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做飯菜, 一邊想心事, 一邊打開微信, 聽媽媽唱《上海灘》, 一心三用. 突然, 手機裏傳來澌澌高亢的嗓音, “愛你恨你, 問君知否, 似大江一發不收”. 隨即瞄瞄, 屏幕裏的她, 一個人在搖頭晃腦, 十足的明星範兒, 我哂然一笑, 指尖戳戳, 在微信上寫道: 蕩氣回腸! 很多歌手都不敢清唱, 你牛. 送上一朵電子花之後, 關掉手機, 吵死了.
總是避開月初去銀行辦事, 尤其是每個月的第一天, 怕人多. 那天上午, 匯豐銀行偌大的空間, 隻有她和我兩個顧客. 一位帥帥的銀行男職員笑咪咪地喚一聲: 早晨! 陳小姐, 開保險箱嗎? 請跟我來. 望著她染金的披肩發, 高高瘦瘦的背影, 我的腦袋一歪, 竟然聯想到電影《廊橋遺夢》的梅麗爾. 她的銀行保險箱裏, 有金銀珠寶, 古玩收藏, 字畫契約等物品, 還是有絕密檔案? 誓如閨房日記.
還真的有一位父親, 寫了一封信, 存放在銀行保險箱, 簽署合同委托在自己去世後的第二百年, 交給女兒: “我親愛的女兒, 當你看著這張信紙上的字時, 爸爸早已消逝在時間的漫漫長夜中, 有二百多年. 如果你在看這封信, 我至少有一個預言實現了: 在你們這一代, 人類征服了死亡. 你是在哪兒看我的信? 在家裏嗎? 我很想知道窗外是什麽樣子. 對了, 應該不需要從窗子往外看, 在超信息時代, 一切物體都能變成顯示屏, 包括你家的四壁, 你可以隨時讓四壁消失, 置身於任何景致中. 爸爸在時間之河的另一端, 祝你像孩子一樣永遠快樂! ---- 劉慈欣”.
出軌 / 臥軌這檔子事, 一般而言, 男人更在乎女人有無肉體出軌, 女人更注重男人有無精神出軌, 但, 是個地球人都心知肚明, 大概率的, 每個人都會精神出軌, 區別在於你的軌與我的軌, 是不是一模一樣的定義. 不少老男人貌似老是活在過去, 曾經的權力, 曾經的體魄, 曾經的豔遇, 曾經的高潮, 然而, 所有的曾經, 隻存在於那個時空, 昔日已然翻篇, 輝煌不再; 不少女人的愛情, 與生活緊密相連, 好咖啡放在熱杯子裏, 香醇帶動一個美麗的清晨, 她們的當下與神經突觸碰撞, 如同天邊本來就是蔚藍, 自然, 自然.
無論是吊橋, 廊橋, 拱橋, 或小橋, 站在橋的中央, 望那邊, 望這邊, 東邊下雨西邊晴. 人, 像不像一道長又長的橋梁, 不斷地向前延伸, 給知道不知道你的人, 給與你有關無關的人, 鋪路. 在雲城騎馬的時候, 哼唱以河北民歌譜曲的《馬兒啊, 你慢些走》, 隻要身子端莊, 腰肢放鬆, 小腿和大腿內側緊貼馬肚子, 馬兒可不就穩穩的, 踏步韻律操 / 跳慢四舞了麽. 可是, 世界飛速馳騁, 像遊樂園的過山車一樣, “I came, I saw, I conquered”. 雨巷裏走著走著, 來不及撐開油紙傘, 盛夏光年已像傾盤大雨般, 潑灑下來, 淋濕頭發, 濕透了身.
清清的水邊佇立, 四周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海天寂然, 山穀靜闃, 鳥兒也懶得叫了, 手機鈴聲靜音, 沒有耳鳴的我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不要說話, 別早安, 別晚安, 將自己舒展的擱在水裏遊戈, 連同一束遐想. 寬肩帶繞頸背心式比基尼泳衣, 穿穿脫脫之際, 沒有誤卻人世間的七情六欲, 沒有錯過蟬鳴的絆意和悲憫的風, 雖然, 我的戲碼不過是一朵小小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