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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蘑菇地尋了一天的蛋之後，我們在索科羅（Socorro, NM）住下，準備第二天清早到阿帕奇森林（Bosque Del Apache）野生動物保護區尋鳥。
開往保護區的時候才五點多，一彎細細的月亮掛在顏色安詳漸變的東方天邊，好久不見。日出和日落的區別，可能在於前者是從靜變到動，後者是由動歸於靜。
到了保護區門口，一隻鳥都沒見到，隻聽得遠處的咕咕聲。沿著開往園子的環線，我們看到幾片湖，幾片沼澤。在 flight deck 附近停下車，豈料一走上那木棧台，我們就驚起了一大灘鳥，它們撲棱撲棱到遠一點的水中央，隻見到水上灌木中潛伏著許許多多的黑點。在這冷兮兮的清晨裏，一片山水日月和諧。
然後，我們看到了日出。山被太陽啃了一個口，越啃越大，越啃越大。在山環繞的湖邊，日出是金黃的暖色。期間有一兩隻飛過日出天空裏鳥，其它水上的鳥，卻仿佛都不激動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冷了。
等到太陽全出來了，小黑鳥最多還隻是在水麵低低飛行，我們凍得不行，閃了。
隨後又在環線裏轉了幾圈，路過潭麵無風鏡未磨的湖，金色的蘆葦，還有在水上立著的、樹上立著的鳥。
離開的時候覺得值得可惜的東西不少，比如沒看到成群飛在朝陽裏的鳥，沒有好相機和好鏡頭，還有把所有衣服都裹上還不能禦寒的窘境。但是驚訝地見到了這個景已成畫的林子，還有這不期而遇的日出。
攝影：曾嘉
沿著 25 號公路，開過了遠方的幾指山，到了拉斯克魯塞斯（Las Cruces, NM），再轉去白沙（White Sands National Monument）。
● ● ●
決定來新墨西哥之前，我對這裏好玩地方的了解有且隻有白沙。
白沙是一大片硫酸鈣水合物（gypsum）的沙漠，從國家公園入口處開始，沿途八英裏，都是白沙。
在視覺上，白沙一上來就讓人震驚了，雖然全戴著墨鏡。但是我們隻消用裸眼看一小會，就被眩得要流淚。
國家公園裏有三段 trail，短 trail，超短木棧 trail，還有 hiking trail，還有能看日落白沙的某些點。我們這次來，把行程規劃來，規劃去，都沒法把白沙給規劃到日出或是日落的點上。於是就在太陽當空照，白沙映日白的時候登沙了。
第一段 trail 就是給大家看白沙裏的生物的，不論那沙丘怎麽移，風怎麽大，都有些堅強善良的植物們在那生長著，都有些狡猾的、有保護色的動物在那留下腳印……可是我連鞘翅目都沒有看到一隻。值得一提的是，在白沙生長的植物裏沒有仙人掌，多數是灌木和樹，比如絲蘭和枯枝老樹。在沙漠間交接點的泥土，據說是生命精華的地方，給僅有的那些水和泥給動植物們提供了養份和避難所。過夜迷路的徒步者們，被建議不要呆在這些中間區域的泥土裏（以防被動物偷襲？）。
從 trail 裏出來，我們還去踩了踩一個比白沙更白的硫酸鈣湖。遠看的時候都覺得太假了，我們還猜是鹽湖的。結果到那一踩，那湖麵上還點點小泡，特別可愛……這湖麵比白沙白得還晃眼，賽雪白。
攝影：曾嘉
到白沙來，還有個心願是去滑沙。但我們在來新墨西哥之前忘了買硬紙板，離開汽車旅館的時候，就去向管早餐的阿姨要了兩個裝橙子的紙箱，其中一個還有洞，加上一塊Arrowhead 箱子裏的紙板，準備把它們當滑沙板……當車子開到八英裏的盡頭，輪子都變白了，路兩邊已經盡是白沙，白茫茫一片，寸草不生。盡頭的沙堆上，全是歡樂的塑料板滑沙人民。
我們各提著一塊硬紙板爬上沙頂，一坐上去，就陷了。或許因為紙板太小、壓強太大，紙板太軟、身子太沉，紙板太糙、摩擦太大……我們屢敗屢戰，最終接受了滑不了沙的事實。
但是放棄之後，躺在白沙上光曬曬太陽也愜意得不行。縱然不是日出或日落時，白沙上細細的波紋依然讓人沉醉。
攝影：曾嘉
在進公園時，我們被告知不能把任何白沙裏的動物植物沙子帶出去，可是當我們踏進車子準備離開時，帶進了滿滿八隻鞋的白沙，便隻好把它們帶走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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