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孩子她爸問我對巴塞羅那的印象時我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很多人一定不會同意我的話,前幾日還有網友給我留言說巴塞羅那是她最喜歡的城市,沒有之一。 喜歡像紐約那樣大都市的人一定也會喜歡巴塞羅那,而巴塞羅那對喜愛田園寧靜的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也太鬧了。 當我在烈日下走在去加泰羅尼亞廣場的路上時,周圍全是烏壓壓的一大群遊客,感覺像在參加遊行一樣。 路邊的商店鱗次櫛比,價錢不菲,熱鬧非凡。 對於海邊長大的我來說巴塞羅那的海並不驚豔,沒有愛琴海迷人的藍色浪漫,也沒有加勒比海椰影婆娑的風情。 而巴塞羅那真真讓我陶醉的則是高迪那些充滿色彩和童心的想象,流動的曲線和七彩的光影,一次又一次地衝擊和愉悅著我的視覺,而今當我再回看那些高迪作品的照片時,心理還是止不住地感歎:這才是上帝創造的天才!
高迪並非出生在一個藝術之家,他的父親是鍋爐工,母親是家庭婦女,過著簡樸寂寞的生活。 高迪孤僻內向,不愛交際,然而他生逢其時,就在他出生前不久,國王剛頒布了全麵改建巴塞羅那的詔令,這讓建築師們派上了大用場。 高迪進入建築學校就讀,給過幾位大建築師作助手,他的畢業設計別具一格,具有爭議。校長感歎說:“真不知道我把畢業證書發給了一位天才還是一個瘋子!”
那一年他結識了古埃爾這位後來成為他的保護和同盟的朋友,把他引入了上流社會。 愛趕時髦的富人們紛紛請他設計、建造公館、別墅等。他把巴特羅公寓(Casa Batlló)從裏到外全部改頭換麵,以海色磁磚拚貼出“海洋”的主題,象征著加泰羅尼亞人與海為伍,追求自由冒險的民族精神。
這張是網上的宣傳照,我的照片上人太多了
大富翁米拉在參觀了巴特略公寓後羨慕不已,請高迪來為他打造了米拉之家(Casa Mila)。米拉公寓的屋頂高低錯落,牆麵凹凸不平,到處可見蜿蜒起伏的曲線,整座大樓宛如波濤洶湧的海麵,富於動感,與巴塞羅那四周千姿百態的群山相呼應。 米拉之家我們沒有進去參觀,隻是看了個外觀。
1900年古埃爾突發奇想,他在巴塞羅那郊區買了一座光禿禿的山頭,打算就在這裏建設”古埃爾公園“(Park Güell), 裏麵建一個花園式豪宅區,但由於地勢太高又離市中心太遠,60棟別墅隻賣出兩棟,其中一棟被高迪買去,他在裏麵住了二十年,後來為了建造聖家堂從這裏搬離。
參觀古埃爾公園是需要提前預定時間的,夏季很難買到當天的票,至少要提前一天預約。 http://www.parkguell.cat/en/buy-tickets
從古埃爾公園的山上遠望巴塞羅那,左側未完工的聖家堂十分醒目
一進去就看到這五顏六色瓷磚拚貼起來的漂亮的長椅
代表加泰羅尼亞的守護神——變色龍,另一個是加泰羅尼亞的徽章——巨型蜥蜴
像巧克力一樣的夢幻小屋
最讓我和女兒驚歎不已的是高迪的另一傑作聖家堂,它始建於1884今還未完工的一座教堂,保守估計竣工時間2050年。 教堂主體以哥特式風格為主,細長的線條是主要特色,圓頂和內部結構則顯示出新哥特風格。這是高迪一生中最主要的作品、最偉大的建築。
網上照片
聖家堂也是需要預約的http://www.sagradafamilia.org/en/tickets/。
聖家堂上午的光線是最好的,一進教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置身於上帝創造的夢幻的森林裏一般,明亮的陽光透過五顏六色的玻璃照進來,讓人每時每刻都在七彩的靈動的變幻中,仿佛在天堂一般的美。
抬頭看這美輪美奐的森林讓人震撼不已,這樣的教堂在世上絕無僅有,高迪不是天才是什麽?
高迪終生未娶,也沒什麽朋友,他落落寡合,脾氣乖張古怪。 在他74歲的時候被一輛電車撞到,由於他穿著寒酸,形容枯槁,人們以為這個糟老頭子隻是個乞丐罷了。他被送到醫院後不久就斷了氣。像所有橫屍街頭的流浪漢一樣,過幾天就該送到公共墳場草草埋葬了。沒想到有一位老太太竟然認出這個老頭就是安東尼奧·高迪,整個西班牙的驕傲啊!出殯那天,巴塞羅那全城的人都出來為他送葬、致哀!高迪被安葬在聖家堂的地下墓室。
巴塞羅那的大街人潮滾滾!不去看高迪的時候我基本就躲著旅館裏,避開人群,隻去了對麵的一個大市場,又是人潮擁擠,東西都蠻貴的。
巴塞羅那的火腿挺有名的。
晚上去加泰羅尼亞音樂廳(Palau de la Música Catalana) 看歌劇《卡門》,早早地在網上給自己訂了個最好的位置。 平時晚上也有弗拉明戈舞蹈表演,想著這種舞蹈要去西班牙南部的起源地看就隻訂了歌劇的票。
這座精致典雅的音樂廳融合了傳統的西班牙元素和阿拉伯元素,被稱為現代主義建築瑰寶。1997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布為世界遺產。
下麵這張內部全景是網上照片
我們去得挺早,左拍右拍也看不夠,真是太華麗了!
歌劇看後有些失望。 在美國看歌劇或舞劇時樂隊是在舞台前下方的池子裏的,可這裏的樂隊卻占了高處大部分的舞台,歌劇的表演隻是在舞台的前半部分進行,中間幾乎沒有舞台背景的轉換。 演卡門的女歌者是個挺胖的中年女人,雖然她的表演和嗓音還不錯,但實在貌不驚豔,讓俺少了許多視覺上的享受;演軍官Jose的倒長得挺帥,可唱功平平; 鬥牛士的聲音低沉又蒼老。 唉,還不如我曾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看的《蝴蝶夫人》呢,那美輪美奐的舞台設計、養眼的演員和清亮華麗的嗓音讓人沉醉在裏,動情的表演讓我潸然淚下。
年輕的時候以為卡門是穿著個紅裙火熱奔放的性感女郎,敢愛敢恨。 看完這歌劇才知道卡門真心不咋地,你可以說她真性情、追求自由、勇敢、不為社會道德所束縛,寧死也不背叛自己的愛情,可我並沒有看出她善良的一麵。 從一開場與女工們潑婦般的對打到勾引利用完Jose就該拋棄就拋棄,沒心沒肺。 就這樣男人們還都爭先恐後地拜倒在她的腳下, 是不是女人不壞男人也不愛呀?
巴塞羅那的魔力噴泉(La Font Màgica)是1929年為巴塞羅那世界博覽會而修建的,它的規模堪稱世界第二和歐洲第一,僅次於與迪拜的音樂噴泉。 坐上地鐵L1 、L3在西班牙廣場站(Placa Espanya)下再走上十分鍾就到了。
開放時間3月31日至10月30日的周四至周日21:00-23:30,噴泉表演:21:00、21:30、22:00、22:30、23:00。
我們晚上八點半到的時候已經占不到好地方了,隻能在過馬路的橋上看,好在我有和自拍杆可以伸出去拍。
去之前就聽說巴塞羅那地鐵裏和景點的小偷挺多的,常常集體活動,相互配合引得遊客分神然後就下手。 有一次我們四個人坐地鐵去市內,上了車有空座我和孩子們就坐下,女友不想坐,站在進口中間的欄杆那兒。 車廂很空,我們的包都是斜跨在前麵的。 這時有幾個個頭不高看著像北非或中東那邊來的四個人把我女友圍住問她去某個景點怎麽走。 女友剛到也不知道,就從包裏拿出地圖看。 我就奇了怪了,滿車廂都是當地人,幹嘛非要問我們這些人生地不熟的遊客呢? 他們看起來也不像遊客,身上沒有背包。 我從座位上警覺地欠起了身,眼睛一直盯著我女友的小包,看有沒有手不老實。 坐在我旁邊一個當地女人人跟我說起了西班牙語,我雖然聽不懂但知道她在講那幾個人。 這時那幾人中的一個女的回頭看我,我目光迎上去跟她對視。 後來他們下一站就下車了,女友走過來說他們很奇怪,問了半天又不去了。 我告訴她,他們十有八九是小偷,也許發現我在盯著他們不好下手,以後這種事兒少理睬,就說自己不知道就得了。
另一件讓我印象深刻的事也是在地鐵上。 一次我和女兒坐地鐵去市內,中間上來兩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卷曲的頭發蓬散在肩上,上衣大敞著懷兒,露著前胸,手裏還拄著個長棍子,身上背著鋪蓋卷。他們搖搖擺擺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和女兒的對麵。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女兒的手,警惕又好奇地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男孩子回看我,突然他衝我友善地笑了一下,又點點頭。 我愣了一下,這才發現他其實是個英俊的男孩兒,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長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他的目光清澈又溫和,這分明是個可愛的好孩子嘛。 我跟他溫暖地回笑,不禁想他為什麽在這個年齡選擇這樣的一種生活,我們的孩子在這個年齡都是規規矩矩地讀書爬藤,再找個穩定的工作成家立業,人與人的生活是多麽的不一樣。 下一站他們就下車了,大搖大擺地拄著棍子遠去。 目送他的背影我不知他又要去哪裏遊蕩,他的父母會不會擔心。 如今每當我想起巴塞羅那時也總會想起那個男孩子純淨無邪的笑容,那個不羈的少年,流浪的青春。
在歐洲的一個月係列:
1. 啟程葡萄牙,入境風波
2. 裏斯本印象
3. 絢麗大氣波爾圖
10. 我在布達佩斯的那幾日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