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關於作家馬

關於作家馬    

作家馬是被作家楊譏諷為在國內發不出文章的那種作家。他來澳後以色情小說“在澳洲強烈的陽光下沒有愛情”嶄露頭角,後來寫專欄更以尖酸犀利,風流倜儻的文筆而聲名顯赫。他喜歡在春天裏和幾位豬朋狗友到茶館裏隨使吹吹,有時吹風有時吹牛,苦茶和香煙令他們文思敏捷,往往在一派胡言亂語中完成令多少人捧腹大笑的文章的雉形。可惜後來他的幾位朋友不和,也許是文人相輕所致,在前年春天悄悄逝去時這個聚會也就悄悄結束了。         

作家馬還因為喜歡寫些乳房、性壓抑、屁股眼、陽具、雞巴,還有種種令正經八百的女人和道貌岸然的男人覺得不堪入目的性描寫,而被人冠以“三流作家”的頭銜。對此他倒不以為意,他說在澳洲沒有一流和二流作家的情形下,當個三流作家並不是什麽令人羞恥的事。  

作家馬的文章被人帖上淫邪媚俗,渲染色情,華眾取寵等標簽,甚至有人看完之後感到做愛變得非常下流而斷了性欲。但是對大多數讀者而言,特別是那些忍受著性苦悶的煎熬而對性饑渴難耐的單身漢,不論是未婚的還是和國內的妻子暫時分開的,閱讀他的作品有望梅止渴畫餅充饑的效果。      

作家馬在前年春天消逝之後文思不再敏捷,後來他發覺那遲頓的思路隻有在做完愛後才會變得靈活,這給他帶來極大的惶恐和苦惱,為了保持寫作質量,他不得不取消了日報的專欄。      

作家馬起先還強迫自己坐到桌前,但一提起筆便預感到難以成篇,結果也確實如此。這時他常常想起中學時代,要是他剛躺到床上便擔心自己晚上要失眠,那麽失眠便果然如約而至,但這往往隻發生在期末考試之前。他深知自己沒做愛便寫不出東西完全是一種心理障礙,而且自慰不能解決問題,但他並沒有去看心理醫生。      

由於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他要花不少時間和精力去物色人選。他英語不好無法和洋妞溝通,他的捕獵對象隻能局限在女同胞中。雖然他在澳洲華文文壇頗負盛名,但在女人中也可以說是位臭名昭著的人物,因此找個女子有時要費許多周折。由於他喜怒無常的習性,或不能忍受他做完愛之後便爬起來去寫文章,女人親密之後更喜歡抱在一起,她們很難能在他那呆上一周而不逃之夭夭。最初他對女的還挑三揀四,但後來由於貨源短缺,本來在澳洲女同胞就是稀缺動物,他隻好降低標準讓自己的品味受點委曲,隻要女人有意那怕她長得奇醜無比,那床也照上不誤。再後來他有時隻有上妓院了,完事後他就趕快爬進自己的車裏開始寫文章。因為他的收入並不高,每周一次的專欄給他的經濟造成極大負擔。      

作家馬確實越來越感到才思枯竭,現在就連性愛後所寫的文章自己也不忍卒讀,而且都是以前的老調重彈,似乎日報的專欄已把他腦中的油水炸幹了。這樣又撐持了一段時間後,對文章質量的要求終於令他忍痛中斷周報上的專欄。作家馬後來並不和自己過不去,寫文章就順其自然。這樣他的名字隻偶爾見諸報端,而他染上去妓院的惡習再也沒有改掉。

 

 男人和女人:作家馬和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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