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拉斯加開房車的遊客中 ,有很多是華人。 大家點點頭, 打個招呼, 又或是分享一些用不上的東西, 也是常事。不過, 和一行華人 在valdez宿營地的相識, 卻是讓我至今難忘的。說起來, 那次也是偶然。我是本打算打個招呼便離去的,可不知為何,突然想寒暄幾句,於是,和其中的一個大姐相視一笑, 便從山南海北, 聊到了阿拉斯加的山山水水, 更聊到了讓人垂涎三尺的海鮮。 而讓人開懷的事, 她們很快要離開阿拉斯加了,正思忖如何處理掉一大堆從Palmer 釣上的三文魚和鱈魚。 一直在吃costco儲備和路上快餐的我和朋友們, 不禁喜出望外, 毫不客氣地通通收下。不一會兒,勞工端上一盤煎鱈魚, 我也將生魚片準備完畢。雖說這上好的鱈魚,經過房車上不溫不火的爐灶一處理, 顯得平庸無奇了些,但生魚片的鮮嫩卻是無以倫比的。隻需 一片下肚,鮮美的味道便可充盈 滿口, 實是讓人感動不已了。
有魚有酒地飽餐一頓, 我不由得想起《詩經》裏的那句“夫複何求”來。 這種滿足感,又豈是言語可以表達的呢?
第二天,我們一群人中體力好的起了個大早,乘船到沒有人煙的荒灘邊準備到流冰邊劃船了。 初次和流冰的靜距離接觸, 是讓人震撼的。 若說我在東非遊記裏提及的與動物同行是帶我們走進了阿凡達般的奇異世界, 那這次和流冰的靜距離接觸則讓我們進入了冰雪奇緣。 當然沒有艾莎公主的超能力, 凡人的我們激動之於, 更被擋不住的寒冷凍得瑟瑟發抖,隨之, 竟有些內急了。 早已“有備無患”的導遊,說得倒也歡快無比:天然廁所, 大家四散解決吧。 我不禁啞然,這,還真是返樸歸真啊。 所幸,荒灘上的流冰比比皆是, 不經意間, 倒形成了天然屏障。
等大家收拾停當, 坐進小船時, 厚重的裝備讓人少了許多寒意。 大家跟著導遊, 走走停停地劃到開闊處。一路上,巨大的藍色流冰在海中翻著身, 發出轟隆聲。 據導遊說, 在流冰旁邊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它會什麽時候突然翻動,並將猶如浮萍的小船和你帶入水裏。於是, 我們謹慎起來, 和流冰稍有靠近, 便會奮力劃漿離開危險區。這麽一來, 倒讓人沒了喘息的時候。 不過, 累是累了些, 人卻一點也不冷了。 暖暖和和地聽導遊講著這一帶的地質構造, 動物植被, 再時不時地 偶遇在水裏玩耍的海獺, 我們身上的疲乏似乎也消減了許多。
中午時分, 我們劃到一個小島上休息。 冷風瑟瑟中, 眾人匆匆填下自帶的食物。導遊找個大石頭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從隨身帶的保溫杯裏倒出熱騰騰的巧克力水。在一旁凍得沒了精神的大女兒,立刻來了精神, 心滿意足地將熱巧克力喝的幹幹淨淨。 我也急忙將一杯下肚,將這快凍僵的身子暖和了起來。 小憩片刻, 大家又重新上船回到了海上。 可能是吃飽喝足了, 我竟打起了瞌睡。 幸而, 大女兒劃船的技術越來越嫻熟, 在小船後麵的我也偶爾能偷個懶。
回到營地時, 一行人已是人困馬乏。 朋友們準備馬上啟程開到下一站的宿營地, 以便趕上第二天到 Wrangell St Elias 公園走冰川的行程。 決定過幾天輕鬆田野生活的我們,則決定原地休整, 第二天獨自趕到Tangle Lakes宿營。 大家就此別過, 相約幾日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