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飛龍:超越文明衝突論,文明對話是對西方與世界的道德救贖

文明對話的對立麵是文明衝突。從現實主義角度看,文明衝突似乎具有較強的解釋力和影響力。西方文明以自我為中心,以異教意識為基礎,以文明與野蠻的二分法為視野,在近代殖民化與全球化過程中,構建了一種西方中心主義的文明觀和製度觀。

 

這種西方式中心觀念是殖民主義的精神基礎,是維持西方精神霸權與製度霸權的深層文化心理,但並不符合全人類的根本利益,不可能建成真正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單一文明中心主義,無論其自我標榜的文明性如何,最終隻能陷入霸權與征服的循環遊戲,帶來一個普遍動蕩與對抗的世界。

 

在西方文明理論中,亨廷頓總結提煉的“文明衝突論”代表了西方文明的本質視野和實踐方法,所以西方有相當發達的地緣政治學和霸權製度方法。福山的“曆史終結論”宣告了西方中心主義的目的論和曆史必勝論。這些有關人類宏觀曆史進程與道德目的之“大理論”,並非建立在事實和邏輯的基礎上,而是建立在主觀和偏執的基礎上,是人類道德心智不成熟的體現。

 

在這樣的理論指導下,西方的“霸力”疊加“蠻心”,造就了一個到處“起火”的世界。看看烏克蘭的戰火,看看加沙地帶的人道災難,看看中國周邊的對抗態勢,看看“顏色革命”所到之處的政治社會衰敗,看看西方社會的政治極化、種族歧視、權利泛濫與道德碎片化,這些都表明西方自我滿足的“文明衝突論”和“曆史終結論”不可能帶來可持續的世界和平,也不可能帶來西方世界的普遍安全。

西方的“中國威脅論”,本質是“西方威脅論”的想象與投射,是西方對另一個他們認為的同質於“西方權力”的恐懼。艾利森提出的“修昔底德陷阱”以及由此帶來的美國對華新冷戰的密集甚至非理性化的行動,都根源於這種恐懼。而這種恐懼的根源,是西方文明的自我中心化以及對文明平等對話的道德排斥。

西方文明在現代世界最偉大的成就是解放了“個人”,激活並煥發了個性解放與資本創造性的巨大生產力,以及以個體自由與人權為內核的巨大價值穿透力,由此帶來西方淩駕全球的道德和製度權威。但西方濫用了這一權威,暴露出其文明和政治的自我中心主義與等級製弊端,暴露出西方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規範性對立。

 

西方不能帶來真正的人類道德自治和國際法治,救贖的希望隻能另尋他處。著名科幻哲學家劉慈欣先生在《三體》係列作品中,借助葉文潔之口道出了對人類道德自治能力的根本質疑,從而尋求地外文明“三體人”的道德拯救。這是一種關於人類永久和平的根本諷刺和預言,其意在倒逼人類思考整體存續的道德基礎與互動法則。

 

文明衝突疊加曆史終結絕對不是人類永久和平的理想解,康德提出了這一根本性問題,西方努力進行了求解,其結果是在西方文明範疇內無解。以文明對話超越文明衝突,堅持文明多樣性和文明互動民主化,堅持民族性與人類性的和諧統一,堅持和平發展的核心價值地位,堅持統籌實現中華民族共同體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和諧共生,來自中國文化與中國實踐的係統方案,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激蕩起全人類的強烈共鳴與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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