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句話:“群眾是英雄的大炮的食料,而英雄,從群眾看來,不過是餘興”。
不去理會這話的意思,看上了這話的態度。英雄和群眾,叭叭叭叭地甚時甚地甚人不?可說來說去,就是個叭叭叭叭。所以,但凡聽到國家與個人,理想與現實,愛情與事業,人生的起與落,不要聽其言,可以看看那態,聽聽那音。
英雄,字麵上的意思就是草頭王。群眾,就是烏泱烏泱的人頭。他們遇上了,就是個你玩玩我,我玩玩你,用桃花扇的話: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曹雪芹接著說,好了好了,了就是好,好就是了。白相相。
沒這態度,真能夠氣個半死。有個學者寫了本書,把五百個民國名流在解放後的遭遇全記下。慘是慘的噢。但這些“英雄”,都不僅讀過瞿秋白的《赤都心史》,也知道延安的王實味遭遇,曆經過北伐袁張複辟,土改,可…… 經常會想也有幾分“活該”吧?
英雄的糊塗往往是一點不忘,也不打折於“自己是個英雄”,還常常做英雄狀。哪個“英雄”的老婆受不了群眾的罪,綁上個油桶,跳進海,漂向香港。放下英雄老婆相,就切實了。
這些個“英維”中的許多,一有機會,就拿群眾當他們大炮的食料,梁漱溟,老舍,曹禺… 這裏的群眾卻往往相當的瀟灑,官兵來了“歡迎蔣總統從重慶羈押中歸來”;紅軍來了,鬧紅”,八國聯軍來了,領路去圓明園,所謂盡餘興。
有句話叫:有什麽樣的人民,就有什麽樣的政府,官員。但在那兒待得稍微久點,就知道,這裏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起義政變複辟,開放內卷….. 到末了,是“吃地溝油,煩中南海心”,所謂“盡餘興”。這樣一重寒徹骨的中國社會的基礎體溫,誰觸及,誰死心。
不服的,像陳勝吳廣;要分一杯羹的像梁山泊好漢;賭輸贏的闖王太平軍,好心的搞啟蒙的….. 總覺得不是胸中不夠足夠暖,而是遇上了焐不熱的冰疙瘩。
出埃及後的猶太人,怎麽怎麽都不忘向耶路撒冷去;基督教曆經一千多年的磨難而信仰不改;馬雅文明的太陽神,餘溫尚在;土耳其和新疆的突厥怎麽比?
愚不可及,總還有遇上高人開竅的念想;迂腐,最不濟成了肥料。病患倒地一側,伸手可及的地方,一團團的人在摜蛋,在跳廣場舞。救世主見了,也不會停下的。
測自由落體,是不考慮“刮風怎麽辦?”的。這裏,像不像這“風”和“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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