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老健說我憤青
老健問得好,“放在國內,你是沉默還是爆發?” 答曰:一聲也敢吭。
但,又認為,“沉默不得爆發不起對老百姓天經地義,放美國也差不多,老百姓的職業畢竟不是爆發或造反,求一方淨土養家糊口安身立命是他們的本分。”有點太放過自己了。
“活著就好”,近於無可指責,但也近於豢。屢見不鮮的總理死,一抹淚;一個總書記死,來一聲喊;又一個總理死,一片鮮花….. 像是在說什麽,其實更是自舔。散場後,回屋尚有吃喝,“村裏瞎子聾子都能領到二百塊錢”,才是最看重的。
不是去領,而是去取。和這理兒一點邊兒也不沾的民,不為他豢,自己其實也不將自己當人看的。
種種學潮,事件經曆後,才知道,就是一個再一個的“吵死了”。而且覺得這“吵死了”的質量也比不上張愛玲遇上的。
不覺得,七十幾年間的發生,常常分不清孰豢孰養,啥該啥不該嗎?記得在白紙運動中聽到“不要專製要選票”“共產黨下台”,被震到的不是叫了什麽,而是那叫。接下來的感受是:又要吵死了。
高興壞了,被稱“憤青”。人民被豢,是憤嗎?那是我表達得不好。自從認識到“人民”已經不配“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時,就不再去關心他們的反應了。總覺得,自己怎麽也不會有孔乙己的正常,也遇不上閏土祥林嫂那樣本分人格的機會了。
如是這般的“一路走好”,廉價。什麽時候才能聽到看到有如給魯迅送終的歎息和人群呢?雖然也吵,可終究有看頭,有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