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說過“布拉格之春”,我就一直向往布拉格。
六月,在“布拉格之春”後的41年,在“天娥絨革命”後的21年,我終於踏上了捷克的土地。在布拉格“都市之母”(mother of all cities)的自由空氣裏,用靈魂感受,咀嚼,思考,和反省。
我站在“布拉格之春”的Wenceslas廣場,努力想象著42年前“人道社會主義”理念帶給捷克的震撼和喜悅,以及華沙組織的驚慌和膽怯。
1968年1月5日,當捷克改革家——捷克共黨第一書記Alexander Dubcek提出並推動“言論自由”和“不同政體共存”的民主政治製度時,不但沒有得到華沙組織的支持,反且遭到了蘇聯軍隊的野蠻入侵。
1968年8月19日晚,一夜之間,20多萬蘇軍占領了布拉格。
麵對武力和強權,手無寸鐵的布拉格隻能默默哭泣。從1968年8月到1989年12月,布拉格21年沒有春天。
我佇立在當年蘇軍浩浩蕩蕩入侵的廣場,紀念兩位為捷克的自由民主,把自己年僅20歲的寶貴生命獻在祭壇上的高貴靈魂。他們是Jan Palach和Jan Zajic.
41年後的六月,我依然仿佛聽見Jan Zajic用他寫給父母和弟弟妹妹的信安慰,啟迪我的愚鈍:“我知道生命的價值,我知道生命是最珍貴的。但是,我想為你,為所有的人要求更多的生命權利。 所以,我必須付出生命。……”。就是這兩個弱小的孩子,以2比20萬的絕對弱勢,20年後的1989,喚醒了布拉格30萬民眾起來為民主而戰。
我原本以為革命是屬於瘋狂之徒的,但是,在這兩位年輕的靈魂麵前,我看見自己的麻木,殘忍和自私。
六月四日,在我無法也無權利忘記,至今在地球的另一端仍是禁忌的日子,我獨自漂流在布拉格的街頭,默默地紀念著。
我沒有心情進入布拉格的美麗和寬廣,隻能在這個用8萬多個鑰匙組成的紀念“天娥絨革命”成功21年的雕塑前,懺悔和祈願。
布拉格的傍晚,美麗的近乎不真實。在雲層後麵,我看見了無法用眼睛看見的光芒。
我仿佛是在威尼斯,或者是阿姆斯特丹。浸入我心扉的是平等和自由的靈。
捷克的總統辦公樓,沒有警衛,也不戒備森嚴。因為,沒有人相信布拉格會被再次入侵。
陪伴布拉格700年,見證布拉格之春41年的“查爾斯”橋,記載和述說著布拉格的天佑傳奇。
布拉格是名副其實的“都市之母”。在布拉格,除了給你忽而羅馬,忽而威尼斯,瞬間維也納,一回頭又似乎是德國,法國的夢幻……,布拉格更匯集著全世界向往和平自由的,孜孜不倦的朝聖者。
在“查爾斯橋”上,我擠在仰望十字架上耶穌的人群裏。我讚美700年前的精湛,也重新體悟耶穌的話“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
捷克雖是民主政體,主要的宗教信仰卻是羅馬天主教。
在六月的布拉格,我放下21年的向往和思念,帶著布拉格給我的啟迪和祝福,繼續我的靈魂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