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能說明。拿遊泳為例,遊泳姿勢學會了,隻能在遊泳池裏逞逞威風。這個就像得到了形。到江河裏,暗流湧水多的地方,還不夠用。這時需要知道水勢。水在哪裏往下拽,就會在某個地方湧出來,這就又需要體會。人的意識如果一門心思地想遊到哪裏、姿勢美觀,就糟糕了。弱其心,將決定權讓位給周圍神經係統,就沒問題了。周圍神經係統,對水流流動、壓力、溫度等的感知,如果夠敏感,又會延伸到水流的來路和去路。這時就如同心散到了水裏。這個就像得到了勢。這個時候的覺知,是明澈的。我覺得《莊子·達生》講的就是這個道理。這個時候,人的那個吾,就登上前台了。
錢穆舉“雨中山果落, 燈下草蟲鳴”(王維《秋夜獨坐》)為例,講意識、心散到外境的感受。國內有個老道,好像百來歲了,他也講,屋外麵有人來了,他就預先知道。他這個跟王維差不多,或者更勝。