先生先生的叫著,當給我看菜單的時候,我驚訝在那,全是法文,沒有任何圖片參照,於是,就隨意的點了一份。點了一份咖啡,像北方那種小酒杯大小,味道是不錯,量太少,少頃,午餐上來了,五顏六色。拿起刀叉,有點像憨豆先生的假期裏那樣,才吃了幾口,那著名的法國午餐啊,我再也吃不下了,看了都想吐了。看著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法國人,那有模有樣的吃相,我再也羨慕不起。臨走,付了16歐,2歐小費。法國小夥子開心得先生又叫了好幾聲。

可樂與香煙是殺死寂寞的伴侶,也是旅途中必備良藥,抽著7歐的外煙,盡管中國人抽不慣,但有總比沒有好,誰曉得在歐洲有天空的地方就可以抽煙呢?三包中華早就沒有了。

臨走我問法國小夥子,蓬皮杜中心怎麽走?他用手筆畫著,我大約明白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又看到那種類似滿街都是塗鴉的牆壁和現代廠房似的造型,立馬動身,一睹為快。

巴黎的最後一站,法國黎塞留圖書館(法國國家圖書館的分館),她被譽為世界最美的圖書館之一。我是一個愛看書之人,圖書館則是貯存知識的殿堂。當年伏爾泰的心髒被保存在法國圖書館,愛因斯坦的大腦被保留在普林斯頓大學。這些偉人,心靈與腦來源於書籍,落根於知識。圖書館,應該是最佳的歸宿。

 

我拿著IPAD,問了五個法國人,輾轉了五個街道,當我已經在黎塞留圖書館門牌下的時候,我真是懷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找了裏麵的工作人員谘詢,百分之百確定的時候,我還是不敢相信,因為它的外麵像個小院。

 

求證心切的我還是走到了裏麵,在門窗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心裏歡呼雀躍起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圖書館,這麽優雅與詩意,我悄然進去,裏麵有個法國男子工作人員向我微笑示意,當我提出拍照的時候,他禮貌的拒絕了,我有點無奈,我和他說我不遠萬裏來到此,就是想拍一張,他指著旁邊的提示,不準拍照。

 

於是我在那等待又等待,當我想偷偷摸摸拍照的時候,他朝我吹胡子瞪眼。我知道我的行為不禮貌。於是退出圖書館。也許是上天不負有心人,換班了,一個美麗的法國女郎出現了,我再次提出拍照的時候,她微笑的示意我,到門窗外可以拍一下,但在裏麵有規定不準。好吧,退一步是海闊天空,乘著她回眸的瞬間,哢嚓,一張美麗的照片定格在相機裏,這種幸福猶如你在黃山與雲海邂逅一樣,可遇不可求。

巴黎之行,已然變成深度遊了,誤打誤撞間,我已經走遍了半個巴黎,現在得往回趕了,恨不得自己擁有八隻腳,可以交替使用。朝著老佛爺的大致方向走去,在一個街角,發現自己有點迷路了,招呼的士吧,的士司機示意我這不能停車,要到前麵右邊的街道,我快速走過去。走到那一看,那種心情,猶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一樣,當然,前麵不是南山,而是巴黎歌劇院,離老佛爺百貨近在咫尺。

看了看手表,我又變得悠閑起來。遙想當年,巴黎上流社會寵兒坐著豪華的馬車,雲集於此,舉手投足,都盡顯貴族氣息,其建築將古希臘羅馬式柱廊、巴洛克等幾種建築形式完美地結合在一起,規模宏大,精美細致,金碧輝煌,被譽為是一座繪畫、大理石和金飾交相輝映的劇院。

時間是最大的敵人,當我想在歌劇院裏全身心感受這份來自上上個世紀的奢華時,離集合時間隻有五分鍾了,來不及觸摸,就要告別,匆匆之下,隻留下一張照片。

 

回到老佛爺百貨,那已經是人山人海。

 

老佛爺來源於法國著名英雄拉法耶特,法國貴族,第一個誌願參加美國革命,最終使英國失去美洲殖民地。

包括美國的自由女神,也是法國送給美國獨立100周年的禮物。所以,法國人是有點看不起美國人的,法國的堅持自己的文化藝術,包括戛納電影節,就是為了和商業化的好萊塢抗衡。還記得上海的霞飛路嗎?也就是今天的淮海路,名字來源於法國霞飛將軍。還記在上海存在100年赫赫有名的法租界嗎?

 

車子一點一點的離開巴黎,心理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離開巴黎的那一刻是失落的,遠遠沒有看夠,我的心似乎還凝凍在這巴黎這座藝術的天堂裏。

 

這是一座我見過的最美的城市,盡管,,,盡管,,,盡管,,,,但巴黎所展示出來的美,不是上帝的天堂,而是人間的天堂。我無法忘記著還有詩歌一樣的楓丹白露,還有那婉約如同少女一樣的香堡,香榭麗舍大街還欠我一杯有著塞納河圖案的咖啡。

 

用一句有名的話來總結,I WILL BE BACK!

 

(未完,待續,以上文字與照片來自我的心靈)

下集更精彩 梧桐堂 青桐出品

 

所有跟帖: 

跟團太匆忙,自行遊,可以慢慢品,細細嚐。 -水球芭蕾- 給 水球芭蕾 發送悄悄話 水球芭蕾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4/2017 postreply 14:10:45

什麽巴黎時間到達德國法蘭克福,有這麽說的嗎?要是我是德國人一定不讓你進德國,先把德國時間說準了再進德國。 -唐西- 給 唐西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4/2017 postreply 22:04:35

再說這樣的遊記叫開竅遊,但是不要惡心中國,比較中國。中國人應該值得牛,因為中國曆史上就是強國和富國,幾千年之後依然如此完整和強悍 -唐西- 給 唐西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4/2017 postreply 22:13:19

這旅遊看的真累,處處要和中國比,何必呢?看個景點仿佛一定要有個中心思想似的。Just relax. -aubonpain- 給 aubonpain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5/2017 postreply 07:43:48

有些感想咋了,難道人人都要浮光掠影吃吃買買的旅遊方式 -twodiamondmom- 給 twodiamondmom 發送悄悄話 twodiamondmom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5/2017 postreply 10:49:21

Well Said!! -水球芭蕾- 給 水球芭蕾 發送悄悄話 水球芭蕾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5/2017 postreply 11:30:46

哈哈挺好的。第一次出國感想很多。就是太羅嗦。 -greenoasis- 給 greenoasis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5/2017 postreply 20:29:00

謝謝大家閱讀。作者在國內無法上文學城,因此受人之托轉發到世界風情欄目裏。作者第一出國寫遊記,寫的有點長。遊記上傳到美篇裏,國內讀 -green95apple- 給 green95apple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6/2017 postreply 07:20:42

有文才,但對世事的洞察,則有些膚淺,應該是70,80後 -五湖以北- 給 五湖以北 發送悄悄話 五湖以北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7/2017 postreply 06:18:56

站這裏,都是我想說的。生活環境不同,閱曆等等各種因素。不過,文章寫得很美。 -安娜晴天- 給 安娜晴天 發送悄悄話 安娜晴天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7/2017 postreply 07:2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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