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神在華夏文明中的存在(一)

來源: 玄野 2024-06-01 10:42:4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2000 bytes)

論神在華夏文明中的存在(一)

---- 中國奇跡與中國困境的哲學溯源

玄野

當今中國在世界經濟中的競爭優勢主要有三層,而所有三層優勢在當下都顯性地表現在一點上,就是資本的產出投入比世界最高,其他任何國家都無以匹敵。同時這三層競爭優勢也是中國真正能融入世界的三大障礙。其一是秦暉先生在前幾年提出的那個“低人權優勢”。這一點在很久以前大家就都能看明白,鄧小平搞的改革開放吸引外資,其關鍵吸引力就在於低人權優勢。而單純這一點並不能構成中國對世界資本的最強大的吸引力,因為世界上具備這個優勢的國家太多了。第二層優勢就是大國家主義深入人心,國民的集體主義精神和對國家的奉獻精神很強,絕大部分國民都把強國當作個人幸福的先決條件,國家成為達成個人福利的無法繞開的中間因素。這一點不是中共宣傳的成果,而是兩千年帝國政治傳統的積澱,也就是中國政體的外儒內法所致。第三層優勢就是共產主義與法家政治傳統的契合,二者都是物質主義的崇尚者,很少具備對神或者天道的敬畏,在某些世代甚至徹底沒有敬畏。在中國當今政體的方方麵麵裏,外在表現為共產主義,實則是法家政治傳統兩千年來所夯實的基礎。共產主義加持下的法家政體對中國是福是禍,難以斷言。當今世界尤其是主要的發達國家,已經形成了比較完備的各國各就其位並且相互關聯掣肘的產業體係,隨著科技與產業的更新,也無時無刻不在互相協調製衡來實現共同發展。而這樣的一個體係需要所有參與國都是互相對等且在商業相關的法律製度上保證互相透明,尤其是保證司法的非感情化和非利益化。政策法規用來維護一個國家的利益是正確而且普遍的,唯一例外是當下左派那種以身伺虎的情懷。而製定規則以後在執行過程中是不可以有啥自我偏袒的。一個不對稱的競爭者的出現將導致這個體係的崩潰,所以歐洲有一個去風險的說辭。當今中國能否複製兩千多年前秦始皇序八州而朝同列的奇跡,私以為寫個科幻小說過過癮還不錯。當年山東六國勾心鬥角,與當下的各發達國家如此緊密的經濟媾和完全不同。可能很多人會認為民粹主義是中國當下最根本的問題之一,以為這是一個假象。相較於上世紀曾經為民粹主義所主導的一些強大國家而言,中國的民粹主義並不嚴重,也並非根本問題。表麵上看是民粹,實質上是大國家主義而已。

文章開篇先羅列出大家都會有興趣思考的幾點結論,下麵我們再一起追溯何種機理導致了這一令西方人費解的現狀。我們首先從那個亙古未變的話題—神與人性談起。神的存在,其作用於人類的主要效果就是對人性弱點的控製與拯救。人性的弱點是什麽?驕傲狂妄,自私貪婪,放縱墮落,嫉妒狹隘,懶惰奢侈,殘暴血腥,貪嗔癡,等等。當人們失去控製這些人性弱點或者說失去束縛心靈魔鬼的時候,人就會在戰爭等種內競爭中出現種族屠戮,也會在掠奪自然的種間鬥爭中極大地腐蝕掉自然設定的各類生命的共生架構。一個偽善的信仰不會控製人性的弱點,反而會令其增強,使得驕傲放縱狹隘大行其道。這樣的一個信仰在嚴格意義上並非信仰,而是政治權術,以信仰之名行貪嗔癡之實。至於否定一切信仰而簡單地相信自己的感官,從而在人的欲望和物質追求中迷失,那樣所造就的後果往往更加嚴重。

神對強悍生命所設定的製衡因素

因為上麵的原因,曆史上每每有思想家痛斥人類的墮落,人為製造了許多災難,極大地阻礙了人類社會的發展。然而話說回來,設若人克服了自己的弱點,人類社會走向長期的繁榮昌盛,那麽人口總量或者說人類的消費總量就會快速達到自然容納力的邊界。在人們意識到的問題時候,那個邊界已經被衝破,從而導致社會整體滑入深淵。顯然這既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景象,也是一個曆史上從未出現的景象。種內競爭導致了人類整體消費力的下降,也許這是神在自然中設定的製衡機製。這裏可以用一個最簡單化的自然現象作個類比。獅子是草原生態鏈的頂層捕獵者,雄獅的地位更是至尊。然而,雄獅有一個習慣,就是它遇到不是它的後代的小獅子時,一般會把小獅子咬死。對於物種自身而言,這是極其邪惡的做法了。當然這種做法對於獅子的種群發展而言是一個極其嚴重的製約因素,然而獅子在自然界中依舊是很繁盛的。設若獅子克服了這一陋習,獅子種群的數量就會暴增,就像人類進入文明世代以來的人口漸次爆炸那樣。結果就是草原上的斑馬羚羊角馬等等麵臨滅頂之災。食物鏈頂層生命的種內競爭本就是自然屬性而已,於物種自身算是邪惡,於造物主來看,那是必須的製衡元素。

當代社會發展有致使這一製衡因素失效的趨勢。歐美世界走出二戰以後,文化界對愛的崇尚無以複加。然而愛隻是人的屬性,人的愛隻能局限在人的世界之中。自然有自然的法則。將愛泛化至普濟眾生,是將人性法則淩駕於自然之上,是人心的驕傲所致,是人性對神性的僭越。人對神的規則順序應該是人法地,地法天。以人性來幹預自然,就是地法人,就是乾坤倒轉了。生命的消費最終消耗的是自然資源,當人類的愛心如太陽般普照大地後,人心所能感受到的生命就會得到額外的嗬護,而人心感知不到的那些生命就麵臨著被當作自然資源而耗盡的危險。人幹預自然生態,應當摒棄愛的原則,而需要遵循以下幾大原則,

其一,必須從科學出發,而不是從感情出發。比如寵物的放生這種感情事件基本都有惡劣後果。

其二,  這裏的科學更多的是經驗科學,而不是由一些公理經過邏輯推演出來的形如幾何學般的演繹科學。人的認知是有限的,而人的感情則是自我禁錮的,而自然給予的經驗啟示是向無限開放的。所以在人與自然的關係中應把握的策略是杜絕感情,慎用演繹,主要依據經驗的啟示。幹預應更多地從仿生等經驗綜合思路上尋找方法。

其三,優先補償因人類經濟活動對生態造成的傷害。

當代生態保護的宗旨是什麽?有人會說是維持生物多樣性。有道理,但這也是一種冠冕堂皇的噱頭。最根本的目標還是人自身的生存安全。一般而言,生命形態越複雜,其對當下生態環境的依賴就越重。顯然,世界上對當下生態環境依賴最嚴重的物種就是人自己,而維護生物多樣性的根本目的就是維持生態環境的穩定,也就是維護人自己的生存安全。

實際工程運作中我們可以找到大量相關的例子,比如水利工程。興修水壩可以說是為人類造福的大好事。然而所有的水利工程對於相關水域的生物而言基本都是災難,尤其是對鮭魚等洄遊魚類。交通工程也類似,公路鐵路建設是人類經濟生活的基礎,也同樣是造福人類的大好事,但是對於野生動物,尤其是對哺乳類動物而言也是災難。大約是七十年代以來,發達國家逐漸在大量的河流中修建協助鮭魚洄遊的分級水壩,這對鮭魚的種群穩定起到了極其關鍵的作用。而鮭魚的存在幾乎是北半球河流生態係統自身生死攸關的大事。為什麽要這樣做?人幹預這個生態係統的理由何在?最核心的理由就是補償水利工程給生態係統帶來的災難性影響。還有,當代在公路底部修一些生物隧道,還有在公路鐵路上麵修一些生態走廊,為大型生物尤其是食物鏈頂端的動物提供穿越交通的通道,也是同樣的思路,隻是效果上沒有那麽完美,聊勝於無了。所有這些生態工程都不是源於人對其他生命的熱愛,而是人在滿足欲望過程中傷害了自我生存的根基,由此做出的一些補償而已。還有如今被大肆鼓噪的碳排放和綠色能源等等,和愛沒有任何關係,都是人自身的生態安全考量。

從上麵這個角度看,作為自然界食物鏈終極頂層的人類,限製了人類發展的那些種內競爭還有諸多惡魔級的人物與勢力反而在客觀上構成了重要的製衡作用。人類愛心的泛濫反而是自然世界的最重大威脅。那麽如何理解這個現象呢?福禍相生之外,我們是否可以說善惡相生甚至善惡互變呢?某個行為在一定層麵上看是惡的,而在更高層麵看卻是善的。似乎又不像,因為福禍相生的哲學基礎在於對世事複雜多變的體察和物極必反的一種經驗濃縮。善惡本就是人類基於種群利益而定義的概念,在人類之上就沒有善惡可言了。從人的利益往上推演一步的話就是秩序,而由秩序再往上一層我們並不明白是什麽,我們不可以用秩序作為世界的終極價值來評價世事的善惡。正所謂,六合之外,存而不論。

有限的認知與無限的理想

也許人類最符合天道的素質就是謙卑了。對秩序的理性追求並不構成人類的終極價值,因為人自己的追求本身就需要一個大前提,那就是,人自己的認知必須是正確的。如果涉及到終極的理想,那麽必然需要人對終極的認知也是完全正確的。顯然這個大前提徹底不存在。至於當下在知識界所泛濫的對自己片麵理解的秩序的追求就更不是了。人類整體的認識本就很局限,再把這些知識分發給不同的所謂知識精英,那麽每一個知識精英的認知就更是極其片麵的。基於這個極其片麵的認知而大肆發揚的愛心又何以能達成對秩序的促進呢?當下愛心的泛濫本身就是一種深度的驕傲。因為你認為你的愛就是世界的終極解決方案,自以為掌握了世界的終極真理。這雖然和某某主義所吹噓的絕對真理有著內容上的不同,但這種驕傲是一致的,僭越天道的錯誤也是一致的。那麽什麽樣的行為才是正當的合乎天道或者說為神所喜悅的呢?隻有謙卑的聆聽。物質世界的邊界十分清晰而且近在咫尺,精神世界卻是沒有邊界的。人的曆史充滿著災難,災難之中人們逐漸尋找應有的規律並且逐漸摸索較好的曆史路徑。曆史從來沒有按照人的美好向往而發展,所有人的總和塑造了人類曆史,而人類曆史又是自然曆史的一小部分。自然曆史方是神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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