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德國人的恨,大概荷蘭人是世界上最寬容,最開放的民族了。恭維他們是和平主義者,更能觸到他們心靈的柔軟處。當年反伊戰遊行,阿姆斯特丹街頭橙色的人海中,那“Make Love,No War!"的大橫幅,曆曆在目。
荷蘭還是“唯一一個可以合法殺人和被殺的國家”(指安樂死)。世界上第一個承認同性婚姻的法律也在這裏誕生。不過,人們議論最多的,也許是其對所謂“軟”毒品如大麻等的合法化了。
如果在阿姆斯特丹你走進這樣一個 Coffeeshop, 說來杯卡布其諾,你會空手而歸,因為這是一個可以合法購買大麻,哈希仕等軟毒品的店,雖然,購買的數量有嚴格的限製,但讓有需要的人有個心安理得的去處,世界上這種“寬容”的地方,如果不是絕無僅有,應該也是屈指可數吧。隻是,這名字太通俗,太容易產生誤會和“喜劇”瞬間了!
荷蘭人熱愛旅遊,對房車情有獨鍾,在高速公路上,如果你看到一個家庭轎車,像蝸牛一樣不勝其力地拉著一個大大的房車,那十有八九就是荷蘭人了。女畫家 Elisa Groka 用梵高的畫風,幽了他們一默。
作者Elisa Gorka, 圖片來源這裏
有些家庭一到夏天,幹脆把自己家的房子出租出去,自己拉著房車雲遊四方去了。我們有一次租住的就是這樣一個房子。房東是一對老夫妻,和藹善良,知道我們帶著孩子,還特意準備了小禮物。房子靠海,遠離都市,我們度過了一段“雞鳴”即起,日落而息的田園時光,令人回味無窮。
荷蘭的人口密度差不多是歐洲最高的(除去島國馬耳他),有四分之一的國土在海平麵以下,好多土地來自圍海造田,可以說是寸土寸金。在大都市,比如阿姆斯特丹,相信好多人對旅館逼仄的樓梯,窄小的洗手間都有過親身體會。一次,我們在海邊租住了一個按說不錯的旅館,裏邊的淋浴間讓我印象深刻:人進去後,不能轉身,在熱氣蒸騰中,我體會到了什麽是窒息的絕望!
荷蘭的北麵,這裏稱作北海,西麵連著大西洋。因為海底平坦,漲、落潮有時非常快,每年也因此有人被困,甚至遇難。有一年初夏,和家人在那裏度假,雖然海水還很冷,也有些風浪,我還是抵禦不了海水的誘惑,下水遊了起來。往回遊的時候,逐漸感到氣力有點不支,海水好像一個無形的手,把你的身體往深水裏拖,岸邊也好像遙不可及,有幾個瞬間甚至有點絕望。最後,不知怎樣掙紮著,遊到了岸邊。給在沙灘上曬太陽的妻子敘述了剛才的一切,她將信將疑,我心有餘悸又半開玩笑地說:“剛才差點讓你守了寡”。妻子不假思索的回答,稍稍出我意料:“嗨,這年頭哪還有守寡的!"
回想起來,自此以後還再也沒去過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