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從阿喀琉斯追不上烏龜的悖論說起。換一種說法,就是一段長度無限二分沒有盡頭;再換,就是一個點,可以無限二分,因此找不到最小的點。
本貼說的不是數學的無限。
而是人的追求無限的努力本身,可能是荒謬的。
自然(不是自然界)存在或者自然的存在本身沒有大的概念,也沒有小的概念,沒有有限的概念,也沒有無限的概念,當然也就沒有無限大無限小的概念。
因此,當人說無限小的時候,其實說的不是自然的尺寸的量級,而是人的認知的極限。
是的,是人的認知的極限而不是外在世界的極限。
當人把一個點一分再分,分了又分以後,人以為是找到了更小的尺寸或者單位,而其實,更小的單位一直就在那裏,人不過是實現了自己的認知突破。
而每一次的認知突破,都注定給自己帶來新的挑戰。
因為人的認知的本質是“確定”。而確定從來就不是自然現象。自然是連通是混一是變化,沒有任何確定的東西。
也就是說,人一旦確定一種東西,它立刻就成為脫離自然的,“死”的東西。而自然則永遠不死,透過人為界定的死,自然又向認知展現出新的人類從來沒有到過的世界:看吧,它依然可分。
於是人繼續努力,再探索。目的是找到最小的。
問題就是:最小的是一個界定,而界定,並不是客觀存在的東西。而人,以為它是。
所以才會把健將追烏龜當成一個數學問題來解答。
而它的哲學意義是:人要努力達到的東西,隻限於人的認知。與世界的真實無關。
如果有人或者哲學家要體驗世界而不是人的設想,那就要跳出人的努力。
跳出的,或者體驗過將出未出的,就可以算是智者。
知道要跳出的,可以算是哲人。
不知道有這回事,在那裏長篇大論猜來猜去的,算是哲學家。
研究解釋哲學家的,算是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