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仗來,都還是個軍人;一歇下來搞“黨支部建立在連隊”,延安整風,憶苦思甜,就變成了鬼了。打仗裏死的人都沒整肅中整死的人那麽多。這事鬧的。居然就成功了。這事鬧的。
要找出比《中共黨史》的真相更殘酷的,不容易。
人命,連個P 都不如。讀黨史,就這印象。
看開國大典片毛澤東一行走進人群,像看到一群滿嘴血糊糊的虎狼進了羊群。都是讀黨史給鬧的。
徐向前老婆被肅反槍斃,徐向前聽到說:“服從組織決定。”整部二十四史為之一顫: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麽狠的。隻比呂後人彘好一點兒。
“黨史,一個字都不要信。”長者言。這是真的。真的黨史,沒一個字不腥。這也是真的。
腥風血雨,就是黨史實況。
讀黨史,總覺得,這是在辦殺人訓練班。畢業了的,專業去殺人,再被殺。
長征,血糊糊的二萬裏, 隻有幾裏是殺敵人。延安文藝座談會,就是“五一六”學習班預演。文什麽藝?就是個訓話:聽話的,活下去;不聽話的,你就是王實味。
《水滸》,夠夠的。唉,還真的就“且有下回分解”。說是《黨史》,幹脆改名《水滸傳續篇》得嘞。
二
毛主席詩詞,特別像水滸傳裏常遇到的西江月。《反對自由主義》《反對教條主義》,非常的粱山泊“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
“山大王”味,或者說哈瑪斯味,就是毛主席詩詞的意境,語境,情境。
賀子珍長征一路生了一個又一個。毛主席一路上《十六字令三首》《憶秦娥·婁山關》《七律·長征》《念奴嬌·昆侖》《清平樂·六盤山》《六言詩·給彭德懷同誌》等,嗨吟。什麽人!
毛主席的字,放在民國任何一個正經人家,都會當擦手紙不豫。不會寫毛筆字,有什麽了不得。瞎劃成“毛體”,壞門風。
至今還普遍讚毛詩詞,仿毛字,是秀才遇到的兵不在了,卻習慣成自然地搗蒜頭。
三
越活,越為清亡可惜。慈禧,比後來的先行者,革命家,不知道要先進開明多少,她知道的中國也不知道比後來的人深多少!不信,將慈禧新政的條款和中共二十大報告做個對比,中共別說不如清末開明,連明末崇禎的勇於自我批評的肚量都沒有。
孫大炮中斷了光緒新政,是激進;從延安窯洞移進中南海,則是中國曆史撞見了大頭鬼。
《水滸》,夠夠的。唉,還真的就“且有下回分解”。說是《黨史》,幹脆改名《水滸傳續篇》得嘞。
五四,北伐,抗戰,蔣汪,是哄;延安,是鬧紅。後來人倒帶時,一定會因為怕吵按快進鍵。
打遊擊,正名叫流竄;人民戰爭,就是哈瑪斯躲在人群裏;“我們要感謝你們日本侵略中國”,宋江皮再厚,膽再肥,也不敢這麽講。黨史對著二十四史發狠:你壞,我比你更壞,壞到你那些根本就談不上是壞。
張純如,被日本人南京大屠殺給嚇到了,震怒了。真想像不出,當她讀到黨史後會怎麽樣?仇恨前者,“狗狼養的,小日本!”去日本玩,照樣去;之於後者: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同族啊!二哈不會這樣,牧羊犬不會,藏熬也不會,隻有失控的牛頭犬才會。讀點紅軍征糧記,土改殺人記,黨啊,變成狂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