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 / 指尖芭蕾
何謂 “嘈嘈切切錯雜彈, 大珠小珠落玉盤”, 欣賞過李佳的琵琶獨奏音樂會, 就知道到了. 擁有民族樂器琵琶博士學位的李佳, 苗條的身姿, 纖素的手, 迸發出迷人的風采, 子中老纏四弦一齊轟鳴時, 一頭齊耳的秀發在舞台上飛揚.
料不到《二泉映月》竟被她以琵琶入樂, 溫婉的琴聲可是無錫阿炳熟諗的鄉音? 阿炳的年代, 山是師傅, 水是老師. 我偏愛一身紅綢衣的李佳演繹《雨雪情詩》, 落雨無雨, 下雪無雪, 大珠小珠串成一個字 LOVE.
Fa / 下雨的城市
久住, 習慣, 所謂下雨也是晴天. 一位加拿大皇家騎警, 從首都渥太華而來, 肩負一項特殊的使命. 警官問: 可否聊一聊, 大約 15 分鍾. 我說: 對不起, 正在忙, It works best for me at noon. 他答允.
12 點, 電話鈴聲響起, 準時得分秒不差. 我的一位朋友報考 RCMP, 曆時數年, 過五關斬六將, 已然到了審查的最後階段. 作為她的擔保人, 連這次在內, 已三度接受皇家騎警的問詢.
如實回答了警官的所有問題, 過程愉快, 最後, 我告訴他: I am happy that you have given her this opportunity. 出其不意的, 他問: 我這兒正下著雨, 你那兒? 回複他: 從我辦公室的窗戶向外望, 天空灰朦朦也正下著雨呢.
內心無比佩服 RCMP 警官的專業素養和從容不迫.
Sol / 敷個天然麵膜
周末, 留給我的是玫瑰金的印象, 奢華而恬靜. 在 Jericho Beach, 手一伸, 捕獲一掌晨霧; 仰臉, 敷一個天然麵膜. 不問朦朧, 隻問情深; 不問西東, 隻問歡心.
空氣潮潤, 清新, 沿海邊, 中速跑了 30 分鍾, 回家旋腰扭臀踢腿壓腿伸展運動 30 分鍾,“梅子金黃杏子肥, 麥花雪白菜花稀”. 一盤甜爽的火龍果進了我的胃, 吃了若幹蔬菜, 魚, 花卷, 河粉; 喝了湯, 一杯咖啡, 一杯檸蜜, 三杯清水.
Fa Mi / 人類特瑪的太虛偽
It’s nice and bright. 我喜歡陽光, 勇於探索, 不願宅家思考貓生. 管家婆擺一款皇恩浩蕩的臉譜, 準許我去後花園玩耍 10 分鍾.
我的金晴火眼瞥見了在葡萄架上小憩的翠兒, 霎那間, 血脈賁張,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躍而起 … Nooo! 管家婆的喝斥在空中炸響. 我一驚, 縮了爪. 本少爺就地一滾, 四仰八叉, 牆裂抗議, 人類特瑪的太虛偽! 為什麽你們可以狩獵, 我不可以捕捉小鳥? 不讓抓鳥, 我就抓沙發, 可勁兒地抓. 至於有人呼天搶地 “賣糕的”, I don't care. 是否有人氣滯血瘀, I'm not 素兒. 我就是要教碳人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Sol / 沒有審美力是絕症
七月問: 哲學家美學家張世英所說的欲求是 desire 嗎? 是的, 我的理解, 欲求即欲望 desire. 盡管如今潮流興低欲, 斷舍離, 我隱約感覺有欲望, 可活出年輕態, 自然, 視乎選擇什麽樣的簡素, 對什麽有欲望.
推動搖籃的手, 即推動世界的手. 孩兒在我們的懷抱, 感受溫暖, 並且從小受美學熏陶, 種子生根要發芽的力量是強悍的. 成年後, 縱然遭遇挫折, 而美可以喚醒對生活的尊重, 對人的關懷, 從而把日子, 過成一首詩, 一幅畫, 一首歌.
木心說 “沒有審美力是絕症, 知識也解救不了”. 就算喝速溶咖啡, 我盛咖啡的杯子也絕不湊合.
Sol / Over the Hill
第一次聽《越過山丘》, 由一位孤傲又嫵媚的民謠歌手李雅演唱, 她一頭卷曲的長發, 暈染歲月的光影, 垂睫娓娓道來寥寥的一生. 從 19 歲到 60 歲的跨度, 一杯喜酒, 一條小船, 沒人能夠逃脫得了時間的圈套. 她唱出風一樣的自由 “等到房頂開出了花, 這裏就是天下”. 後來, 又聽了楊宗緯的演繹, 天然滄桑的嗓音, 釋出日落的傷感, 深水靜流般的淡然.
鈴蘭版本的 Over the Hill, 一湖蘆花翩翩起舞, 嵌入風中磐石般的承諾: 等到天黑萬家燈火時, 這裏會有一盞燈, 隻屬於你和我.
以上文字均錄自近年的舊文; 配圖中, 純景物是我的隨拍, 有我出鏡的是他拍.
阿曄說, 早年看黑格爾《精神現象學》的中譯本, 後來讀英文版. 聞之, 吃了一驚, 這類書對我可是妥妥的催眠劑啊, 然而, 好似抓藥一樣, 我逮住了一些自認為的吉光片羽, 誓如, “音樂是語言的升華”, 這是瑞典裔的法國思想家, 哲學家盧梭說的. 不曉得我父母是否認同, 他們讓我從小學中國樂器和西洋器樂, 五線譜和簡譜, 我都學會了. Mi Fa Sol Fa Mi Sol Sol / 3 4 5 4 3 5 5 / 讓我倚在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